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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活着

卫沐洋代表温蒂集团同盟县最高长官会面以后,双方达成了初步合作意向。她决定再进行深入的考察,暂时就住在了李沂所在的盟县招待所,上面安排了蒋江江负责安保。王沈满带着她的一帮同行们也住在这里,进行全程直播采访。冯栖发和卫沐洋也进行了会谈,不过听说没谈出什么结果,提前回省城了。临走之前,还去了一趟盟县警局,见了陈相。

等事情都忙完了,天也黑了。赵栋回到宿舍,收拾一下仪容仪表。现在自己事业算是稳定住了,接下来就是解决爱情。他现在也有好几个红颜知己了,但是他觉得最适合做妻子的就是郑汝。他们没有年龄的差距,又有共同的爱好,在一起的时间最久,彼此知根知底。

赵栋开车来到了郑汝家的诊所,他想跟郑伯伯商量一下警民合作的事情。但是发现诊所门口停了好几辆豪车。这么有钱怎么还来小诊所看病?这让赵栋心里犯起了嘀咕。

突然,他发现其中有辆车里好像有人,但是仔细看却又没有。这真是奇怪!可是,分明是有种非常细微的人发出的声音。因为夜太黑,离得远恐怕看不清楚。他决定下车去一探究竟。他推开车门,跳下警车,打开手电筒,朝那辆车子走去。

此时,车里的人,似乎是完全掌握外面的情况,意识到这个警察正在朝他的车子走来。他虽然害怕,但是还是冷静地判断出,对方肯定不知道自己车里的情况。他们双方的信息量肯定是不对等的。他急忙开始收拾车里的东西,把一根针剂打入了车里的一个小女孩儿的手臂。突然,他听见有人在拍打他的车窗,同时一道手电的微光透过车玻璃射进了车内。

赵栋通过手电的照射,透过车窗向里面看去。发现是车里仰面躺着一对年轻男女,女孩儿好像是睡着了,男孩儿瘫在女孩儿旁边,喘着粗气。他感觉奇怪,但一下子又不知道哪里不对。他继续拍打车门,打手势示意男孩儿开门。男孩儿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最终还是把门打开了。男孩儿生气地说,“你什么人,有事吗?”

赵栋说,“警察。你们把车停在这里,为什么不开走?把证件给我看看。”

男孩儿说,“你的证件呢?现在冒充警察骗人的太多了,再说你都没穿警服,怎么让我相信你?”

男孩儿说的有道理,赵栋也没有怀疑。赵栋说,“那你说,为什么把车停在这里?”

男孩儿看他软了下来,说,“嗯,我朋友进去看病了,我在这儿等我朋友。”

朋友在里面,赵栋的警惕心又降低了一点。不过他还是没有完全放下,“那里面的女孩儿是怎么回事?”

男孩儿听到这里显然是慌了一下神,但也只是一下,他立马就稳定下来,说,“哦,我女朋友刚才那个完以后,睡着了。我们是外地过来的,路上累了一天了。”

至此赵栋才完全放下戒备。因为他过去时,特意记住了那辆车的车牌号,知道是北方省的牌子。于是,他说了声抱歉,又表示说自己再去医院里面看看。

赵栋刚走到门口,里面就匆匆走出四五个青年,与他擦肩而过。

赵栋问郑汝,“你爸在家吗?”

郑汝说,“切,终于想起我们了。这些天都不见你过来。他在接待几个过来咨询器官移植的病人呢。那个房间!”

