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听着两人吐槽的话,低声一笑:“怎么?去非洲公司分部实习已经拦不住你们了?”
文西:“……”
陈靖康:“……”
一上来就玩这么狠???
狗屁的实习!谁不知道去了非洲就是挖土豆挖这个挖那个的!回来就算人还活着身上最起码也得退一层皮!
大龄老chu男xing生活不和谐,一言不合就威胁公司员工出差到非洲?
楚晏清从地上爬起来,扫扫身上的灰尘,一声不吭站在旁边。
太丢脸了!
竟然在陈靖康和文西面前哭啊啊啊好丢脸好丢脸。
秦然感觉到楚晏清还是闷闷不乐的,慢慢的、特别大声的、状似不经意的说了一句:“哎哟好疼啊!”
就生怕楚晏清听不清楚一样,秦然故意来回“小声”嘟哝了几句难受,脸上都浮现出一丝假到陈靖康看不下去的疼痛!
妈的啊服了!
陈靖康真的被自家爷的sao操作给惊住了!结果下一秒,刚才还一脸不高兴的楚晏清,快步过去扶着秦然,一脸担心,声音低低地问他感觉怎么样要不要休息。
???
这么假的事情清姐姐看不出来吗?
恋爱中的人都是瞎子吗?!
陈靖康默默地想,看来没谈恋爱的原因可能就是他要脸。
“喂?”
陈靖康头一侧,文西拿起手机放在耳边。
“喂东哥……恩……还在医院里,不要……等我回去再弄吧,啊你瞎说什么!”文西娃娃脸上全是羞红,笑的那叫一个闪瞎人的眼,许是钟东在那头说了句什么,文西欢快的笑了几声。
冷冷的狗粮在脸上胡乱的拍,一点都不顾忌陈靖康在一旁绝望的表情!
狗男女狗男男!
单身难道它不香吗?
啊啊啊啊——
这边某位爷一下把清姐姐拉到腿上坐着,这边两个狗男男一句一个“我也想你”“东哥你讨厌”“人家马上回去”。
陈靖康深吸一口气,出门了。
他打不过还躲不过吗?
老子的春天什么时候才能来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仙女姐姐和漂亮妹妹都去哪了啊啊啊啊啊——
————
与这边欢快的气场不同的是,这边刚落座的两人皆是阴着脸。
帝都最大的销金窟,这里是楚家家业,分属在楚氏国际旗下,是连锁产业。
楚森熠接管了公司以后便把这个地方转到楚晏清名下,平常日里和狐朋狗友都是在这里消费。
保密性高,而且里边干干净净,来的人基本不会动手动脚,踩上枝头当凤凰也不是没可能。
所以哪怕楚森熠不参加什么员工面试,也是知道岗位竞争有多么激烈的。
和楚森熠隔了一张桌子坐在右边的是一张眼熟得很,楚晏清在这里一定会惊呼。
秦亦白。
“秦二爷,许久未见了啊?明人不说暗话,怎么的我们也是认识了七八年的人,要说什么请吧。”
秦亦白一向温润的脸上一反常态的阴沉。
“你绑了我的人,问我要说什么话?楚二你未免做的太过分了!”
楚森熠低笑,讽刺的垂眸,指尖撞撞杯子发出清脆的响声,“二爷知道的多,自然是旁人的什么把柄都有,在下也是迫不得已。”
如果不是秦亦白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他又何必跟曾经的玩伴耍阴的?
只不过这个玩伴和他害怕透露把柄的那一方更加亲近,所以他不得不防。
秦亦白眼底冷光阴森森的,一下子如同有实体一般扼住楚森熠的喉咙,若是眼神能杀人,楚森熠恐怕连灰都不剩了!
可是秦亦白一点办法都没有!此刻人在他手里,虽然心里笃定她不会受伤,但还是心急万分!
他磨了磨后槽牙,咬牙切齿:“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就好商量了。”楚森熠笑的人畜无害,挥挥手,站在门口的保镖立刻推门出去,不多时,一个看起来脸上肉肉的小姑娘眨巴着眼睛进来了。
秦亦白急忙起身,看她嘴里含着糖,又是心急又是无奈的给她一个爆栗:“你啊,迷迷糊糊的,早晚让人给卖了!”
楚森熠打量着这个被秦亦白护在怀里的小女孩,第一眼直观感觉就是:白白胖胖的跟只猪一样。
楚森熠看着这只猪,很不能理解:“很不能理解二爷为什么会选择一个这么……”
楚森熠想了半天没想出来用什么词能形容这个跟猪一样白白胖胖,半点杀伤力都没有,而且看起来单纯的和白痴差不多的小女孩。
这实在是难以想象!
最后楚森熠还是勉勉强强说了个:“……普通的女孩子。”
通常他们这些世家子弟都会挑选一个门当户对或者有手段心机的女人当自己的夫人,这样的女人聪明睿智,不会闹小脾气,有规有矩,既能撑得起门面,放在家里自己又赏心悦目!
