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不知道，当年的事，苦了你父亲母亲啊。”
一想到往事，尽管过去了那么多年，一想起，太后的心里就作呕。
“当年你父亲与你母亲相爱，我也很是欣喜，便请先帝做了主，为她二人求了婚约。”
“当初先帝与我也算是相敬如宾，他们二人的婚事办的倒是体面。”
“后来你父亲被污蔑叛国，不过是他所杜撰的一个罪名罢了。”
说到这里，太后的眼神都要凌冽了几分。
“他不过是对你母亲色心大起啊。”
顾清歌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结果，一时间无法接受。
“我入宫的早，且一入宫便入主东宫。可他最爱的，却不是我。”
“严氏在当时只是一个不入门的，可他偏偏爱上了严氏。”
“只可惜这宫里越是得宠的人就越是活不久。没多久便溺了湖。”
太后没细说，顾清歌也明白，说是溺水，究竟是不是，又有谁知道呢。
“那之后，他性情大变，选秀选出的女子皆要与那严氏相像。这也就是为何先帝只有一个子嗣的原因。”
“你母亲当年的事，我也有责任，当初我有了身孕，你母亲那时候也怀上了你却还是进宫来看我。”
“只是没想到，却被皇上碰上了。当时我就暗自心惊，只有我知道，你母亲，眉目有几分像那严氏，特别是那双眼睛。”
“果然不出我所料，自那时起，皇上就经常提起你母亲，甚至是经常去丞相府，说是与你父亲商讨政事。”
“当初朝廷上下都羡慕你父亲皇恩浩荡，可我却越来越害怕。”
“后来我寻人给你父亲他们递了消息，可是我也没想到。”
“后来他掩藏不住了，在丞相府竟要对你母亲动手动脚。”
“你父亲拼死护住你母亲，却是不小心伤到了他。”
“那时候他们就知道，皇帝要有所行动了。”
“那时候你母亲生产在即，他都不放过，与禽兽无分。而他又不敢明目张胆的行动，只得私底下对你父亲起祸心。”
“出事前一天晚上，也是我给他们递的消息，幸好那时你已平安出生。”
“当初我什么都做了，而我也是因为是皇后且还怀有子嗣，因此保住了性命，你父亲全家，我们李家满门，都因此被灭门啊。”
说到这里，太后也终是忍不住了，眼泪充满了脸颊。
“当初得到消息，我真的以为你也没了，也因此动了胎气，孩子也没保住。后来，与先帝再无感情，也再也无法怀孕。”
顾清歌也已经泪流满面，她知道没想到，她苦苦追寻的真相，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此后几年，我都只是个挂名的皇后，后宫大事也都不用我再管。他是挣足了面子，网开了一面，可是我，无时无刻不想杀了他。”
说到这里，太后的眼里又有一些阴骘。
“我用了十年才与如今的丞相王家建立了关系，当初你父亲出事，他也脱不了关系，可是我却没有其他的选择。”
“后来你也知道，先帝早逝，夏瑜年纪轻轻就当了皇帝，是我与王家一手扶持，夏朝才有了今天。”
太后却没告诉她先帝为何而死。
“我答应过他们，以往的事，不再追究。”
顾清歌也一下子豁然开朗，心中的所有疑团都得到了解答。
虽难以接受，却是安了她一桩心事。
“本以为这些事只能一辈子藏在心里了，却没想到，你还活着，微儿她们也可以瞑目了。”
顾清歌心里有些痛，她与夏瑜的关系，实在是对不起已逝的父母。
“姨娘，清歌不孝。”
“孩子，哀家今日告诉你这些，只是为你安你的心，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
“夏瑜是个好孩子，你与他心意相通。哀家心里放心，你母亲也会安心的。”
“是，清歌谢姨娘，以后清歌一定会常来陪着您的。”
在宫里孤独了这许多年，太后早已不知陪伴是何，如今顾清歌的话，让她心里暖意满满。
话说开了，亲也认了，顾清歌也直接在太后宫里用了午膳，直到日暮才回去。
“苏因，这么多年了，我好久都没这般开心了。”
“是，奴婢也是，日后啊，总算是有个贴身的人了。”
看着顾清歌离去的背影，那么的像李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