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红骨哨的声音:“少主早就到了吧?为什么不进来?”柴浔尴尬的笑了笑:“不想影响你们姐妹谈话,你怎么知道我来了?”红骨哨说道:“哨子。这个东西本是给您的。可是当时无法接触到您,才把目标放在苏橙钰身上。”柴浔又是尴尬的一笑:“这个小玩意儿什么道理,为什么近距离就可以感受到?”红骨哨缓缓的说:“哨子里有一种虫子,它们感觉到异性就会发热。”柴浔惊道:“还有这种虫子?它们不进食吗?就一直待在哨子里?”红骨哨回道:“它们吸食人血,不过少主大可放心,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也不会有任何感觉。少主前来,应该不是问我哨子的事情吧?”
柴浔清了清嗓子说:“我想知道,你和宗岩为什么会在玉心坊碰面?”红骨哨清冷的一笑:“盯着我的人还真不少!告诉少主也无妨,您身边的每个人,我都调查过,每个人的底细我都很清楚。孙羽落一心想让你夺权,杨清心虽然没什么动作,但她肯定是元贵妃的人。元贵妃和少主有母子之情,但是少主若是和太子相争,她可就不会念及这份没有血缘的亲情了。成熙,对皇后娘娘忠心耿耿,可是您大概不知道,她是柴沥在您府上的眼线吧?”
我想柴浔一定和我一样惊讶,我倒想听听她怎么说我。红骨哨并没有给柴浔发问的机会,继续说道:“至于窗外那位,心思单纯,脑子不算笨,除了她家的兵力,基本没什么价值。”
我没有想到她知道我在外面,更没想到的是她知道我在外面还会这么说我。柴浔为了帮我挽回一点可怜的颜面,赶紧掩饰说:“是我让她在门外把风的。苏橙钰,你是继续把风还是进来?”
我闻言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说法太拙劣了,糊弄孙羽落还差不多。我带着一串尴尬的“呵呵”声推开了窗户,看到柴浔和红骨哨坐在桌边,柴浔表情复杂的看着窗外的我,红骨哨一副看小丑的表情,我将胳膊搭在窗台上打招呼道:“二位聊着呢?今晚的月色不错,要不要一起出来看看?”红骨哨冷冷的说:“今天初三。”
我能想象自己的表情,一定像吃了十只苍蝇。
“那我不打扰了,二位继续,我先回房歇了。”不等那两位说话,我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
回到房间,我先豪饮了一杯水。鸾心听见动静进来,看我狼狈的样子问道:“小姐这么着急干嘛,有狗追你么?”
我太久不运动,冷不丁狂跑了一阵,嗓子疼的像吞了玻璃碴子,调整了半天呼吸说:“没事,不用管我,你先去休息吧,我还要等柴浔。”鸾心说:“洗脚水已经打好了,这会儿应该凉了,我给小姐掺些热水就去休息。”我嗯了一声,此时根本没什么泡脚的心情,只希望柴浔和红骨哨赶紧结束聊天,我实在太想知道宗岩的底细了。
让我意外的是,洗脚水还没凉,柴浔就来了。看他的表情,好像收获并不大。我问他:“怎么样,她和宗岩什么情况?”柴浔喝了几口水说道:“红骨哨将肃王身边的人查的一清二楚,可是对于宗岩,她知道的并不比我们多。她发现宗岩经常去玉心坊,今天你见到他们在玉心坊,那不是碰头,只是红骨哨的出其不意,因为她观察了数日也没什么结果,所以才现身看看宗岩的反应。”
这个结果我倒是没想到,我又问:“那红骨哨有没有什么合理假设?”柴浔说:“红骨哨怀疑那位卖冰糖的大姐和宗岩有什么关系,可是大姐就是个普通小商户,寡妇,无儿无女,不过相貌倒是不错。”
我一下子泄了气:“红骨哨都查不到,咱们两个就别白费力气了。该吃吃,该睡睡,就让命运玩死我们吧。”柴浔笑着说:“也不算毫无收获,至少知道了成熙还在为老四柴沥办事。”我突然意识到因为刚才的境遇过于尴尬,竟然忘了这个爆炸新闻,随即赶紧向柴浔求证:“老四柴沥也想坐龙椅?”柴浔赖皮的在我床上躺下,说道:“柴沥对皇位好像不感兴趣,但是他对谁继承皇位倒是十分上心。”