赵栋顺着郑汝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郑医生一个人站在屋门口,在冲他点头。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冲了过去。还把郑汝和她爸爸吓了一跳。

赵栋说,“郑叔叔,刚才那些人问你的是什么问题?你赶紧告诉我。”

郑医生说,“啊,他们想在我这里做心脏移植手术。我拒绝了,我虽然有这个技术,可是咱家这诊所没那个资质和条件啊。他们又跟我软磨硬泡了半天。刚才好像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

赵栋不等他说完,赶紧又往外冲。只是,外面一片漆黑,刚才停在这里的几辆车,已经全部跑得无影无踪了。

赵栋铩羽而归,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郑汝走了过来,“你这个家伙,在这儿一惊一乍,大半夜的吓不吓人啊!你看我爸都被你吓傻了。”郑汝开始埋怨赵栋,本来就在怄他的气,现在更气了。

赵栋急忙陪上笑脸,说,“哎呀,好妹妹,对不起啊。刚才突然想起了警局的事情。”

郑汝嗔怒道,“滚吧,自从你当上警察,看把你能的。家也不回,电话也不打。”郑汝原来从心底里已经把赵栋当成了家人了,当然不是哥哥妹妹的关系。这让赵栋非常感动。

赵栋连忙赔礼道歉,“汝汝,郑叔。我孤身一人来到盟县,你们就是我的亲人。我以后会好好对汝汝的。”

郑汝听罢,脸唰的红了。说道,“去去去,谁稀罕你。”郑汝口是心非,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郑医生说,“看你刚才的样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心里也一直在打鼓。听那几个人的意思,他们的朋友恐怕撑不了多长时间了。随时可能发生意外。”郑医生对此也是忧心忡忡,医者父母心。

赵栋听罢,灵光一闪。“对啊,要是这样的话,他们肯定不敢走远。他们一路找到盟县,肯定也是无路可走了。肯定会在这儿拼死一搏的。”

郑医生听罢若有所悟,郑汝是一脸懵逼。郑汝生气地说,“你赶紧滚蛋吧,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你肯定是走火入魔了。”

赵栋像没听见似的,拿起手机自顾自的打了好几个电话。郑汝气得暴跳如雷,赵栋竟然也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直到赵栋突然感觉自己的耳朵有种麻木的感觉,好像是被一下子拉回了现实世界。他看到郑汝双手揪住自己两只耳朵,双目圆睁直勾勾地看着他。赵栋差点又给吓死过去。

赵栋说,“好了,松开吧。你们差点就犯法了,知道吗?”

郑汝说,“切,打你犯法吗?我打死你个没良心的。”

郑医生都听不下去了,说,“哎呀,行了吧闺女。阿栋今天有要紧的事,你先听他说完。”郑汝听了父亲话,这才老实下来。

赵栋感觉也瞒不住了,就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吓得这两个医生都惊呆了。

很快,值班警员的消息过来了:盟县招待所,1607房间。

赵栋冒了一头冷汗,怎么又是这里。这群傻帽,真会选地方啊,那里可是部署了几十名警力啊。因为盟县的治安非常好,晚上也不用巡逻,有天眼二十四小时盯着。加上刚发生的持枪抢劫事件,警方把剩余警力全布置到了卫沐洋住的盟县招待所,他们判断劫匪没有成功,还有可能继续作案。所以在这里守株待兔。

赵栋担心迟则生变,时不我待,立刻前往盟县招待所。路上,他通知了赵椿,让他带人把整个大厦围死,绝对不能放走一个。另外,他也给蒋江江打了个电话,让他配合自己的行动。

在距离目标二十米远的地方,赵栋下了车。他知道这批歹徒十分狡猾,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他在外面观察了一下,一切正常,大厦里面非常安静,停车场上停着诊所门口见的几辆豪车。突然,他想到一个问题,上次他们在车上留了一个人,这次会不会车上也有人呢。

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不方便过去了,那几个人肯定已经记住自己的相貌了。他突然想到了李沂,于是他从李澄那里要到了李沂的电话。不一会儿,李沂派出了一个保安去停车场上检查车辆,保安把全场车辆都巡查了一遍。估计是李沂吩咐他这么做的吧。不一会儿,他接到了李沂的电话。

李沂说,“赵队长,我们员工说,其中有辆车里面有一男一女。他们好像在车里睡着了。我吩咐了让他只看,不惊动。所以里面人肯定不知道我们去过。”

赵栋说,“好,谢谢。”

