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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高中的第一个寒假

寒假开始没几天,茜茜就约夏末去逛街。

两人先到书店转了转,夏末买了本席慕蓉的诗集,然后她们去了附近的商场,茜茜想买衣服。

茜茜差不多有一米七,她身上没有多少肉,只是骨架略大一点,却很不好买衣服。她看不上的衣服有她合适的尺码,她看得上的衣服不是袖子短,就是根本没她能穿的尺码。连着试了七八件,茜茜都没挑到既好看又合适的衣服,她已经有些烦躁了。

夏末提议先去音像店买磁带,于是两人离开商场,去了最近的音像店。

茜茜买了蔡依林的专辑《Don’t stop》,夏末买了刘若英的专辑《我等你》。

她喜欢奶茶的声音,简单干净,喜欢她唱歌的方式,温暖真诚,就像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

总算有所收获的茜茜心情渐好,恰逢此时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她便拉着夏末一起去吃她最爱的烧烤。

其实夏末对烧烤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对她来说,烧烤就是吃也可以、不吃也可以的东西。既然茜茜爱吃、想吃,那她就陪着茜茜一起吃吧。

她们去了烧烤店,茜茜点了她爱吃的肉串、鱿鱼、脆骨、鸡爪、鸡胗、干子和韭菜,夏末点了土豆、黄瓜和馒头片。

茜茜吃得心满意足,夏末只求吃完以后不拉肚子。谁让她不经常在外面吃东西,以致于养出一副敏感娇气的肠胃呢!

吃饱喝足后,茜茜带着夏末又踏上了买衣服的征程。这次购物很顺利,茜茜终于买到了适合她的漂亮衣服。

红色的带帽厚毛衣外套,搭配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时尚又不失活力,非常符合茜茜的性格特征。

一套黑色的阿迪达斯休闲运动服,简直就像是给茜茜量身定做的,显得她的腰是那么细,腿是那么长、那么直,让一旁的短腿小伙伴——夏末羡慕不已。

可腿长腰细的茜茜有一个软肋:胸太平。

不过那个时候,她本人并不在意,直到上了大学,她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满载而归的茜茜高高兴兴地拎着战利品回了家。

夏末陪着她逛了小半天,虽然只收获了一盒磁带,却也是满心欢喜。

和茜茜逛街之后,夏末便不再出门,每天在家里过着重复的日子:写作业,看书,看电视,晚上陪着妈妈去操场上散散步。

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

夏末的大部分亲戚都不在这个城市,唯一的亲戚——小姨,却要跟着小姨夫回老家过年,所以即使过年,家里也只有爸爸、妈妈,还有她,三个人。

喜欢热闹的爸爸为了烘托节日气氛,特意在阳台挂上了一对红灯笼。红红的光亮为这间略显冷清的屋子带来了喜庆和温暖。

吃过晚饭后,夏末一家玩了一会儿扑克牌。

夏末的爸爸妈妈是春节联欢晚会的忠实粉丝,晚上8点,春晚开始,他们放下了手里的扑克牌,只为能专心看春晚。

无聊的夏末嗑着瓜子,看着电视机里的黄宏往花盆里藏私房钱。

这时候,家里的电话响了,她不得不放下瓜子,拿起了电话,礼貌地说道:“喂,你好!”

“猜猜我是谁?”

夏末一愣,大年三十会是谁打电话给她呢?这个声音很熟悉啊!是谁呢?

“你忘啦?我说过会在大年三十给你打电话的。”

“原来是徐青啊,我怎么会忘呢!只是我当时以为你在开玩笑,没想到你真的会打电话过来!”夏末记得徐青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但她没当真。

因为徐青今年在江苏的外婆家过年,和她的姨姨舅舅聚在一起。

夏末想着,徐青外婆家里有那么多人,她怎么可能顾得上给她这个外人打电话呢?

“我向来说话算话。我还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等开学就带给你。”

“啊?我还有新年礼物?是什么呢?”夏末只收到过来自父母的新年礼物,却从来没想过会收到来自同学的新年礼物。

“暂时先不告诉你,保持神秘,等开学你就知道啦!”徐青卖起了关子。

夏末却开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她说道:“如果你不告诉我,那我这个寒假都过不好了,因为我总会想着礼物是什么。寒假这么宝贵,你就这么残忍吗?”

夏末跟Lily在一起时间久了,不知不觉中就学会了她的绝招。

徐青经不起夏末的软磨硬泡,终究还是举手投降,告诉夏末,礼物是班得瑞的CD——《仙境》。

电话那头的夏末一听是这个礼物,心里涌起一阵感动。她曾经无意中跟徐青提过,她很想要这张CD,可是正版CD太贵了,她舍不得。

没想到徐青竟然买了这张CD送给她!她不知道该怎样向徐青表达她的谢意,只得在电话里一遍遍地重复道:“谢谢你!太感谢了!”