这种白白嫩嫩的看起来就不太精神的小姑娘,是首先就要排除掉的。
秦亦白看小姑娘没受伤就只会傻傻的咬棒棒糖,对楚森熠也没怎么排斥,翻了个白眼说道:“你整天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再找个心不向着你的,累啊。”
说完这句话秦亦白突然想起什么,不确定的看了他两眼,最后叹口气:“诶,你还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么难,走了不该走的路你迟早……”
“什么是不该走的路?”楚森熠笑着反问他,眼里都是森冷!“都说不该走不该走!可是不是我不敢走,是没人愿意陪我走!我曾经那么期盼那么满怀希望,结果呢?”
“结果是我用尽了全部力气,最后全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这么痛苦,谁知道?”
“如果最后谁都不留下,那一开始就别来!”
秦亦白沉默的看着楚森熠。
不是当事人始终还是不能理解楚森熠的感受,角度转换,如果小丫头丢了,对于他而言,也是灭顶之灾吧?
“诶……”
过了很久,怀里的姑娘呆不住了,央着秦亦白走,秦亦白只好跟楚森熠说要走。
小姑娘出门了,楚森熠突然出声:“二哥。”
秦亦白听到小时候楚森熠对他的称呼,转过头去。
“二哥我知道你们经常见面,拜托,照顾好……”最后,楚森熠嘴唇颤抖,还是没能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那个名字是他的痛与殇,是谁都不能触碰的过去!
“拜托……”
楚森熠无力的倚在墙上,刚才的衿贵慵懒和漫不经心都丢掉了,他听到秦亦白的关门声,也清楚的知道——他答应了。
就像秦亦白知道就算是他说了不该说的,楚森熠也不会动手伤害他身边的人一样。
这是曾经的默契。
“白白,那位先生怎么了?”
“……或许是后悔了。”
“为什么后悔啊?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
为什么会后悔?可能是希望人生若只如初见。
————
这边私人医院里,走廊只有几个小护士来回走动查房,不时听见几个病患家属低低的交谈声。
病房里开着十足的暖气,不冷不热,刚刚好。
“秦然能不能跟我说你到底是什么受伤?”
秦然搂着她细细的腰,不停的摩挲,只觉得勾人得很:“真想听?”
“恩!”
“可是……”秦然低头,眼里凶光乍现,像是狼盯住了自己的猎物一样。“这个秘密只有秦夫人才能知道,你要当秦夫人吗?”
楚晏清开始沉默了。
秦然耐心的等小朋友说话,好半天小朋友都沉默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他快忍不住的时候,小朋友慢吞吞的说话了,样子还很勉为其难。
——“那你叫我声妈吧。”
“……”
秦然:“???”
妈?
秦然一下子就被她气笑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哭笑不得,手上的劲儿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
好家伙。
我拿你当老婆,你却要当我小妈?
真是他的好老婆!
“我发现你这个脑回路真是跟别人不一样!”
楚晏清听着秦然的声音里边,好像……带着刺?一时之间有点二丈摸不着头脑,试探到:“怎、怎么了?”
秦然撩起一口银牙:“没事,小妈。”
话虽是如此,即使楚晏清感觉自己表达的没毛病,但是秦然这四个字怎么着都不像没生气的样子……
男人心,海底针。
“那是怎么了?”
楚晏清又问他。
作势要把前因后果问出来一样!
秦然打量了一下不远处的门,确定短时间内不会有人进来,身子往后一仰,稳稳的倚在床头,怀里搂着小朋友,小朋友懵懵懂懂的看她,像只被骗过来的小动物一样。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虎口了。
傻。
秦然低头,盯着她的嘴,红红的小小的,伸出食指轻轻触碰他的樱桃小嘴:“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像我这样碰你。”
一边说,大手一边往下。“这里呢?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这里除了我还有谁碰过?在心里这里是谁都能碰的吗?”
他一只手覆在她的柔软上,惹得她频频躲闪,红着脸绊绊卡卡说:“不、不是。”
这里只有秦然碰过,也只有秦然能碰。
“这里呢?”秦然手已经摸到了再说就会被封文的地方了,吓得楚晏清脖子一缩,身子激灵下。
小朋友眼眶子一红,惹得秦然一下一下吻她眼睛,一点点舔舐掉她的泪:“红什么眼眶子。不准哭!给我收回去!”
“这是什么?”
楚晏清可怜巴巴的,抬眼看他,问他刚才问的问题的答案。
“这是什么?”秦然穿着病号服,袖子宽宽松松的,里边一截纤细白皙的手臂露出来,如褪了青皮的葱茎一样。
他的眼里碎了星海,浩瀚星河,只有她一个人的倒影。
他在重复她说的话。
秦然本来声线就低,此刻故意压低了嗓音,低音炮狠狠地炸开在她心底,眼前烟花肆无忌惮横行,心底砰砰的,小鹿乱撞。
今天小鹿太活泼了!
“喂,楚晏清,谈个事情吧。”
“谈、谈什么?”
秦然定定的看她,笑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你看看这件事要怎么解决?
要不,你也喜欢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