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因那些天马行空的梦而变得无比精彩。
长途旅行,向来会从雀跃变得失望再变得忧伤。书浅就是这样,她的鼻子猛的呼了一口气,眼皮底下的眼球微微动了一下,但她并未睁眼,感受着那蒸汽火车轰轰摇晃着的身躯,她的腰似乎就要被震裂,她真是怀念以前的列车。
不用认真听,周围各色人的吵杂声就会袭入她略显单薄的耳朵,有黄毛之童在大吹大擂、有数位读书人在侃侃而谈、当然不乏向人诉说自己悲惨的际遇的人,还有一些女人们八卦传来细如蚊蝇的声音,感觉让人头疼欲裂。但,最难让人忍受的是一个似乎也是亚洲人的卷发少年吹笛子的声音,因为他在车厢最尾端而她在车厢的前部,故而她从未看到过那少年的正脸,可他吹的那乐曲并不成的曲调,让人不由的心烦意乱,像是成群的鸟儿在你耳朵周围叽叽喳喳,思考着怎么能把你的脑子弄炸,溅出脑浆。在书浅看来,这声音来无异于地域之音,每天早上都会定时定点的来催魂,让她眼前又浮现出她那虽不完美,但十分温馨的家在大火中化为一片狼藉的场面。
火车不会因为人的悲伤停下安慰,它继续向前飞驰,似乎永无尽头。也许明天便会到达此行的目的地——三号新兵训练营,也或许一个星期后,也或许一年后。那会是一个怎样的地方,书浅并不知道,只是听人说,参军,会安全一些,会能吃的饱,所以她报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