几日后,王忆山发现钱府外还有着不少的人守候着。
这使得王忆山和温清织两人实在不好出发前往南云城。
钱江道:“王兄。外面还是有着不少人在盯着,这下你们可不好走。而且时间越久,这藏宝图一事便会传扬出去。到时恐怕越来越多的人会盯上你们。这可怎么办?”
王忆山道:“所以,我们要想办法走。”
温清织道:“如此多人守着,我们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王忆山道:“泔水桶。”
“泔水桶?”
“不错,每日钱府都会运泔水出去,而这偌大的泔水桶就是我们的藏身之处。”
“那我们何时动身?”
“明日就走。还请钱兄帮忙。”
“没关系,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钱兄,我们离开后三天,你就可以把我们已经离开钱府的消息放出去了。”
“好的。我知道了。”
这时薛飞刀走过来,说道:“王兄,不知你们要去何处?”
王忆山道:“我们要去调查一件事。”
薛飞刀道:“那我可能和你们一同上路,王兄不要误会,我一人在江湖中实在是太过无聊。想着好不容易才结交了王兄这个朋友,和你们一起定会乐趣非凡。”
王忆山道:“可是我们要去做的事,可能有生命危险。我不愿你......”
薛飞刀打断说:“既然有生命危险,我们作为同患难的朋友,我又怎么能让你去冒这险。”
王忆山见薛飞刀诚挚的模样,觉得自己实在难以拒绝他,便答应了下来。
钱江道:“既然如此,那今晚我们好吃好喝的好好玩,下次再见不知是何时了。不过王兄,温妹子,薛兄,你们一定别忘了我这个朋友。下次来杭州可一定来钱府找我。本想好好带你们游玩杭州的,可是如今想必是没了机会。”
王忆山拍了拍钱江的肩膀,道:“钱兄放心,下次我没钱时一定来找你。”
钱江道:“你这话说的,就怕你不来找我。”
众人笑成一片。
晚上,钱府点满了灯笼,在钱府园林的湖中还点着不少的河灯。整个湖都被照亮了,河灯在湖中随着微风泛起的涟漪缓缓游动,四周的灯笼也左右摇晃。
温清织拿着一个红色的河灯,将自己写好的愿望藏在其中。
王忆山看见她在湖边,走过去。
王忆山道:“你拿着河灯为何不放。”
温清织突然发现王忆山出现在身边,吓了一跳,往后推了一步。被王忆山极快地拉住,不然便摔进了湖里。月亮看着两人,送给他们无尽的月光。
温清织急忙站好,抓好自己手中的河灯。
王忆山松开抓住温清织的手,道:“你在想什么呢?”
温清织脸红道:“没......没想什么。”
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河灯,说道:“哦,我放河灯呢。”
说完便弯下身去,将河灯放在湖里,还轻轻的推了它一下,让它向远处漂去。
王忆山道:“河灯上写了什么?”
温清织道:“没......没什么。我们过去吧。”
温清织向远处的人群中走去。王忆山也跟了上去。
钱江见两人到来,说道:“温姑娘,你跑这么远去放河灯,是许了什么见不得的愿望啊。”
说着冲着王忆山挑了挑眉。
王忆山道故作严肃地道:“看她鬼鬼祟祟地样子,似乎是什么我们看不得的愿望。”
钱江道:“如此?那等温姑娘走后,我去弄上来看看。我已经记住那河灯的样子了。”
温清织气道:“你敢!”
薛飞刀哈哈大笑道:“他们逗你玩呢。哈哈。”
三人都笑了,温清织的脸却越来越红,随后剁了跺脚,快步离开了。
钱江道:“当初还真被你们骗了,竟以为你们两个真是兄妹。”
王忆山道:“没办法,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钱江坏笑道:“其实你们如果用另一个身份,或许更好。”
王忆山道:“什么身份。”
钱江大声道:“夫妻啊,哈哈。”
薛飞刀也点头道:“的确,你们两人说是夫妻也很般配。反正我是相信的。”
王忆山道:“你们两个这是合起来开我玩笑呢。”
幽暗的夜,早已熄灭的河灯,静静的漂在湖中。月亮在灯火熄灭的夜里显得更加明亮,皎洁,神圣。
早上,天还没亮,两个人便推着干水车到了钱府。从后门进去,再一路推到温清织,王忆山,薛飞刀三人早就等待的地方。
钱江道:“三位,山水有相逢,我们江湖再见!”
