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云枭十岁之时,云泊城也迎来了鼎盛之时,财富与繁华写满了大街小巷,每一块砖上都雕刻着金银珠宝。
城池内外车水马龙皆焦急的行进,生怕指尖的财富离自己而去。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这座城市的创建者——云泊。
“少爷,今天是你生日,老奴给你煮了一碗长寿面,你尝尝?”慈眉善目的老人看着坐在窗前脸色发沉的云枭,不由得心头一震。
“又是我的生日,他从来都不记得”云枭稚嫩的喉咙中发出略带哽咽的声音。
“少爷,老爷只是抽不出身来,他一定是记得的,等老爷有时间了……”
“出去!”那碗泛着金黄色汤汁的长寿面被扔了出去,精致的瓷碗也摔个粉碎。
老仆人不敢再多留一会,生怕这小少爷再发脾气,双手捧着散落一地汤面和碎碗赶紧退了出去。
时至云枭十几岁,也未曾见过云泊正眼看过自己几次,他没有兄弟姐妹,云泊也只有自己这一个儿子,甚至他在这府中找不出一个云泊中意的女子。
他始终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如同一个影子般跟在云泊的身后,的确存在却从未引起注意。
曾几何时云枭以为是自己不够好,不够优秀,不配拥有与云泊之子相提并论的资格,于是便开始提升自己,不过十几岁的他已经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即使到了消息毕塞的村落,也能听见云泊教子有方的谈话。
即便如此,每当云枭拿起自己的得意之作走到父亲的书房,云泊也只是点头之后摆摆手让他出去罢了。甚至从未抬头看过他一眼。
从小到大,云枭既没有得到过批评,也没有得到过赞扬。
在云泊的嘴里也从没吐出过“儿子”两个字,这两人仿佛是最亲近的陌生人。
毕竟云枭只是个孩子,长久如此他的心中也是被塞满了压力,日渐如此,云枭的性格逐步孤僻,没有朋友,没有亲人。
直到某天夜里,云枭坐在窗前吃着老仆人送来的长寿面,泪水滴到了碗里化为汤汁。
急促敲门声传到了云枭耳朵里。
那一夜,是整个星瀚帝国颤抖的夜晚,云泊失踪了,不知所踪。
只留下了一张纸,上面交代了两句话——云泊古董店留给云枭,云泊城交给星瀚帝国打理。从此了无音信,世上在没有过云泊。
如同往常一般,云枭还是那个孤僻的孩子,听到这个消息他没有哭,甚至微笑着对仆人们说“挺好的,这面不错”
云枭不记得上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不记得他的样子,甚至多年没人提起,他也渐渐忘了云泊是谁。
……
老乞丐拄着拐杖,往日的轻浮泯灭在虚空中,一脸阴沉的走出云泊城。
云泊古董店里云枭坐起来,擦试着脸上的泪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而落泪。
城外,老乞丐慢悠悠的走在田里,炊烟自眼前飘过,一滴无根之水从晴空中滴落,本是万里无云却惊现霹雳,一张极其耀眼的电网笼罩在半空。偷食稻谷的麻雀瞬间丧失了制空权,只得畏缩在稻草人身下颤栗。
风起,万里无云突现瓢泼大雨;雷鸣,千丈晴空只见惊鸿电芒。
一念之间天地也为之颤栗,此刻老乞丐身旁杀气迸发。
两旁农田之中尚未收割的稻谷皆被拦腰折断,若是日后农民来此定然会叩拜上苍降恩将这庄稼尽数收割。殊不知这是老乞丐身后的影子手执苍穹之刃挥刀而下。
每年的此时,庄稼都会疯长,因为雨季刚过,逐渐升温。正因为如此农人从不担心会突然降雨,可今年却打破了老祖宗留下了几百年的传统。
老乞丐长叹一口气,眼里的红血丝将最后一抹白色淹没,抬头看着天,满天的电芒令人发指,此等异象就算是百年来,千年来,也极其罕见。
“三个臭小子,要是不活着回来,我就把这天捅个窟窿”老乞丐一边低语,向着雨泽森林最深处缓缓走去。
此等异象覆盖了整个大陆,久久不曾散去。不知何方的一处破落寺院,一个老和尚惆怅的望着天“这天上的景色,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天央帝国某处。
林英牵着虞涵身下的虚炎,在这一处竹林中穿行,两人一骑慢慢走着。
他们抬起头看着天上的电芒犹如金色巨蟒在蓝天之中游荡,雷声震耳欲聋。林英看着天,嘴里低语着,但是在这雷声中无人能听清他在说些什么,就连他自己也不确定自己的喉咙是不是发出了声音。
虞涵对着异象确实不在意,手里把玩着从风之城的木匠手里得来的木雕,越看越像,当真是栩栩如生。
手里的木头饕餮真的与那雨泽森林之中的那两头一般无二,若不是那人是个木匠,虞涵甚至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真的仔细近距离研究过那饕餮的样貌。
此时正在酒馆里酗酒的木匠不知为什么打了个喷嚏,他也看见了这滔天的电芒,脑海里出现了一个衣衫褴褛头发乱蓬蓬的老人,随后摇摇头继续喝着酒。
极北之地,冰山与天空相接,一个男子坐在宫殿之中看着极远处一座座通天冰川被电蟒咬碎,长叹了一口气。
“定是你那三个儿子又干了些什么不得了的事吧……”
天央帝国与绝天石林交界处的一处悬崖边,一个极为壮硕的青年男子汗流浃背的和一个老者坐在一起,看着仿佛就在眼前的雷海,一道道金色闪电仿佛要将那太阳都打下来般声势浩大。
“这是何等的异象啊,任是天大的本事也无法与此等伟力抗衡啊……”赵宇鸿由衷的感叹这雷电的恐怖。
一旁的伤屠老人笑了笑“哈哈哈,你就确信这是天降异象?我倒是觉得这般动静像是一个人搞出来的”
“前辈,真有能操控自然之人?”
“这个……哈哈哈,信则有,不信则无。我倒是听说过一个传说级别的人物,不过,既然是传说,传着传着就越来越神奇了,不提也罢……”
伤屠转身骑上了暗金色巨牛,回头对赵宇鸿说道“这景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去山下看看,你还是在此修行,我中午便会回来”
赵宇鸿应和了两声,回过头继续发呆一般看着漫天的雷电翩翩起舞。
雷声压过了巨牛身上的铜铃声,暗金色的巨牛似乎十分不爽,不知是出于动物的本能有些畏惧这惊雷,还是对自己的铜铃失去了声响发脾气。
伤屠并没有理会身下的巨牛不住的摇晃着身子,如同小孩子发脾气般踩碎一块块石头。而是注视着天空之中的景象低语着“我原以为他只是个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