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小傻蛋彼此陪伴,携手走过了一年又一年。
一年前毕业的时候是真的难过啊,整天腻在一起的人突然就要各奔东西了。有时候看着毕业的日子临近,就越害怕,害怕时间冲淡感情,害怕失去联系,害怕再见的时候无话可说,擦肩而过。
万幸,四个小傻蛋没有被时间的洪流冲散,我们仍然在一起。
“这个比例应该这么算,有些同学真是错的离谱!”数学老师大声说。
我们的数学老帅是一个年岁挺大的老头儿,上课的时候总是金句频出,喜欢吃羊杂,每天早上总能在学校门口前的一家羊杂店看到他。老头儿很和蔼,嗓门也挺大,眼睛不大好,小字看不清,挺幽默,有时候也打我们,但是没人怕他,我们亲切地称他为魏老。
魏老的课干什么的都有,聊天的,补作业的,下五子祺的,换座位的,打水仗的,也有部分听课的。
“思琪,你跟他换下座呗。”
“行。”
“你别聊了,一会儿听指挥。”我拍拍问桌说。
“知道了,你看着点魏老。”
我紧盯着魏老,他一转过去,我就立马说“快换!”
我往右拉了桌子,思琪和他迅速换了位置,赶在魏老扭过来的时候,咔嚓一推。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坐靠窗就是好啊!”思琪感慨。
“只可惜坐得是第一排和第二排。”我说。
思琪和张乐靠窗第一排,我和
王忱坐靠窗第二排。
“过两天运动会,你报名不?”思琪问。
“不打算报,没跑就知道就知道是倒一,有什么意思啊。”我回。
“就是。”后桌接道。
“关你什么事儿啊!”我和思琪异口同声道。
我后桌,中二感爆棚,爱接茬,人送外号,铁柱。
“铁柱,好好写你作业,别接话!”我说。
“就是,别老偷听我们说话。”思琪瞪他。
“啧啧啧”铁柱闭上了嘴。
“你报不?钱钱和可涵呢?她们报不报?”我问。
“我不报,钱钱和可涵要报。”
“行吧,我想报跳远。”
“你不是不报吗?。”
“又不是跑步。”
“哦。”
“下棋吧,王忱的纸,不要怕浪费。”
“嘿嘿嘿。”
早晨七点四十,阳光透过桦树,细碎的光影洒落,照在塑胶跑道上。
“咱们班儿在哪儿呢?”
“应该在前边儿。”
“钱钱!”
“这儿呢!”
钱钱,我们班一霸,用最可爱的脸说最狠的话,学习贼好,性格直爽,阳光开朗,可称完美。
思琪,活宝一只,笑容灿烂明媚,做事爽快利落,特别仗义,敢爱敢恨,可谓侠女。
可涵,活泼开朗,心思细腻,总替别人着想,办事利落,学习刻苦,爱助人为乐,人送外号作业帮。
“项目已经报上去了吧?”我问。
“早报了,你项目报挺多啊!”钱钱回。
“那必须的,重在参与。”我说。
“轲涵报了短跑,对吧?”钱钱问。
“是呢,短跑。”轲涵回。
“我就在下面给你们加油了!”思琪说。
“行吧,一定喊大点儿声。”我回。
“我喊大点儿声,你就能不跑倒一了?”思琪说。
“当然……不能!”我拍拍她的肩。
四个人坐在最高处的台阶,看着操场上的比赛,风抚摸着发梢,欢声笑语不曾听,蜜桃味的雪糕在嘴里慢慢化开,甜意蔓延。这个盛夏,如此美好。
“女子跳远入检!”铁柱大喊。
“走了走了。”钱钱拍我。
操场西面的入检口站着裁判——
魏老,这让我和钱钱啧啧称奇。我们班是一班,所以排得最前。钱钱站第一个,我站第二个。
魏老一放话,钱钱立刻插着兜,颠着走了几步后起跳。这个姿势稍有些奇怪,魏老气得嘴都歪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轮你跳了!”魏老瞪大眼说。
“知道了。”
跳远结束后,我们回到了看台,刚坐下没几分钟,铁柱又喊:“女子一百入检。”我立刻对着铁柱翻了几个白眼。
因为一百分两组比,所以五分钟后,我站在一旁,欣赏可涵的跑步姿势。结果不出所料,我俩分别是每个组的倒一。
“………”
“……………”
正准备上看台,铁柱又放话了:“小熙你别上来了,替圆子跑下800吧。”
“……铁柱,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没啊!”
一声枪响,我冲了出去,一步一步踏在跑道上,校服飞扬。可惜没能坚持太久,第三圈的时候,喉咙似被火烧了,疼得厉害,步子也越来越沉重,由于跟别人差了一圈,在跑到看台跟前,我们班的同学大喊“小熙,加油!第一!”
“……”
步子像踏空了,甚至有些昡晕的感觉,嗓子像是烧着了,口腔里有浓郁的血腥味儿。不知何时,后面响起了脚步声,回头一看,是她们三个。
“加油啊,我们陪你一起跑!”
“是啊,有我们呢!”
那一刻,喉咙好像也没那么痛了,脚下也没有了踏空的感觉。只是,眼睛却酸了,酸得厉害。
谢谢,我亲爱的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