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晖盘坐在洞口,默念道冲决,以前一直没有气感,这次坐在灵湖边,吃过一顿灵果后,开始觉得有一道暖洋洋、若有若无的气流自丹田内升起,在体内游走,杨晖心中激动,不敢停下来,怕它突然消失了,继续默念口决,引导这微弱的气流按照早已熟记的经脉运行。
运行路径很复杂,耗时也很长,一个周天后,气流已经可以有意识地引导了。杨晖小心奕奕,继续引导着气流运行,第二个周天后,杨晖感觉全身汗津津、粘糊糊的,杨晖睁开眼睛,发现手臂、身体的毛孔分泌出很多黑色的东西,酸臭难当。
杨晖只好停下来,想去灵湖洗,又怕有野兽闯进来。只好走到洞边的小池边,杨晖蹲在池边,用手棒起水来洗,但手棒起的水有限,洗得了臂洗不了身,很不过瘾,全身又粘糊糊的难受,杨晖看了众人的帐篷一眼,男的呼噜声打得山响,互相交错,红依也在熟睡中,间中传出轻微的磨牙声。
杨晖忍不住脱掉衣服,只穿着底衩,整个人泡进了水池中。
杨晖一边洗一边想着刚才气流运行情况,一阵倦意袭来,竟睡了过去。
月色淡淡地映照在洞口,灵湖一片寂静。
湖心小岛上,一条银白色的巨蛇,从岛上游下来,在湖面劈开一线波浪,悄没声息地出现在岸边。
白蛇从岸边向山洞爬来,有七八米长,小腿粗,眼睛有茶杯口那么大,头上长着两个突起,银白色的鳞片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白蛇在距离洞口三四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好像有什么时候东西阻止了它,不敢进洞,昂头看向洞口。
躺在小水池里的杨晖,竟然全身裹着一团柔和的黄光!
几分钟后,白蛇掉头,悄没声息地消失在湖里。
裹着杨晖的黄光,大约两小时后,消失了。
众人还在沉睡中,没有人醒过来。
天亮了,雀鸟鸣叫,啾啾不绝,灵湖又开始了勃勃生机。
肖通武最先醒过来,“哇”一声大叫,所有人都惊醒过来,个个都“哇”声惊叫,个个身上都被汗水湿透,身上黑色分泌物酸臭难当。
“靠,怎么回事?”肖通豹大叫道。
“你小子昨晚尿床了吧。”肖通武一边找换洗衣服一边笑道。
“哪里,尿床有臊味,这是酸臭味,难闻死了。”肖通豹认真说道。
肖通虎叫道:“快洗澡吧,可能是昨晚吃了灵果,排出来的毒。”肖通虎说道。
众人乱哄哄的翻出衣物,准备洗澡。
“老大,老大,”肖通文轻声叫道,肖通文帐篷靠近池子,看见杨晖赤着上身躺在池子上,池子已差不多干涸了。
肖通武走过来,看见杨晖面色红润,鼻息均匀,便说道:“可能老大昨晚值了一夜,太累了,让他多睡一会。”说着把他抱起来,放进帐篷,给他盖上衣服。池子几乎没有了水,众人都没有留意。
众人清洗完毕,均觉得神清气爽,体内气息汹涌,肖红依也是如此。
“可能是昨晚吃了灵果的缘故。”肖通文沉吟道。
“这就是传说的洗毛伐髓吧。”肖通豹很兴奋。
“老大呢,老大怎么样?”肖通虎问道。
“老大还在睡,他应该也经历了同样的事情。”肖通武说。老大脱了衣服,肯定是在池子洗澡,只不过太累了,可能洗着洗着就睡着了,肖通武解释道。
中午时分,杨晖悠悠醒了过来。他意念一动,居然“看”到了山洞内外的情况,大家的帐篷已收起来,正分散盘坐在湖边练功,他甚至看到了湖里一条银白色的鱼儿正跳出水面。这些东西,不是眼睛看到的,而是出现在脑海里。
“难道我已炼成了第二重?”杨晖心中惊疑,盘坐起来,继续向外感应,他“见”到了洞口东面约200米处,有一枝药材正在开花,每一朵花都有三种颜色。再远就感应不到了。
杨晖穿好衣服,走到池子旁,他记起昨晚在池子里睡着了,但池子里只剩下了一些水渍。杨晖很奇怪,水哪里去了?但想不明白。
杨晖洗漱完毕,也在湖边盘坐下来,运气炼功。
他刚一运功,立刻感觉到湖内的灵气冲体而入,体内气息奔流,汹涌澎湃,就象黄河奔腾,汹涌地冲击着堤坝!全身经脉,象炸裂般疼痛,汹涌的气息,像要寻找一个宣泄口,他有一种要爆体的感觉!