李沂接着说,“太客气了,赵队别忘了我们家的事情。对了,我刚才还查了一下他们这群人的入住信息,他们是和温蒂集团的卫总一起入住的,我问了当时值班的客服,她还以为他们和卫总是同事。他们之前是五个男人人入住的,开了三间房,不过今天退了两间,就剩这一间了。”

赵栋听完突然脑袋翁了一下。他感觉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不可能这么巧。这时,赵椿已经带了五十名荷枪实弹的刑警把大厦包围了起来。

赵栋给蒋江江打电话说,“江江,你现在进入卫总的房间埋伏,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我担心那群人的目标很可能是卫沐洋。这已经不是之前说的那么简单了。”

蒋江江气急败坏的说,“瞎喊什么,我名字是你叫的!别废话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赵栋说,“你在卫总房间等我,我会尽快去找你。”

蒋江江生气地说,“带好你自己的兵就行,我用你管?”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赵栋在耳麦中下达了行动的命令,一时间,里面的治安警察和外面刑警一起动了起来。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劫匪,他们现在已经丧心病狂了。卫沐洋是包的十七层整层,他们在卫沐洋房间底下这层。他们知道楼梯上肯定已经被民警占领了,现在最快的办法就是爬窗。他们虽然知道卫沐洋在上面,但是,为了安全,卫沐洋每天都换房间。爬上十七层,他们先制服了那个房间里面的保镖,得知了卫沐洋现在所在的房间。为了完成任务,他们开始背靠背,拿着上了膛的手枪,向卫沐洋的房间移动。

赵栋赶到楼梯口的时候,发现这四名劫匪已经来到了卫沐洋的房间外面。赵栋觉得硬拼一定会两败俱伤。他给赵椿发了个信息。然后就听见四面八方都响起了警笛,紧接着一辆救护车冲进了院子,一名警察用破碎锤砸开了那辆关着受害人的汽车的玻璃,打开了车门。两名医生迅速依次架出里面的一男一女。救护车响着急促的警报声,扬长而去。

赵栋开始喊话,“朋友,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这里到处都是警察和狙击手。你们要做的事情已经不可能完成了,放下武器,避免加重罪行。”

话音未落,十几发子弹依次向他这边射来。看来这些歹徒十分凶狠嚣张。为了再次震慑歹徒,赵栋朝其中一名歹徒的手上开了一枪。枪声一响,就听见了手枪落地的声音。他继续躲在楼梯间喊道,“你看到了吧,如果我想要你们的命,你们觉得自己还能活到现在吗?你们想想,如果你们今天死在这里,你们的家人怎么办?你们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呢。再负隅顽抗,只能白白送死啊!”

突然,又有两发子弹射来。然后,听见卫沐洋的房门被两名歹徒踹开了。一瞬间,四个劫匪都挤进了房间。

赵栋此时并不是十分紧张,他觉得自己的话肯定是起了作用了。于是大胆的向他们靠近,以防万一,他也是边走边射击,压制着歹徒不敢冒头。终于他站在了门口。房间里面,四名歹徒正在和蒋江江带领的两名民警持枪对峙。卫沐洋和她的助理以及两名保镖站在蒋江江身后。

这种形势非常危急。赵栋说,“朋友,不管你是受了什么指使,今天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伤到卫小姐的。另外,你们的朋友昏迷在车上,我们已经送到盟县中心医院了。而且我刚收到消息,他正在接受心脏移植手术。如果你们今天跟我们同归于尽,你让你那个朋友怎么活。我们救了他,你们却杀了我们。如果你们现在收手,将会得到最宽大的处理。”

歹徒虽然明显没了底气,但是还是在挺着,不知道是在等什么。突然,赵栋,收到了消息:手术成功。

赵栋说,“朋友,你看看这个。”赵栋给他们播放了心脏移植手术的过程视频。

四个歹徒再也支撑不住了,顿时泪如泉涌。纷纷扔下了手中的武器,抱头痛哭。两个民警上前,给他们四个分别戴上了手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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