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齐斌干笑一声,“按情况想来,与并州不交战,即使我们主攻幽州,李鹏也是可以顶住足够长时间的,至少也能到明年开春。可是现在的情况是,李鹏就像是一只疯狗,什么都不顾了向着我们扑来。
所以这其中必然会有问题,而且,事情已经发生了。要知道光是呼落城内就有着十数万的百姓,即使我们攻下了幽州又能怎么样,李鹏的十万精锐已经到了我们的国土上。而且攻下幽州可没有他到的快。”
“那也无需撤兵啊。”,肖德禄想了想再次说到,“他们已经是孤军深入,我们撤兵回防是来不及的。”
齐斌笑着摇了摇头,“谁说我们是要防守?我们只是要表明一个休战的态度罢了。呼落城有十万百姓,狠一下心,不打紧,也就十万人,可以和他换幽州。
可是按照李鹏的速度,再有几日可就到王城了,王城有多少百姓?再说了,即使我们打下了幽州,可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打到定安城?仗不是这么打的,打仗无非是为了钱、粮和土地,可现在这样算什么?闹着玩吗?”
肖德禄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有些疑惑的问道:“国师,我们是停手了,可是怎么知道李鹏那边会不会接着往下进攻?”
齐斌笑着坐到了椅子上,然后开口,“他不会再往下打的,我们已经知道了消息,他打不下王城的,接着走那就真的是玉石俱焚了,所以他只会留在呼落城里等消息。不过唯一不确定的是,呼落城里的那十万百姓会有多大的损失。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是没了办法,准备一下我明日就往呼落城那边去,不然即使算是休战了,双方大军也不好各自撤退,怎么说也得各自有个主事的人在。不然若是十万人与二十万人一次性的打了起来,那可太亏了。严格来说,双方都算是腹背受敌。”
“只有这种办法了吗?”,肖德禄有些丧气地问道,希望可以有更好的方法。
齐斌迟疑了一下,再想了想,有些无奈,“时间不等人,先这样吧。”
肖德禄愤恨的挥了挥拳,有些恼怒的说道:“那咱们就只能吃下这个亏了吗?”
齐斌眼神一变,脸色也有些发冷,“幽州方面的事就先这样吧。可是,我的便宜是这么好占的吗?”
齐斌停顿了一下,随后接着说道:“幽州就先放下,可现在我们的对手是整个大夏不是他李鹏一个人,他占了便宜总要有人吃亏。
传令下去,先让并州方面的四十万大军打起精神,无论如何都不能染上瘟疫。攻破那些小国时我们可是收获了五六万的战奴,现在正是他们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告诉他们,分成千人队伍进攻并州,只杀兵卒,减缓并州控制住瘟疫的速度就行,瘟疫可比战争杀人快。任何战奴只要可以杀死夏朝士兵五人便可脱离奴籍,与其余正常的百姓一样,若是杀的多,还可以许给他们官职。
其次,并州已经被瘟疫困住了,大军可以分出十万人前往凉州施加压力。同时,告诉西域诸国,十日之内必须派兵进攻凉州和益州,不然前往凉州的那十万人就会先到他们的国土上走一遭。记住,一定要快。”
“是,我这就吩咐下去,用最快的速度传信。”,听完齐斌的吩咐,肖德禄眼中一亮,赶忙离开去传令。
看着肖德禄出去,齐斌慢慢的从地上捡起散落的棋子和棋盘,“我倒是要看看,你其他地方能盘的活吗?”
