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本来还很高兴自己刚刚选择的土著队友很懂事,知道面对危险配合自己行动,但是常大夫这种花钱买命的粗糙行为却使得穿越者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什么情况,在你的心目中我竟然是一个不给钱就不救命的自私小人?
穿越者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才比较合适,但是他觉得还是离这个太过于精细的大夫远一些比较稳妥——精细鬼队友可不是一件好事儿,谁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因为哪些利益对谁出卖你呢?
“暂时还用不上,等我有需求的时候再吃吧。”
穿越者还没有做好与这个精致自私鬼翻脸的打算——起码现在暂时没有。
“比起这些药物,我更关注他的生命安全,你要知道,如果说他死了的话,事情会变得很麻烦的。”
常大夫原本还心中有着解剖郭犀利尸体为医术进步提供宝贵素材的念头,现在只恨自己医术不精又因为运气太差,收集怪病资料太少,没有资格换取那些随身灵药包——虽然说大夫非常的受人尊敬,但是逃命的时候大夫可没有什么优先权,这都是各凭本事说话的啊!
“我一定会竭尽所能的,请您放心……”
顾不得对郭犀利现状所代表疾病的恐惧,常大夫利落的沿着扁担到达了对面的竹笼里——按照传统的流程,自己应该先开膛破腹,再细细研究病状,但是现在情况不妙,这时候理应该……
常大夫小心翼翼的寻找着可以作为入手点的静脉,他打算先疏通血管,让郭犀利回归皮肤呼吸状态保住小命,再说什么探究病灶研究治法一类的繁杂花样——如果说稍有失误的话,那可就是……
——
穿越者跑的非常的迅速,甚至于跟随着本能追寻过来的村民们都怀疑自己是否判断错了方向,如果说不是有嗅觉灵敏的嗅到了郭犀利那充满了鱼腥味的恶臭血滴,那么真的很难在这么一片平坦又有着多个岔路口的中转站点寻找所谓的作战目标。
“继续追?”
“继续追!”
“获得速成神接见机会我想要一个!“
”给俺也整一个!”
各种各样的污言秽语从现在形态各异的怪化村民嘴巴中涌出来——虽然说他们信的都是同一个速成神,但是大家都是人有天生近视,百吃不胖,记忆力超群等等特征,外道作为一种被广泛提出来作为江湖武艺中一支的武学,对信徒的身体和心灵都有所需求,这难道说很奇怪吗?
不合格的怪化和异化使得村民们长的非常自在——深海里那些长得非常随心所欲的家伙长嘛样,现在正在追杀穿越者这一行的村民异化个体形象也是嘛样。
在邪神的眼里,反正这些玩意儿都是要进嘴的玩意儿,拿猪淋巴做成火腿肠和用猪腿肉做出来的火腿肠吃到嘴里味道就是不一样,作为邪神的速成神当然也是会对无聊的祭品感到抱怨,想要试试看新口味的夹心饼干到底好不好吃嘛!
“继续追下去!”
最终还是村长一锤定音——追下去,不光是为了去面见速成神的伟大荣耀,单说这等好腿脚的家伙等闲是得罪不得,若是它开始对咱们这里胡编乱造,带来几十个凶残的打手要屠我们灭口……
“必须要整,要把事情整的干净,我可不想把什么不良的消息和我扯上关系,更不想辛苦一辈子结果被一群鹅都想偷的废物毁了。”
村长当然很担心自己正在追踪的敌人可能太过强大,但是他只是一个村长而已,哪里有胆量拒绝它所信仰邪神所派来的任务呢?
既然神明张嘴点了餐,那么自己作为它的信徒理应主动的送到它的嘴巴里才是,就算是它在四处乱跑尝试全新的世界,我们这些信徒也要用我们自己的身躯喂饱伟大的神明!
——
常大夫最初只是对郭犀利血液中浓浓的鱼腥味感到了厌恶和不满——这家伙难道身体里流淌的是鱼血吗?
这种怪病的表现症状可太独特了,如果说我研究出来了一点成果的话……
常大夫感觉自己的运气也并没有那么差,现在只要自己维持住了郭犀利的生命,待到了县城寻一寻可靠的医生一起检查和进行治疗,然后有这份发现怪病和治疗怪病的成就,自己今后的生活就是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
但是马上,常大夫对郭犀利的现状就只剩下了恐惧和紧张——血里面流出来了细细的有如绒羽一般的丝状物,这通常来说……
常大夫的心慌得就像是发现了女朋友的东西比自己大还喜欢走后门的小处男——寄生虫病,天呐,这可是寄生虫啊,自己刚刚开刀放血的那一路上……简直就像是赛马场中骑马者用了破口袋在狂奔中撒黄豆那么……
“乔前辈……”
常大夫对穿越者进行了求助——现在的情况好像不太妙,自己作为一个游方神医结果释放了非常具有破坏性和传染力寄生虫什么的……但是在自己的生命面前……
“怎么了?”
穿越者倒是没觉察出什么来——作为一个取材过的艺术家,穿越者当然清楚医生面对困难时候可能的反应——通常来说,医生在手术室中放起音乐聊起笑话是尤有余力,如果说手术室鸦雀无声,气氛冷峻,那么这通常是手术可能遇到了一点小小麻烦的征兆。
“是不是想要和我讲个什么笑话来放松一下?”
穿越者作为擅长取材的艺术家当然可以讲出来很多笑话,但是现在难得有听听异界人讲笑话的机会,拒绝的话可就太无情了吧?
“我倒是不太擅长音乐方面,如果说你想要一个什么有节奏感的声音作为手术的背景音乐……”
穿越者早就跑腻了,现在难得有个人可以跟自己找个乐子,那当然要极力配合,恨不得让常大夫化身郭德纲说点大庭广众之下不应该说的——虽然说这医生穿着很是古怪,但是能够用肩膀上扁担的钩子做伤口缝合的神医难道说不能有些怪癖吗?
“我想说的是……”
常大夫很不想打破穿越者的美妙幻想,但是冰冷的事实面前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大概只有孩子才会相信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吧?
“我这儿有个不太妙的消息,这位你的同伴,似乎是……”
常大夫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怎么解释最好让乔前辈回去一次,为的只是把路上的血迹擦干净这个蠢主意——但是不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