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坐好以后,郑昭妈妈又开启闭目养神的模式。
“阿姨,两个人是怎么打起来的。”金晨晨无奈的说。
“我可没打那个泼妇。”郑昭妈妈任性的说。
“好好好。那欧阳夫人为什么打您呢?”
“都说了她是个泼妇,可能出门之前忘了吃药。”
金晨晨哑口无言,这个阿姨嘴也太毒了,你永远不知道她的枪里藏了几颗子弹。金晨晨调整了一下坐姿,继续问道,“两位之前就认识?”
听到这,郑昭妈妈缓缓睁开了眼睛,就金晨晨对她的了解,她睁开眼睛就代表问的问题触动了她,也就是,她们两个人之前肯定认识,想到这,金晨晨安心了一点。两位被害人的母亲认识,也算是有点线索。
“认识,但是那个老泼妇早把我忘了。也可能是我老的有点离谱,我当年啊,还算是漂亮滴。”
金晨晨觉得好像打开了郑昭妈妈的话匣子,她回忆起往事来倒是没完没了,她自己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她也是人,也需要情感得到宣泄,索性,金晨晨决定做一个倾听者而不是问话者。
“她的女儿跟她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嗷,都是因为她的女儿,昭昭才不要我了。”说到这里,郑昭妈妈的声音都是颤抖着的,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因为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哪怕是她信任的,眼前的这个小姑娘。
“原来您都叫她昭昭啊。”金晨晨故意逗了她一下,缓解一下她悲伤的情绪。
“哼。”郑昭妈妈轻哼着。这招果然对她有效。“小丫头,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的。”
“那个,阿姨,欧阳晓婷也遇害了。死者为大,您也……”
“噢,那真的是太不幸了。我说这个老泼妇怎么也在这呢。她刚才说她女儿没了,我以为丢了呢,没想到出了这种事。”
总觉得郑昭妈妈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早知道就不告诉她了。
“你问我,我跟那个老泼妇怎么认识的是吗?”
金晨晨点了点头。
“其实昭昭小时候很懂事,她知道妈妈自己养活她不容易,每天做完作业都会帮我剪纸盒。自从她上了初中,像是变了一个人。虚荣,贪婪,没有礼貌。我觉得孩子嘛,肯定都有叛逆期,也没有过度关注。直到那次她被叫家长。”
金晨晨静静地看着这位母亲,没有多说话。
“就是这次叫家长,我才认识了那个老泼妇。”
“所以郑昭和欧阳晓婷是初中同学?”
“嗯。”
“哪个学校?”
“容光中学。”
金晨晨抬头看了一眼摄像头的位置,与此同时,监控室里的杜岩心领神会,马上去调查确认两个人的学籍。
“阿姨,您继续吧。”
“好。那次之后我才知道,郑昭居然在学校欺负同学。于是回家之后我跟她大吵了一架,她就离家出走了。”
“郑昭是因为欧阳晓婷才变成那样的?”
“对啊,小黄毛丫头还跟我讲什么弱肉强食。不说了,不说了。”郑昭妈妈还是不愿意跟别人讲过多的关于郑昭的事,可能她的内心真的被郑昭伤害的太深了。但金晨晨相信郑昭妈妈对自己的女儿一直是关心的,对女儿的死也是在意的,只是她习惯于将自己柔软的地方隐藏起来了吧。
“阿姨,时间不早了,我送您回去吧。”
“终于能回去了。还是自己一个人待着舒服。”
金晨晨将郑昭妈妈送到家门口,拿出一个小本在上面写上自己的手机号,
“阿姨,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先回去了。”
郑昭妈妈接过那张纸,“你这小丫头太啰嗦了,路上,慢点。”说完就把大门关上了。
还真是可爱。
金晨晨往车的方向走着,杜岩打来了电话。
“喂,师兄。”
“她们俩确实是初中同学。”
“嗯。”金晨晨当然百分百相信郑昭妈妈的话。
“明天跟我去一趟吧。你来局里接我一下,请你吃饭。”
“好嘞好嘞。”有人请吃饭简直是最令金晨晨开心的事了。
“师兄,我们去哪吃啊。”她回头看向坐在副驾驶上的杜岩。
“前边红绿灯左拐一直开,快到了告诉你。”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那边有什么饭馆。”
“前边那有个胡同口,你看见了吗?”
“嗯,看见了。”
“停那个路边。”
“哦。”金晨晨超级失望,不过她也能猜到,杜岩肯定不会带她去什么高档的地方。
两个人走进胡同,一直走到了最里面,有一个小木门,推开门,豁然开朗。院子很大,摆着一排排的木桌木椅,头顶上悬着火红的灯笼。人们好像都是旧相识,没有人拘束,都敞开心扉的吃着,喝着,聊着。倒不像是做买卖的地方,像是一个家。来往的服务员见了杜岩,
“小岩,你可算把女朋友带来了。”
“啊?我不是……”金晨晨无语的解释着。那两个人完全没在意金晨晨说了什么,还是自顾自的寒暄着。
“我先去后厨了,一会聊啊。”
杜岩点点头,回头看向不明所以的金晨晨。
“刚才那个是我表哥,这儿是我大伯开的。家族一代代的慢慢壮大,越是底下的孩子们越是分不清自己家的亲戚。所以就大家没事的时候都喜欢来这儿聚聚,但是饭钱还是要给的。”杜岩笑了笑。
“嗯,挺有意义的。”金晨晨点了点头。
杜岩挑了个清净的角落张罗着金晨晨坐下。“都是自家人,聊起案子来也方便。”
“先看看吃什么,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吧。”杜岩将桌上的菜单递给金晨晨。
“做咱们这一行的,唉。”金晨晨翻开菜单,“我想吃这个鱼。”金晨晨看着图里的照片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别的你看着点吧。”金晨晨补充道,显然一条鱼是不够的他们两个吃的。
杜岩笑了笑,将自己平时爱吃的还有金晨晨想要的那条鱼发给了刚才那个表哥。
“你有空的时候也会来帮忙吧。”
“那是自然。我大伯这个餐馆没有请任何人,全都是自家的。”
“你家还真是枝繁叶茂。”金晨晨想到自己,家里只有妈妈和自己,不由得觉得羡慕。
两个人静静的坐着等待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