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铮!又是温铮!”谢临咬牙切齿,“半年多未见,她倒是比从前阴险了!”
寒时道:“元帅,可要属下派人解决了她?”
谢临冷笑,“解决?怎么解决?周穆他们都对付不了她!”
谢临有预感,温铮出现在雁回关内,绝对会成为他们拿下雁回关的一大阻力。早知如此,当初他就该赶尽杀绝,不给他半点活路。
想到了什么,寒时道:“元帅,既然我们解决不了,何不去找林泊年?”
谢临微微抬头,鹰眸划过一丝凌厉的冷光。
“林泊年?”他冷冷一笑,“你不说,我都快把这个孬种忘了。”
当初林泊年手下全军覆灭,他沦为俘虏,没经受住折磨就投降了,而且还配合他们,反击了温铮的突袭,导致温铮中了埋伏,断了双腿,还背负了罪名。
如今正巧,林泊年就在雁回关内,想必他也不容许温铮活着吧。
思索片刻,谢临沉声道:“派人去给林泊年传个信,温铮,不能留!”
“嘭!”
伙房内,薛子川被对面的人推到在地,撞倒了身后的锅碗瓢盆,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死瘸子,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对面是一名独眼大汉,也是这伙房里的伙夫,那凶狠的模样,着实吓人。
“明明就是你偷了伙房里的粮食,还诬赖到我头上?”
薛子川握紧了拳头,一字一句道:“我没有。”
那独眼大汉冷哼一声,“二狗子都看见了,你还想抵赖?”
薛子川冷冷地看着他,“偷粮食的人是你,我亲眼所见!”
伙房的粮食都有定期清点,以免一些手脚不干净的,偷了粮食卖出去,毕竟这些可都是士兵们的口粮。
今日正好是清点的日子,谁知道跟账目上的数对不上,薛子川这才想起前几日偷偷看见他藏着个布袋子,没想到还未揭发他,便被他反咬一口。
那独眼大汉有恃无恐,“我来雁回关一年了,从来没有发生过失窃事件,自从半年前你来到这,陆陆续续就有东西没了,不是你还能有谁?等刘管事一来,你就等着皮开肉绽吧。”
“闹什么?”
话音未落,便听外面传来了一道沉喝声。
独眼大汉看见来人,脸色一喜,道:“刘管事,就是薛子川偷了粮食,我们可都瞧见了。”
他身后的人明显不想惹事,只是粮食被盗,总得有人背锅,纷纷点头。
薛子川握紧了拳头,眼前这一幕,何其熟悉!
当年温铮被污蔑,那些人,不就是这样对他的吗?
刘管事是管伙房的头子,平日里负责采买,没少从中获利,一肚子肥肉。他能得这好差事,也是因为他懂得巴结讨好,上头的主子,正是林泊年。
刘管事来前,正好收到了林泊年的吩咐,让他想办法把薛子川狠狠地教训一顿,没想到他还没动手呢,这机会就自己撞上来了。
薛子川艰难地站起身,面色紧绷,道:“刘管事,我并没有偷粮食,若是你不信,大可去我营帐搜一搜。”
独眼大汉冷笑,“那粮食都被你卖掉了,还能搜出什么?”
“你既说我卖掉了粮食,那总有银钱吧。”
“若是那银子被你花了呢?”
薛子川紧抿着唇,他今日是非得攀咬他了!
独眼大汉见他无话可说,心中窃喜,连忙对刘管事道:“刘管事,按照军规,薛子川手脚不干净,偷了粮食,这可是要乱棍打死的!”
刘管事摸着那小胡子,眼里闪烁着精细的光。
薛子川还以为刘管事虽然贪心,但至少会秉公处理,不想他却道:“你说的没错,胆敢偷粮,确实该乱棍打死!来人,把薛子川拖出去,重打一百军棍!”
薛子川脸色一白,还想辩驳,独眼大汉那群人便上前扭住了他。
“刘管事!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便冤枉人!”
刘管事冷哼一声,“证据确凿,谈何冤枉?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拖出去!”
刘管事心里已经盘算着,要怎么去跟林泊年邀功了。
温锦来的时候,薛子川已经被押着跪在地上,打了两棍子,那力道十成十的,手臂粗的棍子重重拍打在他背上,薛子川立马就吐血了。
“你们在做什么?”
温锦快步上前,薛子川看见她,双眸微微一亮,只是想到了什么,又低下头去,紧咬牙根,默不作声。
他清楚温锦现在的处境,她自己尚且如履薄冰,他又怎么能连累于她?
刘管事斜睨着温锦,语气倨傲,“哪里来的小兵?还不赶紧滚!”
温锦没搭理他,把薛子川扯了起来,薛子川却不动,眼里带着几分哀求。
“阿铮,这事你别管了。”
独眼大汉伸手把温锦推开,“滚开!薛子川偷了伙房的粮食,处以一百军棍,你再多管闲事,小心连你也打!”
温锦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薛子川,“他说的是真的?”
薛子川咬着牙,强硬地挺着背脊,“我没有!他们冤枉我!”
温锦料想薛子川也不像是这样的人,直接把人拽了起来。
“阿铮!”
“闭嘴。”
温锦转头看向刘管事,“既是冤枉,为何刘管事不查清楚就乱下结论?”
独眼大汉喝道:“关你什么事啊?你到底是谁啊?”
那刘管事眯着眼看着她,“你……是温铮?”
这个名字,在场的人都不陌生。
听说新兵营里出了个高手,搏斗、箭法、剑术样样第一,还在马蹄山立了大功,听闻昨日与云山一战,更是斩杀了敌方的一名将领。
刘管事认识温铮,还是从林泊年口中得知的,也知晓她就是半年前虎踞关内的那个温铮。
说来,这次要对付薛子川,还是因为她呢。
刘管事眸光微闪,“怎么?一个小小的新兵,还想插手伙房的事?”
薛子川急切道:“阿铮,此事与你无关,你别为了我惹事!”
“怎么与我无关?”温锦看着刘管事等人,对薛子川道:“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手下的兵,与这伙房又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