三人齐道:“江湖再见。”
随后纷纷进入泔水桶中。三个泔水桶和往常一样,被人推着出了钱府。一切都是如此的平常,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没有人发现钱府中少了三个人。
钱江看着没了踪影的后门。
翠花站在钱江身后道:“公子,该回去了。”
钱江道:“是啊,该回去了。”
翠花道:“公子为何对这几人如此不同?”
钱江道:“或许这就是朋友吧。真心的那种。”
翠花道:“真心的朋友?”
钱江道:“对,真心的朋友。”
......
推着泔水车的两人将泔水车推到一隐蔽胡同里,王忆山三人从里面出来后,泔水车又继续被推走。
王忆山三人此时都改头换面,经过了严密的乔装。
三人趁着天还未亮,赶紧往远处离去。
等到天亮时,他们里钱府已经相当远。
随后三人买下三匹马,出了城去。
王忆山道:“我们就走陆路,走人少的路,这样比较安全。”
薛飞刀和温清织都点点头。
马蹄扬起沙尘,微风如送友人一样,温柔的送他们离开杭州。
众人沿着一条河走,穿过了树林,到了一片聊无人烟的地方。
又走了好几天,三人总算看见一个村子。
存在离河不远,三人牵着马,走进村子。
正巧遇见一个大娘背着不少柴,王忆山走上前去,帮着大娘接下背上的柴。
大娘看着三人面生的人,说道:“小伙子,谢谢你。你们三个是外面来的吧。”
王忆山道:“不错,外面确实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想在村子里买些干粮。”
大娘道:“我家里还有不少,你们随我回家吧,我送给你们。”
温清织道:“大娘,这哪行。我们给你钱吧。”
大娘道:“没事,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况且这小伙子不是帮我背柴吗?这些干粮就当作我给他的费用。”
王忆山道:“既然这样,那我们等会儿帮着大娘干些活,大娘行吗?”
大娘笑道:“好啊好。”
温清织扶着大娘走在前面。
不一会儿便到了大娘的家里。大娘家不大,两间屋子,外面一个小院。
薛飞刀问到:“大娘,你儿女呢?”
大娘轻松地道:“死了。”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了三人的预料。白发人送黑发人,大娘想必是忍受了巨大的痛苦,现在又孤苦伶仃的一个人生活在此。
薛飞刀连忙道:“不好意思大娘,我不是故意的。”
大娘端着茶壶出来,一边倒茶一边说道:“没事,我早就已经想开了。虽然一个人活着是孤独了些,寂寞了些,可是也得活下去不是?来来来,你们喝点水,我也没啥东西好招待你们,你们别嫌弃。”
王忆山道:“大娘哪里的话。”
王忆山拿起刀,将角落的木材都劈好。大娘看着王忆山的功夫,问到:“小伙子,你还会武功?”
王忆山道:“从小学了些皮毛,砍柴还行。”
接着王忆山又问道:“大娘,你们这村子叫什么名字?”
大娘道:“你们看见外面那条河了吗?”
三人点点头。
大娘接着道:“我们村子赖以生存的水源就是那条河。我们村子的名字叫圣河村,就是歌颂圣河的。你们可要记住,万万不可在村子里说任何做任何侮辱圣河的话,非则可是要被大家抓起来祭河神的。”
温清织问到:“河神?”
大娘道:“河神就是圣水河的河神,他掌管了我们赖以生存的水源。如果惹怒了他我们可就惨了。要是没了水,我们整个村子可就都完了。”
就在这时,几个人走到大娘家小院外。冲着里面大喊道:“赵大娘!”
说着,推开了院子的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领头的是一个矮小猥琐的精瘦男子。
男子摸着自己的胡子,道:“哎哟,赵大娘今日家里竟然来了客人?看样子是从外面来的吧?咱们村子里可没有你们这些人。”
随后看见了三人拴在一旁的三匹骏马,眼睛里乐开了花,口水也差点掉了下来。
男子道:“赵大娘,我要是你,便把地卖给我家老爷,不然我们兄弟几个天天来找你也不好。毕竟您也是我们长辈嘛。更何况赵权还是我们从小玩到大的。”
赵大娘怒道:“你们也配提权儿。从小到大却把他骗得倾家荡产。最后自杀而亡。”
赵大娘气得整个身子都在发抖。枯瘦的手纂成了拳头。
男子道:“赵大娘,你这话就不对了。愿赌服输,赵权他自己赌输了,怎么能说我骗他呢。在哪里也没有这样的道理呀。”
赵大娘更加气愤,咳嗽了起来。温清织连忙轻轻地拍拍她的背,好让她舒服一些。
王忆山起身道:“你们几个今日是准备来强买强卖的吗?”
男子又道:“我们只是来和赵大娘商量,今天不行明天来,早上不行晚上来。谈不拢慢慢谈,怎么弄说我们强买强卖呢?”
