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
“叮咚！”电梯到了楼层自动停下，16层的布局和1楼大厅的布局显然不一样，分为明显的三边，正对的是会客厅和会议室，左右闭着门。
根据这个推测，左边相对来说更像是总裁办，右边应该是几个特助的办公室。
秦然这个二世祖应该更会享受，所以靠近生物区的软座沙发应该是高级配置。
楚晏清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偏了一下头，正好看到了沙发另一侧FOREVER的标志。
陈靖康正巧此时回头，见楚晏清看那个沙发，跟着解说一样介绍道：
“这边是我们几个特助和秘书的办公区，那边是总裁办，就是咱爷的办公室，爷最喜欢待在那边沙发上看个书抽支烟，顶楼的配置都是最先进的，空气净化器也安上了好几个，平常有其他客户来不会影响到的……”
“爷最中意的家具牌子就是FOREVER，每回儿都要这一个牌子的，这个牌子前几年资金运转不过来，爷远在国外但听说了以后二话不说就注资，最后FOREVER才重新运转了过来，说爷只是个浑浑噩噩的二世祖的人都变了说法，改成——啊，小有成就的二世祖了呢！”
看着陈靖康得意洋洋的表情，楚晏清心想，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称呼吧？
这个称号说不定以后会变成“老有成就的二世祖”。
恩，说不定说出来陈靖康会更高兴。
“清姐姐，爷今天从餐厅离开心情就一直不好，等会儿爷要是骂你，你能不能包容一下下？”
陈靖康举着手，拇指食指并在一起，委屈巴巴的问她。
他是真的怕楚晏清和陈靖康在办公室里打起来，虽然不知道楚晏清的武力值，但是自家爷打起来可就没个数了，男的女的都敢能下手。
可能……对女孩子可能会手下留情那么一点点……
“还有那个……清姐姐……”陈靖康支支吾吾的叫她，一边打开会议室的门，一边转过身带着她往里走。“里边的人是……是安霜。”
也不知道楚晏清认不认识安霜，陈靖康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安霜是在国外的时候爷发善心救的一个人……”
“……”
五年前。
充满异域风情的街头走着几个看起来格格不入的年轻人，其中就有秦然和陈靖康。
“小康子”秦然慢慢悠悠的晃荡着，跟个小混混一样无所事事的四处打量。
突然秦然想起一个事儿来，刚叫陈靖康一声，就被街头一声划破天际的尖叫给打断了，几人纷纷朝哪个方向看过去。
“啊！救命啊救命啊！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声音听起来像个女的。
M国允许随身携带一定的自卫工具，所以他们几个人腰后都别着刀子和便携型武器。
在这个地方，热武器并不是违法的标志，而是护身的手段！
这事情来的太突然猝不及防的，几人纷纷抬头看秦然，秦然在这群人里的地位举足轻重。
秦然被那个尖叫打断话，心情不怎么受影响，嘴角向上勾着，恍若未闻。
几个人心照不宣的摇摇头，这个场景在这里高频发生，遇着好人了，那自然是好，说不定这辈子飞黄腾达的日子接踵而至。
没遇到好人，就可能就此陨落。
很显然，秦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几人距离女人尖叫的地方并不远，听起来顶多有个几十米，说救也来得及，就是费点劲。
偌大的街道上除了一个打扫街道的人好奇抻着头往那处看了几眼，其他走的行人都恍若未闻，走自己的路，干自己的事，丝毫不受影响。
对秦然来说救个人的功夫，不费劲，但秦然一直秉承着一个原则。
——路见不平绕道而行，没那侠气的好心肠也没通天的本领，就算有，他的好心和善良也不会放在没用的人身上。
“爷我们不去看看吗？爷这样不太好吧？”陈靖康显然不是什么会看眼色的人，一直缠着秦然问。
秦然被他烦的直皱眉头，一边骂着陈靖康一边带着身后这一帮子往目的地去。
经过尖叫的巷口之时，可能是受陈靖康的影响，秦然下意识看了一眼巷口，下一秒瞳孔一震：“！！！”
秦然一时呆住了，耳边还回响着陈靖康跟唐僧一样的碎碎念。
“爷……我们到底救不救啊？这个姑娘看起来挺可怜的啊爷……”
身后的几个发小拉住陈靖康的肩。
