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颜雪蹙眉,但是还是没有说什么。
因为又有人来了,来人身穿金色长袍,暗紫色长发和异瞳。
给人感觉有胡族祭司的风格,而千颜雪本身紧皱的眉头更加紧皱:“钟离少主造访所谓何事?”
不错,眼前此人正是钟离少主——钟离寒。
钟离寒叹了一口气:“你确定要这么选择吗?随着时间消亡,你也会身归浩瀚。灵族也会消失在世人面前。”
千颜雪听到不是因为钟离瑾的事情,这才松下眉头笑道:“与我何干?神魔之子足够担任起神女该担任的责任,我灵族也不欠世人什么。所以,于我何干?”
钟离寒紧皱眉头:“你非要离经叛道吗?”
千颜雪听到这里依然浅笑看着来人答非所问道:“若我登高一呼,你觉得神族如今的统治还能继续吗?”
钟离寒愣了,千颜雪优雅地站起身,边走边说:“当年是你们趁其不备下毒才导致我灵族几乎灭族,可是就是这样我们也让十一个种族损失惨重。如今,我只是缺失一半神力,别忘了。我灵族底蕴还未亮出一道?”
当年因为事态紧急,加上灵族当时已经是穷途末路,这才没有亮出底牌,以免牵连。
可是如今亿万年的修养,她比往日强大数百倍,谁能耐她何?
钟离寒垂下眼眸,风炎和华胥泽也没顾着看戏。虽然看似闲适的姿态,但实际已经做好随时出手的可能。
许久,钟离寒才道:“神女破囚,再度历劫。血雨腥风,万朝覆灭。日月颠覆,不复一切。”
风炎听到这里,噗嗤笑了一下:“有时候,我觉得生灵是自私的。为什么呢?因为有的人,因为强大庇护了所有人,但是最后像毒蛇反咬一口庇护他们的人。”
钟离寒抬起头道:“我也不想,但是你们得为天下苍生考虑啊!”
千颜雪闭上眼睛平复下心中戾气道:“神女炼灵,承万界劫力。我们从来都不欠天下苍生什么,只要不犯我,我便过我闲云野鹤,我可以以法则起誓!”
千颜雪说完以后,雪夜一闪来到钟离寒面前道:“灵城不复以往,容不下您这高贵的巫族少主,请回!”
钟离寒恼怒地低喝道:“你会后悔的!”
千颜雪勾唇一笑:“我最后悔的,是为什么选择扶持起一个白眼家族?阿瑾的毒已经清理干净,她替你们在我身边忏悔,这恩互不相欠了,请回!”
钟离寒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恼怒地挥袖离开。
华胥泽此时才出声:“伏羲氏族,誓死效忠主上!”
千颜雪笑着摇头:“不用了,当年的事情早已了断。留在雪域这么多年也是自愿,与他人无关。”
风炎皱眉道:“那你以后呢?”
“和雪夜还有小徒弟一起闲云野鹤,历练万界吧!”千颜雪摸了摸自己徒儿的脑袋笑着说到。
“这样也好,总归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个女声响起。
千颜雪笑着看向来者,她等的人也算到了。银发碧眸的女子走进来,热茶和糕点早就备好倒是也不需要再忙碌什么。
千颜雪笑说:“阿雅,这是我徒儿宸玥,宸玥这是你师伯,华胥雅。阿雅你来得正好来给我这徒儿看看他的骨龄。”
华胥雅也没拒绝,一根银丝缠绕在宸玥手腕上闭眼探查。
宸玥皱起眉头,千颜雪知道可能是因为华胥雅的力量缘故。但是此时也只能是安抚着,没有办法。
华胥雅疑惑地抬起头:“血脉奇特,大抵是某个氏族,可能依然与世隔绝。而骨龄,六岁。”
千颜雪听到这里也没多想,等到剩余几个来了以后,聚了没有多久便各自离开了灵城。
千颜雪也不例外,虽然说灵城是她的家。但是她卸下了一身的担子,也该好好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而这一晃就是十年,十年的时间对于千颜雪不过是过眼云烟。
但是宸玥也已经是一个翩翩少年了。
千颜雪看着眼前的少年,许久才道:“确定了?”
宸玥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师傅,血海深仇,弟子不能不抱!”
千颜雪眼中划过一丝晦暗不明的神色:“记得为师跟你说过的吗?一百八十位主神,一百八十派系,归尽三十六道,这些人属于其十二道者。”
宸玥愣了一下,千颜雪则是摇头道:“以卵击石,还是小心筹谋是你的事情。我只能告诉你,这些事情我都不会参与。”
话语落下,千颜雪便闪身离开。
而留下宸玥一人,回忆起来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