他要宣泄!要给气息找一个出口!
杨晖跳起来,撒腿飞奔!
他无处可去,只好绕着灵湖飞跑,脚不沾地,三四米的洼地一跃而过!
气息越发汹涌,在杨晖潜意识的引道下,沿着各经脉汹涌奔流!
遇到挡路的大石,想也不想,就象本能般隔空挥掌击出,不求效果,只求释放内息。没想到一人高的大石,竟然一击而碎!
杨晖来不及惊讶,内息逼着他跑,飞跑!灵树在飞一般倒退。
来不及选择路径,那里空旷,就往那里飞奔,灵树林里厚厚的腐叶,杨晖如蜻蜓点水般从上面掠过。林中各色飞鸟,惊叫着飞散。
灵湖的西面、北面,有几条溪水蜿蜒而下,流入灵湖,宽有四五米,杨晖恍如不见,一跃而过。
“老大怎么了?”众人大惊,肖通武撒腿就追过去,但速度根本就追不上。
杨晖大汗淋漓,体能剧烈消耗,但速度反而越来越快。
“老大跑回来了!”
“老大又跑过去了!”
“不用追了,通武,老大在兜圈!”肖通文大喊。
一圈,两圈,三圈。
众人目瞪口呆!
“这还是老大吗?!”
“是不是走火入魔了!”众人惊叹声夹杂着关切声,响成一片。
杨晖又象风一样刮过,第四圈了!
“来了,又回来了!咦,速度放慢了,怎么回事?”肖通文惊道。
第五圈,杨晖速度的确放慢了,他感到体内的气息慢慢平复,不再狂暴,经脉象被拓宽了一样,内息可以快速通过,在体内形成了循环,他已可以完全控制了内息!
跑回到洞口,“呵!”,杨晖一声大喝,右掌隔空切出,一枝碗口粗的树枝,竟被杨晖掌气凌空切断!
凝气成刀!第三重!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杨晖停了下来,全身酸痛,双腿发麻,站立不稳,摇摇欲坠。肖通武一把将他扶住。
“我身体受不了,快,快送我去赤铁湖!”杨晖气喘吁吁,声音断断续续。
肖通武一把抱起杨晖,快速向赤铁湖奔去,众人也一起追了上去。大家体内有了气感,速度快了一倍不止。几分钟,众人就到了赤铁湖。
“小湖。”杨晖说道。
小湖里,野人还在泡着断腿。见肖通武抱着杨晖,野人好像明白了什么,收敛了敌意,还露出了一点高兴的神色。
肖通武把杨晖放进小湖里,其他人防备着野人。野人看看站着的几人,从湖里爬起来,抓住柺杖,一瘸一拐的走了。
“哎!”肖通武叫了一声,野人扭过头来,肖通武把一盒药膏抛了过去,野人用粗大的手掌接住,疵了疵牙,拄着柺杖走了。
除了肖红依,其他人也都泡进湖里。肖红依嫌脏,不肯下去。
赤铁果的药力,象针一样刺进众人的肌肤里,凡泡进湖里的肌肤,都有强烈的酌热感,又痛又麻又痒。不过这毕竟是稀释了上百倍的湖水,而且被动物们吸收了不少药力,众人如果承受不住,还不让狼崽子笑掉大牙?
