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哧哧赫尔蒙,他没有任何的异常,看见我进去了,马上就迎了过来。
“你去哪里了,我等你半天了,担心死我了,我还以为他们将你怎么样了。”哧哧赫尔蒙语气很轻松的说着这些话。
“你这么会来这里?”我坐了下来,问道。
“是均辖轩让我来的,他说你要见我。”哧哧赫尔蒙说道。
我打开门四处看了看,门边依然没有守卫。
“你在看什么呢?”哧哧赫尔蒙走了过来,也四处看了看。
“均辖轩为什么没有派人来看住我们,难道他就不怕我们逃走吗?”我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我的话像是提醒了哧哧赫尔蒙,他惊喜的望着我:“是呀,我怎么没有发现呢,要不我们一起逃走吧。”
我刚想一口答应他,突然脑海中冒出了均辖轩的话,还有朱鹏学的话,我想了一下说道:“这肯定是他的计谋,欲擒故纵之计,要是我们现在逃走了,一定会死的很惨的。”
哧哧赫尔蒙有些犹豫的看着我:“他怎么如此的卑鄙。”
我考虑了很久,到底要不要直白的问他,他会怎么回答我呢,我要不要相信他的话呢!为什么一切事情变得那么的复杂,让我难以理清。
“你在想什么呀?你那么急着要见我,到底是什么事呀?”哧哧赫尔蒙问道。
我看了一眼他,他还是那副自然的神情,我悠悠的开口道:“我刚刚碰到朱鹏学了。”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暗淡了,有些紧张的问着我:“他跟你说什么了没有?”
“你是害怕他跟我说什么吗?”我问道。
哧哧赫尔蒙扯出了一丝很牵强的微笑,笑得那么的不自然,在我眼里看来,是那么的虚伪,这样的他令我心痛,一直以来我是那么的相信他。为了救我公公家,我是怎样的苦苦哀求与他,他怎么忍心杀了他们,他怎么能够当着我的面一套,背后却玩阴的。他对我到底是真心的还是虚情假意呀。
“我有什么好害怕的,朱鹏学他只是个叛国贼而已,他说的话也不足为信,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晨曦,我真想将我的心掏出来给你看看,我对你有多么的真心。”哧哧赫尔蒙很深情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我信,我信你对我的真心,我早就已经看见了你的真心,对我是那么的真真切切,那么的想去拥有一个人。”
哧哧赫尔蒙高兴的想要过来抱住我:“我知道你会明白的。”
“所以你的占有渴望使你失去了理智,才做了那些你本不愿意做的事对吗?”我接着说道。
哧哧赫尔蒙的表情凝固在了那一刻,似笑非笑的脸,还有一双难以置信的眼睛:“你还是不相信我,既然你都不相信我,我再怎么说都是没有用的。你自己好好的冷静一下吧,等你冷却下来了我再来看你。”哧哧赫尔蒙打开了门,正准备出门去。
“我是谁,你告诉我,我是谁?”我没有转身,背对着他问道,我知道他还没有走。
他停在了门边,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开口。
我转过身来望着他:“我求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来到了这里,我就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熟悉,还有脑海中市场浮现的画面,和每个人见到我的表情,让我不得不开始怀疑,怀疑若灵玉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上,怀疑我到底是不是魏晨曦。我想着以前在魏府的点点滴滴,总觉得魏晨曦是另有他人,我只是拿来被比较的对象。如果我不是魏晨曦,那么我又是谁,我和若灵玉是同一个人吗?我的头好痛好痛,就像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它一般,它快要裂开了。为什么我没有以前的记忆,我的记忆都去了那里,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心突然就像被抽空了一般,我变得那么的茫然,那么的无所适从,我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在这个社会上扮演怎么的角色,以及我的兴趣爱好,我的亲朋好友,这一切都离我那么的远,我的存在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有些事情是需要你自己去弄清楚的,我告诉你的不一定是真的。”说完,看也不看我一眼,哧哧赫尔蒙大步的向前走去。
那棵树,还有树上的话语,这间房子,都令我感到亲切的熟悉。我到底与这里又什么关系,又有谁能告诉我,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像是海里漂浮的一叶浮萍,没根没落,一切都空荡荡的,好像都没有了存在的价值与意义。
这是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我走过去将门打开,是一个宫女打扮的人,她看到我后表情僵硬了几秒,一脸惊喜的表情,而后眼睛又暗淡下去了。
她径直走了进来,一边打扫屋子一个陪我讲话:“你就是单于请来了客人魏晨曦?”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像某个人?”我直接问道。
她一脸惊讶的望着我:“你这么知道的?你长的和我们的阏氏简直是一模一样呀,我刚开始还真没人出来,要不单于提前给我说了一声,我还真把你给当成是她了。”
我笑了笑:“不要这么惊讶,每个人都这么说,脸你们单于都将我认成了是她了。”
“也不知道在那边发生什么事了,阏氏这么说回不来就会不来了,她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想她,真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回来。”她放下了手中的活,深深祈祷着。
我会心的笑了笑,这个小丫头,好像和若灵玉的关系还挺好的,我问道:“你很喜欢你们的阏氏吗?”