“别喊了，然哥是不会救的！”
“就是啊你懂不懂眼色啊？你要是非得违抗着然哥的命令，早晚会被你家爷弄出去。”
“……”
陈靖康委屈的瘪瘪嘴，可怜巴巴的望着秦然：“爷救……”
秦然被催的心里更加烦躁没顾得想太多当机立断说：“救！快去。”
好像是等着这一句话一样，陈靖康火速冲过去救援。
“……”
“事情就是这样，如果不是当初救下了她，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事……”陈靖康懊恼的说。
“她不好吗？”
陈靖康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她一眼：
“好是好，对我们这些人也好，好像非要说的话……就是让人感觉……说不上来，感觉安小姐的好不是单纯的想对我们这些人好。”
楚晏清盯着大厦外的风景，默不作声。
秦然在国外的这几年是她只从别人口中听说的几年，不曾参与，不曾跟他经历，甚至就连明明有这个机会到那边去看看，她都会因为害怕见面而畏怯。
怕他忘了她，怕他一点都不记得曾经他对一个叫楚晏清的女孩子说“我养你啊”。
其实说句实话更怕的可能是因为自己变了，怕他喜欢以前的自己不喜欢现在的自己，甚至……不喜欢自己！
也是，小时候的一句玩笑话，谁会真的放在心上当真呢？女人就是这样，错把幻想当成现实，总怪别人是负心郎，但实则是自己的有些幻想太过于迤逦美好。
楚晏清的想法一直都有些悲观，正如此刻她心里明明疼的次辣辣的，却还是忍不住去想秦然与那个安霜的关系。
这是喜欢吗？因为喜欢秦然，所以感觉到难受？
她不知道。
紧接着她就清楚地听到自己用微微颤抖的声音问陈靖康：
“这五年里，秦然有和她有发生过关系吗？”
陈靖康显然没听出来楚晏清所说的发生关系是在标准意义上的男女关系，依照他单细胞的脑子简单的理解了一下这句话，意思大概就是：有把她拉拢到身边干活吗？
“秦然”这两个字也被他大大咧咧的略过去了，在他简单的头脑里根本不存在“楚姐姐可能对自家爷有什么别的意思”这个认知。
“啊？当然有啊，安小姐和总裁的关系应该比较亲近的……”
要不陈靖康就说自己觉得除了安霜给他的感觉不好，其他的仔细一点儿毛病都挑不出来。
那天救下安霜时，秦然什么都没说，第二天去看了，第三天去看了，第四天也去看了……虽然只是去看了一眼就匆匆离开了，但毕竟是上心了。
身边的人都以为爷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女了，实际上他也这么认为。
可凭借他对爷的了解，爷一遍遍去看安霜绝对不是因为看上这个女人，而是因为一些连他这个贴身小尾巴都不知道的事情！
诶，爷长大了，都有小康子不知道的小秘密了……
随后安霜养好了伤，他们也终于知道安霜当时为什么被一堆大老爷们欺负。
一是她的父亲和哥哥是亡命的赌徒，母亲是个不入流的戏子，凭着肉体也勉强混上了一份工作。自打父母在她小的时候离婚后，她就跟着母亲到处跑，没有个正经住的地方。
那天安霜趁着刚搬到新住处，独自出去买东西，兴许是命不好，刚出门就碰见自己父亲的债主，于是就有了后边那一幕。
自此之后，安霜就跟着秦然，以特助的身份。
安霜一步步从一个被欺凌的小女孩成长为一个独立的能独当一面的助理，可以说没有秦然就没有安霜的今天。
安霜得知是秦然救了她以后，芳心暗许，也不是暗许，是明恋。
只不过秦然冷着脸拒绝过很多次，安霜就是死活不听，还非要往上凑，看着就气人。
安霜多次暗示秦然，司马昭的心思，昭然若揭！
只不过安霜那个喜欢也不是真的喜欢，就是不服输罢了。
楚晏清听了陈靖康的话，以为二人发生了关系，呼吸一窒，缓缓的转过头去，不看陈靖康也不再说话了。
既然如此，这么喜欢那个安霜，又何必来招惹她？
陈靖康不知自己是哪里说错了话，只见楚晏清面上仿佛隐隐压抑着一股煞气，出于对楚姐姐的敬意他沉默且畏惧的远离了一公分，靠近门，生怕等会儿跑不及。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
“……这还不过冬……怎么突然这么冷？”陈靖康小声嘟哝了几句，也不说话了。
会议室好像没有人一般，频率不一的呼吸声却又不时掺杂在一起，寂静空荡又杂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