杨晖能自由活动,他把头也埋进水里,眼睛、耳朵、鼻子立刻感觉到了强烈的刺痛。坚持了一会,冒出水面。等到刺痛感消失,再次把头埋进水里。如此反复。众人也互相效仿。
肖红依盘坐在湖边,静静地修炼。
差不多两小时后,杨晖觉得恢复得差不多了,肌肉再无酸痛感,便从湖里爬起来,在岸上活动了下手脚,真是奇迹,两小时前杨晖连站立都困难,现在居然若无其事。
“好点了没,老大?”肖通文问道。
“这湖水很神奇啊,我居然没事了!”杨晖惊奇地说道。
“真是宝物啊,刚才老大还象条蛇,现在就象条龙了。”肖通豹笑道。
“你是在骂老大吧。”肖通武对着肖通豹不怀好意地笑道。
“你别挑拨离间,我是在称赞老大!”肖通豹一边说一边躲开肖通虎与肖通武,以防两人又要打他。
大家又一阵大笑。
众人也纷纷爬上岸来,这时候天色已是傍晚时分了。
“刚才怎么回事?”肖通武问道。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昨晚出了一身臭汗,想到外面洗,又怕有野兽进来,干脆就在池子里洗,可洗着洗着就睡着了,醒来时,满身气息,身体就像要爆炸一样,必须要释放出去。”杨晖说道。
“怎么会这样?”肖通武很不解,众人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因为大家都炼同一种功法,而大家都没事,就得老大有。
“我想可能是因为那池子水吧,我醒来后,池子都没水了。会不会那池子水与第三个火球有关呢,祖师爷找第三个火球,一直都找不到,如果第三个火球滚进了洞里,变成了水,祖师爷肯定找不到啊。”杨晖说道。
“天意,天意啊!老大,恭喜你!”肖通武咧着嘴大声笑道。
“老大,你不用再担心不懂武功了,现在厉害了!天都帮你啊!”肖通文也大笑道。
“老大,我嫉妒你!最大的宝藏让您得到了!”肖通豹痛心疾首的样子。
“老大,你变强了,我就放心了。”肖通虎不太多话,每一句都很认真。
“老大,你变强了,你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嗬?”肖红依还是个小女孩,幽幽地说道。
“傻姑娘,我们能走到一起,是上天的旨意,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不管我有没有变强,我都希望我们能永远在一起!”杨晖说道。
“老大,你好酸哦。”肖通武叫道。
“人家是对红依酸,你做什么电灯泡。”肖通豹插口道。
“你又皮痒了吧。”肖通武怒瞪着肖通豹。
杨晖没理这两活宝,说道:“经过今天的例子,我觉得上天送给我们的宝藏主要是两个,一是炼气,二是炼体,灵湖炼气,赤铁果炼体。体、气达到平衡,才能互相促进。气强体弱,就会走火入魔,祖师爷与我,都是例子。从今天起,我们要改变修炼方式,白天炼体,晚上炼气。”
“我估计今天你们几个泡赤铁湖,都没有特别的感觉吧。但是我的感觉特别不一样,为什么?因为当时我都快累瘫了,全身都快散了,所以我的感觉非常好。野人与灰狼也是在受伤或劳累的情况下去泡赤铁湖,所以我认为,人在特别劳累或体能达到消耗极限的情况下,泡赤铁湖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杨晖继续说道
“老大越来越能说会道了。”肖通豹说道。
“啪”的一声,头上挨了肖通虎一下。
“又打我。”肖通豹嘟囔道。
“对老大尊重点。”肖通虎喝道。
“尊重是放在心里的,又不是放在嘴里的。”肖通豹低声说道。
“你还有理了不是。”肖通虎又喝起肖通豹来。
“虎哥,豹子这样挺好,快人快语,我很喜欢。”杨晖笑道。
“就是嘛,那象你这个老古董,一点都不懂幽默。”肖通豹子挖苦起大哥来。
肖通虎朝他扬起了手,肖通豹赶忙一溜烟跑前面去了。
大家回到灵湖,再次采摘灵果当饭吃,中午被老大吓着了,都来不及吃饭。
晚上,众人吃过水果,又开始盘坐在湖边炼功。
白蟒远远观望着,但一直都没现身。
杨晖目前不缺内息,关健要把根基打扎实,他的体质太弱了,如果体质上不去,而一味练气,只会走火入魔或爆体而亡。
第二天,肖通武、肖通豹用古剑在山洞最里面,挖了一个池子,专给红依泡湖水。