“是啊,阏氏以前在的时候对我可好了,根本就不将我当作下人,我很少看见有她那么和善的主子。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每天都会来这里打扫这个房间,这里是阏氏以前住的房间,里面还有许多关于我们的回忆。现在单于让你住在这里,可能就是因为你和阏氏长的很像吧,单于还让我过来照顾你。单于的心该有多痛呀!”她说着,然后去给我收拾床铺。
我有些不解了:“将这房间给我住,你们单于心疼了吗?那要不我换个房间呀。”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单于每次看见你都会想起阏氏,他的心该有多痛呀!”
小丫头考虑的还挺多的,“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我叫碎碎,以前是阏氏的贴身丫鬟。”
“碎碎,碎碎……”我反复念着这个名字,好像有那么一些印象,好像在我的梦中出现过,只是没有很明显而已。
“这个?”碎碎很惊讶的喊了一声。
我循着她的声音望了过去,看见她手里拿着我的玉扣,爹告诉我那是我十岁生日的时候爹娘送给我的,我一直都带在身边,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只是碎碎为什么那个神情拿着那个玉扣呢?
“怎么了?这个玉扣是我的随身物品呀。”我解释道。
碎碎拿着玉扣走到我身边:“你说这个玉扣是你的随身物品?不是单于给你的吗?”
“你问的真奇怪,你们单于干嘛要给玉扣我呀,这个玉扣是我爹娘送我的生日礼物,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我的。”
“你确定?”碎碎反问道。
难道是这个玉扣有什么问题吗,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吗?
“是呀,我爹告诉我的,自我有记忆以来,这个玉扣就一直在我身边呀!”我很惊讶的看着碎碎。
“这个玉扣是个上等物品,全匈奴只有一对。这个玉扣是单于第一次跟老单于一起出去狩猎的时候,老单于见单于表现勇猛,便将这个玉扣赏给了单于。你看这上面还刻了单于名字的最后一个字‘轩’字,自从受到了老单于的嘉奖后,单于边将这个玉扣从不离身,但是自从单于去了一趟楼顶后,就再也没有看见他身上的这块玉扣了。”
我像听故事一样的听着碎碎说完,我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玉扣上面还有字了,我拿过玉扣仔细看了看,确实像碎碎说的那样,上面有个‘轩’字。
“这个玉扣不是有一对吗?那么另外一块在哪里?”我问着碎碎。
“另外一块在左贤王均骥乎哪里。”
如果真像碎碎说的那样,这块玉扣是单于的,那为什么它会在我这里呢?可是爹娘为什么说是我十岁的生日礼物呢,我望着碎碎:“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见单于?”
“你要见单于?你让人去通传一声不就可以见到他了吗,为什么要让我带你去见他呢?”碎碎不解的问道。
“我想以一个宫女的身份去伺候单于,这个事情只有你可以帮我了。”
碎碎还想开口问些什么,我阻止了她:“不要问原因,有些事情脸我自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所以我必须去弄清楚一些事情,你现在帮我也就等于帮了你的阏氏,也许是冥冥之中她指引着你来到我身边的。我想弄清楚这一切一切的事情,你愿意帮我吗?”
碎碎听到我提及了阏氏,她默默的念了两句,而后坚定的点了点头:“好吧,我什么都不问了,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帮助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