纳兰城的齐斌算是将整个局面先稳住了,伴随着第二日的到来,齐斌就要尽快的前往呼落城了。
时间慢慢的走,早朝时间到了,定安城内皇城中坐在龙椅上的大夏皇帝赵政却实在坐不住了。
赵政不算是个优秀的皇帝,但绝对算是个勤劳的皇帝,自继位以来从没有缺过任何一次早朝。
刚到寅时,文武百官便随着鼓声在午门外列好了队伍。卯时一到,开门入宫。
昏暗的灯光里,赵政已经批了一夜的折子了。腰有些疼,是老毛病了,太医说该多活动活动,可是始终没有机会,以后说不定会有吧。
“陛下,到上朝的时间了”,贴身的总管太监小声的提醒道。
“又是时候了吗?”,赵政抬起头看了眼外面,随后站了起来活动了几下僵硬的身子,“走吧。”
现在又到上朝的时间了,虽然身体十分困倦,可是由不得自己,这些天事太多了,并州瘟疫,还有幕后推手,瘟疫可是要危害到其他的地方了啊,自己这个当皇帝的怎么可能睡得下。只盼望着接下来的早朝上会有几个臣子为自己减少一些烦恼,让天下安稳一些。
上朝。
还未等到文武百官上奏,殿外传话的殿前太监就带着一封最新的消息来了。赵政贴身的总管太监接过,打开看了一眼,就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赵政看着跪在自己旁边的太监战战兢兢的样子,心里一股无名的火就涌了上来,顺手抓起茶杯就扔了过去。
“念”
茶杯打在跪着的太监的脸上,太监刚要摸一下脸上的伤,却又听到了皇帝陛下的话,只得忍着疼痛将里面的内容念了出来。
“幽州最新消息,北征五军大将军李鹏……”
不一会儿,赵政贴身的总管太监将上面所有的消息念完,朝堂之上静的出奇,文武百官一言不发,包括皇帝赵政在内,所有人都被发生的事情镇住了。
“呵”“呵呵”
坐在龙椅上的赵政突然笑了起来,然后一把将头上戴的平天冠扔在了地上。
“他怎么这么大的本事?他真以为自己是二皇帝了?”
听到这儿,下面站着的文武百官同时跪了下来,齐声高呼“陛下!此事……”
还未将话说出口,又听见上方的赵政接着吼道:“陛什么下?谁眼里有朕了?还有人把朕放在眼里吗?他李鹏凭什么有胆子带着十万人放弃幽州直冲草原,还一道命令让青州和兖州出兵?他下了命令就出兵了?谁问过朕?还什么幽州军事管制,谁开口就杀谁。凭什么?他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鹰狼卫是天子的脸面,可朕的脸面被当做信鸽在天上飞了一个时辰。并州瘟疫的事还没解决,幽州又成了这个样子,你们说说朕该怎么办?”
“说啊,都哑巴了?平时不是一个个的能说会道吗?现在怎么了?”看着下方一个个缩头乌龟似的大臣们,赵政心里的火气更加的旺盛,迈着步子从上面走了下来,随意的拉向一个瑟瑟发抖的大臣,“谭国芳,你不是国子监祭酒吗?你来说说。”
赵政自继位以来可以算是殚精竭力,但无奈国家一直不安稳,所以整个人相比大夏其余的皇帝要消瘦许多。有些消瘦的皇帝拉着跪在地上的大臣,一时之间还没有拉起,倒是晃了一个踉跄。这情景,确实显得有些好笑。
跪在地上的谭国芳颤抖的抬起头,结结巴巴的开口,“臣、臣、臣、额、这、那,……,臣以为陛下不是放在眼里的,是要放在心里的。李鹏他,他该死。”
说到这儿谭国芳似乎还有些激动,伸出了一根手指,“臣以为,得把他千刀万剐,以儆效尤。”
一边听着谭国芳的话一边看着谭国芳的动作,赵政突然笑了一下,随后一脚将谭国芳踹了个滚儿。
“拖出去斩了!”
说完话赵政奋力的挥了一下衣袖,向着殿外走去,当然还狠狠的再踹了一脚跪在地上的总管太监。
宽阔的朝堂上文武百官依旧跪在地上,当然还有一个哭喊着求饶的国子监祭酒谭国芳。
其实所有人都明白,皇帝生气不是因为李鹏面临着当时的情景所做出的决定,而是因为李鹏下的这一套令,竟然比皇帝亲自下令还要有用,而命令被执行的速度也要比皇帝亲自下令快。
臣子的命令比皇帝有用,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