这把古剑真是神兵,削石如泥,一劈就是一大块,一个多小时,就把池子掏好了。
肖通虎、肖通文离山洞两三百米的地方,找了个大坑,砍了一些树枝、竹子,搭建了一座茅厕,旁边还搭了一间冲凉房。
大家不能总在灵湖内洗澡,灵湖是宝贝,不能污染了它,而且灵湖的水大家还要喝的。两人还顺便把这段路也修了一下,把低矮的树枝砍掉,把地上的杂草藤蔓除掉,清理出一条三米左右宽的石道,不然晚上上厕所时,心里总碜得慌。
中午,大家准备午饭。
湖边树上,有只大鸟,拖着长长的尾羽,似凤非凤,正在婉转歌唱,肖通武手上握着石子,说道:“奶奶的,这只山鸡这么漂亮,下不去手啊。”
红依说道:“武哥,这个不是山鸡好不好。”
通武咧嘴笑道:“我知道不是山鸡,这不临时叫着嘛。”
杨晖叫道:“通武,不要杀湖边的鸟类。”
通武说道:“老大,天天吃水果,嘴里淡出鸟来了。”
“湖边的动物都有灵性了,以后我们要在这里大发展的,不要破坏了这里的生态平衡。”杨晖说道。
“那行,那咱去远点的地方,搞点肉回来。”肖通武叫上肖通豹,拿上猎枪就走了。
“小心点。”杨晖叫道。
“晓得。”两人应道。
在这里生活,带来的生活用品太少,最起码,水桶、脸盆都是要有的。肖通虎带来的煲太小了,炖一锅肉,都不够大家吃的,还要搞一个大锅才行。
肖通文与肖通虎拿着砍刀、古剑去找大树杆,想搞几段回来掏水桶,做脸盆。
原始森林里最不缺的就是木头,很快,两人就扛了一段大树杆回来,这是雷劈过的大树,两人把树枝砍掉就抬回来了。
红依与杨晖两个,上树摘了一堆果子,先对付着。
一个小时后,肖通武与肖通豹提着两只山鸡、三只兔子回来了。
大家忙着做饭,湖边、林子里到处都是野菜、药材、山菇,大家采了些野菜、山菇,把山菇放进汤里,一小时候后,用灵水、山菇煲的鸡汤,香气扑鼻,真是人间美味。
吃过午饭,肖通文、肖通虎把大树砍成几段,用古剑掏了一对木桶,两三只木盆。木桶要用来提水,木盆可以用来装菜啥的,不然做顿饭都够呛。
掏完水桶木盆,肖通虎又去找了一块大石头,掏成一个大石锅,直接垒在三块石头上,这个就是简单的露天火灶。
肖通武、肖通豹去砍了一大堆比小臂稍小的树杆,在洞口做了一个大栅栏,把洞口封起来,留一个小门出入,可以防野兽。
把这些东西忙完,都天黑了,一个家,基本上有个样子了。
接着的时间,大家投入了训练。
因为浸泡赤铁湖水之前,要把自己弄得筋疲力尽,
白天,大家就用藤萝绑着大石块,一手提一个,像少林弟子一样,两手平举着,绕灵湖跑,跑到筋疲力尽,再去泡赤铁湖水。练得越狠,功效越大,没有人偷懒,偷懒是跟自己过不去。
晚上,大家就在湖边练气。
石块开始是二十斤一个,再慢慢加重。
刚开始时,大家提着石块,都绕不到半圈,一个星期后,都可以平提着石块飞奔了。
石块慢慢加到三十、四十,大家的力气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绕湖的圈数也越来越多。
一圈就是一万米,二十里!大家每天都要跑至少十圈,一边跑一边黙念口决,运行功法,这叫在运动中炼功!
绕完圈,大家再练蛙跳,举重,打拳,攀岩,摔跤,对练,总之,不把自己弄到散架,不能去泡赤铁湖。
大家练拳时,轮流教杨晖与红依练拳,作为点苍的掌门,不懂点苍功夫,是说不过去的。而杨晖,象是天生练武的料,一套拳术套路,最多练两次,杨晖就能记住。
大家每次泡完赤铁湖水后,练气的速度也大大加快,来到灵湖三个星期,除了杨晖,大家都进入了一重初期。
给红依留的那个池子,也装满了赤铁湖水,是用木桶提回来的。红依有时在山洞里泡,有时跟大家去赤铁湖泡。
大家都沉浸在功力大进的喜悦中,没有人提什么时候回去了。
大家来时,都带了钓鱼用具,这是野外生存的必备用品。练功前把鱼钩装上鱼饵,放进湖里,练功后去收钓就可以了,十来枚鱼钩,总能钓上五六条。灵湖里多数是一种银白色的鱼,大家叫它白条鱼,好像长不大,每条都是两斤来重,肉多骨少,味道非常鲜美,大家不用去打猎,也有肉食了。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
这段时间,白蟒一直没在众人面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