我不解道:“什么意思?他自认为自己不适合做皇上,但是有经世之才所以想找一个明君辅佐?”柴浔起身敲了一下我的脑袋说:“你是猪脑子吗?我们要是能想明白,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我气他骂我脑子不好使,脚上沾着洗脚水就向柴浔甩去,因为他就坐在我旁边,我也甩了自己一身,柴浔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骂道:“苏橙钰你恶不恶心,洗脚水都甩我脸上了。这么泼妇,哪个男人敢娶你。”
我发出“杠铃”一般的笑声:“你不是已经娶了我吗?”柴浔一时不知如何反驳,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也就我好心,换了别人,你早被休了。”
我和柴浔打闹了一阵,暂时忘记了一切阴谋和束缚,仿佛就是一次普通的下班聚会。玩累了我和柴浔各躺在床的一边睡了。
半夜,红骨哨来了,她没叫醒我们,就是静静的坐在床边。我冷不丁的醒来,被红骨哨这怪异的行为吓得困意全无。
我不满的问她:“姐妹还有这癖好吗?半夜看别人睡觉?”红骨哨玩味的看了一眼睡的像死猪一样的柴浔,表情诡异的问我:“自我进府,少主不是睡书房,就是在你这儿就寝,但是在你这儿的七八次,你们都是和衣而睡,我很好奇你们的关系。”
我心里一慌,故作淡定:“我们怎么相处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总不能连私生活都要插手吧?”红骨哨淡淡一笑,毫无感情的说道:“我只是提个醒而已,你继续睡吧。”
红骨哨毫无声息的出去了,我哪里还睡的着。柴浔的行为举止在古人看来,确实不太符合常理,我和柴浔自然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什么,但是在别人看来,这着实不正常。思想比较简单的人大概会觉得是肃王那方面不行,但有心之人一旦发现了这件事,顺藤摸瓜,就会发现我们这几个女人之间微妙的关系,如果发现肃王和苏橙钰都与之前判若两人,怕是会引起腥风血雨。
越想越担心,我便把柴浔打了起来。柴浔睡眼惺忪,一副茫然的表情看着我,我拍了拍他的脸让他清醒一点,柴浔没好气的问我:“大姐,你更年期提前啊,大半夜自己不睡觉也就罢了,折腾别人就太没节操了吧?”
我盘腿坐了起来:“刚才红骨哨来了。”柴浔不以为意:“她来了闹出点动静才不正常吧,你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
我将红骨哨抛给我的问题陈述了一遍,问柴浔:“你觉得真正的柴浔和孙羽落到底有没有圆房啊?”柴浔挠了挠头说:“应该有,就算肃王不愿意和太子争,跟他睡不睡自己的媳妇儿也没多大关系吧?”
我觉得有道理,明媒正娶,门当户对,就算当中掺杂着一些阴谋,但是不妨碍人家过夫妻生活,于是我建议柴浔:“不如,你继续啊?”柴浔老脸一红:“不合适吧?万一姿势不对,感觉不对,孙羽落发现了我与之前判若两人,这不是更容易出问题?”我笑了笑说道:“别装大尾巴狼了,相处多日,又有夫妻之名,我不信你没想过,再者说了,这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全考虑,师出有名,不要再犹豫了,这样还显得你不是欲求不满,而是委曲求全,多完美的事情。”
柴浔两眼发光道:“真的可以吗?”我捶了他一拳:“夫妻之间,有何不可?穿越了还不能过性生活了是吧?”
柴浔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娘子如此深明大义,之前竟未发现,不知娘子是否也愿意委曲求全,与我行周公之礼啊?”
“麻烦你滚远一点!”我一脚将柴浔踢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