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进远道:“应该没问题的。”
高进远在陶家花园找到时望烟,对她说道:“望烟,我们的营救需要你的参加,你可以协助我们吗。”
时望烟冷冷道:“呵呵,你脸皮可真厚啊,你居然还能想到要我去救她,那你当年为何就不能想到我在岛上会等你一辈子。”
“我知道,这辈子,我都无法让你原谅,但是现在人命关天,你就不要再借机刁难我了,等救得人回来,我由你骂。”
“你倒是吃定我会帮你。”
高进远赔笑道:“我知道你嘴上是这么说,但是你心肠好,你会帮我的。”
“你既然这么了解我,那当年你为何没有想到,我会因为你的行为而荒废一生呢。”
“我...。”高进远语塞。
时望烟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对着高进远身后的假山高声道:“既然要救人,还躲在那儿干嘛,快出来一块合计合计啊。”
柳苍南从假山后面走出来,还带着微笑,只是笑得有些尴尬。
三人在计划好后,又潜到林子中的空地附近俯卧着。
此时三人都易了容,都是清一色的家丁打扮,时望烟也扮成了男人。
三人一跃都落到红衣人的面前。
柳苍南道:“我希望你们明智些快滚蛋,让我们杀了这个贱女人,否则你们就会知道阎王爷到底长什么样了。”
红衣人道:“你们为何要杀她。”
柳苍南道:“她是个贱女人,我们的少爷曾经愿出五百万两,她也不肯让我们少爷上她的床。这对我们少爷这种身份高贵的人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唯有用她的血才能洗清这耻辱。”
红衣人道:“在我们未得到一件东西之前,她不能死。”他冷冷道:“你偏要她死也可以,只要你认为你的脑袋被我们砸扁了还可以活。”
柳苍南道:“不杀掉这个女人,我们是不会罢休的。”
红衣人道:“可是我却想要你们罢休,让一个人罢休,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他死。”
说完一挥手,四个白衣人朝三人围了过来。
现在即使柳苍南等三人去杀这四个白衣人,那黑衣人也不会杀掉徐玉竹了,因为三人不是来“救”徐玉竹的,而是来“杀”徐玉竹的,他们非但不能杀她,反而得保护她。
时望烟双掌分别推向两个白衣人。
两个白衣人还以为时望烟要用肉掌击打他们的身体,正想用手招架之时,大红手的锐气已经到达了他们的身体。
但是两人被击退几步后,仍然能以弓步定住。他们瞪着眼睛奇怪地看着时望烟,这“家丁”竟然会用大红手?他们百思不解。
但是即使他们再想不通,也没有时间再想了,他们的嘴角溢出了强忍住的鲜血,而后倾倒在地。
一个白衣人双拳向高进远虚虚实实密不透风地袭来。
哪知道高进远一猫腰伏下,他根本不管上方的拳头,他的刀向白衣人的裆部一撩,白衣人被刀撩成两块。
第四个白衣人企图企图想夺柳苍南手中的刀。
柳苍南一刀向他砍来,故意让他的一只手抓住自己握刀的小臂。
白衣人抓住他的小臂后,另一只手向柳苍南这臂的腕部拍去,柳苍南手中的刀撒手,刀柄朝下落下。但是柳苍南的手在刀柄上加了一些力,让刀柄刚好砸在白衣人的脚面上。
白衣人“哎呦”一声,注意力移到脚上。
柳苍南抓住这个机会,一顿狂猛的铁拳炮膝把白衣人的骨头打得散架,趴在地上翻了白眼。
此时红衣人不知怎么的已经到了三人的身后,他一扒开他的红衣,只见他的红衣里面穿着一件古怪的衣甲,衣甲上有许多小孔。他的手在衣甲上的某个位置一按,衣甲上面的小孔突然喷出一股股红烟,向三人射来。
时望烟闻风回身双掌拍出,掌风把红烟压向红衣人。
红衣人被烟一熏,手脸发黑,涕泪直流,而后倒在地上直打滚,并发笑,良久,身直命毙。
这烟就是江湖中耸人听闻的“极乐毒雾”,没想到这雾的使用者已经被奇木教收买。
在红衣人被烟熏之时,那黑衣人拔腿就跑,那女人见状,也双手挣脱了绳索,和黑衣人一块跑了。
高进远、柳苍南回头看见两人逃跑,于是追了上去。
高进远、柳苍南一跃,分别落在了那女人和黑衣人面前。
高进远对那女人道:“玉竹,我们不是来杀你的,是来救你的,我是进远啊!”
那女人呆了一下,而后扑到高进远的怀里,高进远紧搂住她。
那女人的一只手突然缩进袖子里,伸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把匕首。
闪亮的匕首向高进远的腹部捅去。
高进远的意识已经全部被激动占据了,全然没有发觉这个危险,谁会想到和自己拥抱着的情人会捅自己一刀?
幸好一只手抓住了女人的手,这是时望烟的手。
她随后追了上来,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这个危险动作。
高进远吃惊地看着这个女人,怒斥道:“我来救你,你竟然要杀我?”
那女人惊恐地看着高进远。
高进远仔细地察看了她一下,惊道:“你不是玉竹。”说着一把抓向那女人的脸,撕下了一张脸皮。
这徐玉竹原来是易了容假冒的。
时望烟惊叹道:“好阴险的计划!你要是把你大哥的头交给他们,他们肯定会把这假的徐玉竹交给你,她就佯装和你激动拥抱,她在那时杀你,这情形下旁边是没有我的,她的匕首一定能捅进你的腹部。那奇木教就可以一石二鸟了。”
高进远标了一身冷汗,心中庆幸:“幸亏我没干成这蠢事。”
他急切地问那女人:“你既然不是她,那她在哪儿。”
那女人挑衅道:“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的教主准备在称霸武林后,和你的女人睡觉。”
高进远又气又急地问:“那她现在究竟在哪儿,是不是在奇木教里?”
那女儿道:“我在奇木教里没有见过她。据说教主把她藏到了奇木教以外的某个地方去了,至于藏到了哪儿,你自己去找吧。”说完闭上眼睛,用自杀功夫自尽了。
那边柳苍南和黑衣人正在搏杀。
一个人处于绝望之境时,通常会做出两种选择,要么坐而待毙,要么舍命一击。黑衣人选择了后者。
他的剑气如奔涌的洪水攻向柳苍南。
柳苍南的刀毅然筑起了一道大堤阻挡了洪水的去路。
洪水汹涌一分,大堤就加厚一分;洪水高一丈,大堤也高一丈。
等到洪水最猛最高的时候,大堤突然间消失,洪水则一泄而不可收拾。
在黑衣人的攻势一泄而不可收拾之时,柳苍南的刀横滑过黑衣人的腹部。
如大堤突然从天而降,将洪水一分为二。
黑衣人的下身还在原处,但是上身却已经冲出几丈之外。
他的人趴在地上,但竟还能回头看着柳苍南,眼神中带着疑惑。
柳苍南走过去,用手缓缓将他的双眼合上。
他轻叹道:“世上本来有许多事情可做,你为何却做了一条狗。”
他站起来看着手中的刀摇首,他多么不愿他的刀沾血。
可是侠客的刀天生就是要沾血的,它被握在侠客的手时,这已经是它的宿命。而且,也许它只有沾血,才能发出绚烂的光彩,就像流星划破绯红的晚霞,那是多么让人留恋的美丽。
空地上,胜利者站着,失败者躺着。
奇怪的是,胜利者的三双眼睛里并无喜悦,只有无言地对望。
血腥味让这片空地迷漫着一种窒息的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