“不客气啦!你喜欢就好。我在阳台给你打的电话,我现在快冻死了!最后祝你春节快乐!”

听着徐青的声音,夏末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瑟瑟发抖的高个女生,正穿着单薄的毛衣站在阳台打着电话。

那画面让她有点感动,还有点心疼。

“谢谢!也祝你春节快乐!快回屋吧,再见!”

挂上电话,夏末继续一边看着春节联欢晚会,一边嗑着瓜子,不亦乐乎。

这可是她一年里最无忧无虑的一天,所有麻烦、各种烦恼都在这一天休假,还夏末一天的清净和轻松。

时钟刚过了十点半,夏末一家一边包饺子,一边看节目。

饺子煮好了,端上桌,夏末手里拿着筷子,却不下筷。她在仔细观察饺子的形状,看哪个最像是里面包了开心果的饺子。她看中一个饺子,夹到碗里,充满期待地咬了一口,却发现里面并没有她想要的开心果。然后她开始了新一轮的观察……

在夏末失望地吃着第五个饺子的时候,爸爸吃到了唯一一个包着开心果的饺子。

夏末这几年一直没有吃到过那个象征幸运的饺子,今年又没有吃到,难免有些不高兴。

“爸爸,你怎么又吃到了?你是不是做记号了?”夏末怀疑爸爸包饺子的时候作弊了。

爸爸笑着为自己辩解道:“怎么可能?这有什么好做记号的,全凭运气!不信你问你妈!”

妈妈没有接爸爸的话,安慰夏末道:“今年没吃到没关系啊,还有明年呢!这运气累积到明年,说不定能撞大运呢!”

夏末吃完了碗里的饺子,放下筷子,继续看节目去了,顺手从糖果盘里拿了颗酒心巧克力。

既然她吃不到有开心果的饺子,那就吃个心中有酒的巧克力吧!

十一点半的时候,鞭炮声开始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吵得夏末都没听清楚电视里的赵本山在说什么。

夏末对放鞭炮没有丝毫兴趣,只希望各位街坊邻居早早放完鞭炮,这样她才能早早去睡觉,而不用中途被鞭炮声吵醒,搅了她在马年的第一个梦。

夏末躺在床上,听着外边传来的断断续续的鞭炮声,睡意全无。

人在睡不着的情况下就喜欢胡思乱想,夏末就是这样。

她的脑中开始飞速回放高一上学期的画面,觉得这学期过得太快了,快得她还没完全适应高中生活的节奏,高中的第一个学期就结束了!

她很庆幸自己在班里有几个玩得来的好朋友,最好的朋友茜茜就在她楼下的七班。偶尔,她还可以碰到刺猬、方政,还有欧阳辰。想到这儿,她觉得心情舒畅。

可下一秒,她的心情就急转直下,跌至谷底。因为她想到了这次期末考试的排名,那个她不愿意想起,更不愿别人提起的话题。

消沉一会儿后,她又想起上学期的最后一天,她和欧阳辰同行时,他有意无意哼给她听的那首《红日》。

当时,那首歌,和那个人,让她的内心不再慌乱恐惧。

她在心里暗下决心:下学期一定要努力努力再努力,绝不能让自己与欧阳辰的差距越来越大。

年后第三天是情人节,在这个和夏末没有任何关系的节日里,她一如既往地看书、做题、看电视,无意中她看到了一部台湾电视剧《薰衣草》。

夏末第一次知道这种一串串的蓝紫色花朵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薰衣草,它的花语是等待爱情。就像剧中的主题曲唱的那样:

“现在的我才明白,你抱着紫色的梦选择等待。记忆是阵阵花香,我们说好谁都不能忘。守着黑夜的阳光,难过却假装坚强,等待的日子里,你比我勇敢……”

夏末不知道晴川和以熏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但她希望他们最后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因为等待是最勇敢的选择,也是最痛苦的过程。

如果世间所有的等待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没有辜负,没有伤心,那该多好!

夏末其实和以熏一样,都在等待。以熏等待的是与晴川的约定,夏末等待的是她美梦成真的那一天。

在她的那个梦里,她喜欢的欧阳辰也喜欢着她,她可以自信地站在耀眼的欧阳辰身边,两人手牵着手一起向前走......

和以熏相比,这个梦似乎更加虚无飘渺,遥不可及,可夏末就是想继续傻傻地等下去,直到美梦成真的那一天。

即使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她也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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