薛飞刀实在是看不下去,出手几招就将几人打翻在地。几人倒在地上哭叫。
赵大娘也被吓了一跳。
薛飞刀道:“你们若是还敢来,我见一次打一次。下次你们还能不能站起来就不一定了。”
男子神色变得乖巧,弯着腰道:“几位大爷啊,我们也不想天天这样缠着赵大娘,可是我家老爷让我们一定买下一块地。不然我们就没饭吃了。”
王忆山道:“你家老爷是谁?”
赵大娘道:“是村子里的大户人家,孙家老爷。”
薛飞刀道:“带我们去你们家老爷那里,我们要和他讲讲道理。”
赵大娘听到这话,心急不已,连忙说道:“万万不可啊,你们三个一定不能去。”
温清织安慰道:“大娘你别担心,你刚才也看见了,我们会武功,就算是有危险我们也至少能逃走的。放心。”
薛飞刀踢了一脚男子,道:“前面带路。”
温清织道:“大娘你就在家里等我们回来。”
随后三人跟着几人一同往村子里孙家走去。
村子里不少人都看见了他们,特别是王忆山三个生疏的面孔。
三人到了孙家门口,孙家的房子不小,是一整套别院。比起赵大娘和村子里绝大多数他们所见的房子都好上太多。
男子带着三人进了孙家。
孙老爷此时正在大院里坐在摇椅上,喝着茶,享受美好的日光。显得惬意无比。
见到男子带着三个陌生人进来。他问到:“孙管家,这三人是谁?”
孙管家,也就是带着王忆山三人一路来孙家的男子。
恭恭敬敬地说道:“老爷,他们......他们是。”
孙老爷道:“是谁,你倒是说啊。吞吞吐吐的干嘛。”
孙管家看了一眼孙老爷,又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三人。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
薛飞刀说道:“还是我来说吧。孙老爷,今日我们三人是来和你讲道理的。”
孙老爷听到此话,觉得十分有趣。
他问道:“你们想和我讲什么道理,怎么讲道理?说给我听听。”
王忆山道:“我们来这里是为了赵大娘的地一事,听说你要他们用尽手段将赵大娘的地给买下来。”
孙老爷道:“不错,我确实要她的地。有什么问题?”
王忆山道:“赵大娘已经明确拒绝了你的要求。所以你以后就别再让人去骚扰她。”
孙老爷道:“我为什么要听你们的?”
薛飞刀道:“用嘴巴讲道理你不听,可别逼我们用拳脚讲道理了。”
孙老爷听到此话,仿佛听了笑话一般,乐得哈哈大笑。
随后叫道:“来人啊,有人来我家里砸场子了!”
随后从院子里四面八方冲出来不少人,有的人手中还拿着武器。
孙老爷笑着问道:“你们还想用拳脚和我讲道吗?”
“讲!当然要讲!”
“那就别怪我了。都给我上!”
一伙人群涌而上,可是却被三人三下五除二的轻松解决。孙老爷此时才醒悟过来,自己是遇见了厉害角色。
他道:“想不到各位原来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那赵大娘给了各位什么好处,我给你们十倍,如何?”
王忆山道:“赵大娘什么好处也没给我们。我们只是看不惯你的作为,打抱不平而已。”
孙老爷道:“那我是否不再去骚扰赵大娘,你们今日便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只要你不再骚扰赵大娘,我们绝不再找你的麻烦。”
“行!我答应你们。”
“你若是等我们走后,再用如此手段去骚扰赵大娘,我们回来之时,你会有何下场,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知道。”
孙老爷连忙点点头说道。
随后,三人转身离去,回到了赵大娘处。
赵大娘看着安全归来的三人,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温清织道:“大娘,你不用再担心了,他们以后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了。”
赵大娘道:“真的?”
三人都点点头。
大娘大喜,说道:“我这就去弄点好吃的。你们今晚就在这儿歇息吧。”
三人看着深蓝色的夜空,答应了下来。
王忆山道:“大娘,我来吧。我家以前就是开客栈的,我今天烧点我的拿手菜给你们吃。”
赵大娘道:“这怎么好意思。”
温清织道:“没什么的,大娘,他做的饭菜还不错,就让他做吧。”
赵大娘道:“行吧。”
不久,饭菜便都做好了。
赵大娘尝了一口,称赞道:“果然很好吃。”
薛飞刀尝了尝,也说不错。
三人饭后又将一切都打扫干净,王忆山还帮赵大娘又劈了不少柴。
等到大娘睡后,三人坐在院子里闲聊。许久后才都去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