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就是很基础的体能锻炼,上午体育下午就是课上辅导,容安很享受奔跑时的感觉,所以在每一项的体育测试中,她都夺得头筹。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不想掩饰的学科吧,毕竟她可不想让别人说学习不好体育竟然也不好。
下午辅导老师开始讲课,容安听了开头后就开始自己学,老师以为她在睡觉,碍于这是在危险组的教室,老师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容安正学得入迷,视线之间突然出现了一张白色的小字条。
容安皱了皱眉,往旁边一看,只见季景逸表情扭曲而且做作地抛了个媚眼,容安思量了一下,决定不当众把这个孙子踢出去。
她拿过纸条,只见纸条上只写了一句话:我爱上了她。
爱你个猕猴桃啊!!!
容安忍了忍,没有把纸条撕碎,她一握再握手中的中性笔,笔迹锋利且十分用力:王楠竹?你没吃药?
看到这话,季景逸瞬间撅起了嘴,他重新拿了一张纸,十分认真地写到:我觉得我一见钟情了!
容安看着他那副无比认真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她只好写:我帮你试探试探行了吧?
“行行行!特别行!!”季景逸看到这句话后立刻沸腾了,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个二愣子不仅站了起来,还大声地嚷了出来。
容安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个二愣子,然后转头看了一眼刚刚走进教室的男人——教、官。
那个教官面容虽然英俊,但是周身的气场却是有些不好接近,那独属于特种军人的血气方刚,那股压迫感使得整租同学鸦雀无声。
唯独……这个二萝卜季、景、逸。
这个二萝卜真的是来坑她的,嚷嚷完还不够,两只手拉着容安的胳膊,眼神放光,唉……爱情使人愚蠢……
“安姐!安姐!真不愧是安姐!等课下……不,现在好不好?快告诉我~”季景逸边说边摇着容安的胳膊,整个已经狗化。
容安:……
容安用没有被拽住的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使自己平静下来后,缓缓转头看向季景逸。
季景逸停下动作,一双眼睛眨巴眨巴,仿佛长出了狗耳朵和狗尾巴。
容安被他拽在手里的胳膊慢慢地抬起,漂亮白皙的手抬到了季景逸的脸前。
“啪嗒。”容安毫不犹豫地给了季景逸一个脑瓜崩,季景逸懵了一下,他再次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明所以。
“给我,闭嘴。”容安无语地看着季景逸,视线没有移动,另一只手指向了讲台上那两个一脸惊慌失措的老师和那个一脸严肃的教官。
季景逸这才反应过来,他尴尬地笑了几声,然后他极为作死地说道:“嗨~好巧啊……emm到时间吃饭了嘛?”
“操……傻逼。”容安翻了个白眼,认命地起身,揪着季景逸的后领子,非常自觉地向教室外走去。
“等一下。”两人走到门口时,身后的教官却出声阻止了他们。
容安回过头,看向那个教官,视线相对的那一刻,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再次出现,她皱了皱眉,心里并没有多少好感:“有什么事情吗。”
“先回去,有事宣布。”那声线很勾耳,有女生已经开始小声讨论了,容安点点头,因为不想和他有视线接触,她十分迅速地回到了位置上,视线落在自己的书上。
季景逸因为先前的举动已经引起了王楠竹的注意,所以这位莫名陷于爱河的少年开始装逼。
“……”教官抿了抿唇,没有说什么,他低声说道:“我是你们这次冬令营的总教官,我姓秦,现在我要宣布一件事情。”
他顿了顿,抬眼扫视了一圈,那眼神极具压迫感,不禁让全组同学都微微瑟了瑟。
“在冬令营期间,全体同学不得离开所圈区域,相信有同学已经看到了,后面是一片树林,谁都不得踏入一步,违者自负。”
说完后,秦教官再次警告地看向全组,最后的视线在容安身上停留许久,这使得容安极为不悦。
她不耐烦地“啪”的一声合上书,动静有点大,在寂静的教室中极为明显,就连一脸怀春的季景逸都回过了头。
容安起身径直地向外走去,速度之快让她的周身起了一阵风,走到门口时依旧脚步不停地说了一句:“上厕所。”
这不是请求,是个陈述,她的长发扬起一阵风,与柔顺的头发不同,她的表情冰冷,有些冷凝。
当然,她也不是真的去厕所,她爬上了天台。
天台的门就是普通的木门,容安一脚就踹开了,此时的风微微的有些凉,能够让她清醒一点。
其实她也弄不清楚为什么她会这么反感那个秦教官,那是一种生理厌恶,见到他,想到他,就忍不住地想要呕吐,她甩甩头,不再想秦教官的事。
她的头发被风吹起,她甩了甩头发,让它们乖顺地飘在脑后,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儿橘子软糖,似是发泄般地嚼着。
她往前走了走,没有靠近边缘,她非常的恐高,看不得太高的地方。
她倚在边缘的矮墙上,冷风让她清醒了不少,而此时,放在兜里的手机不停地响着,都是信息。
她摸出来手机,打开微信,鲜红的99+映入眼帘,容安的微信好友绝对不超过十个,所以这么多的信息她有些疑惑。
她翻到聊天界面,顿时哭笑不得,这些信息都是王楠竹和季景逸两人发的,内容还出奇的相似。
那就是:“安姐你是不是去溜达了?”
“安姐你是不是生气了?”
“安姐我帮你报仇哈……但我打不过欸。”
“安姐!你是不是真去厕所了?卧槽你没带纸啊!”
“……操。”容安哭笑不得,她统一回复到:屁事没有,纸带了。
然后两人几乎同时发来一句相同的话:哎呦~那就好那就好。
“我去……这默契……”容安笑了出来,然后边笑边无奈地摇了摇头,“唉……又一对儿鸳鸯……真特么烦人。”
她站在楼顶,俯瞰着整个营地,她不知道,那片她认为幽静的树林,是那么黑暗。
她看着傍晚的夕阳,霞光燃烧云层,那暖光慷慨地撒向世间,暖了万物,暖了她。
略有些刺眼的阳光下,她站在顶端,她在眺望远方,远方亦在眺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