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宫修建于隋朝,唐初,李渊李世民都居于太极宫。在承天门杜荷接受了百骑的检查,程处默朝杜荷一抱拳道:“例行公事,二郎莫怪!”
杜荷有些意外,道:“大郎今日当值?”
程处默整理了一下铠甲,一脸嘚瑟道:“怎么样?某也是有身份的人!”
杜荷翻了个白眼道:“折冲都尉大人,小的见过大人!”
程处默踹了杜荷一脚,道:“埋汰人是吧!对了,二郎,我的酒呢?前日在你家喝完酒,回到家再喝什么都跟喝水似的!阿耶可是掰着手指头在家等你的酒了!”
杜荷拍了拍马车上的酒坛道:“瞧见没!今天刚拉回府的!兄弟们以后敞开了喝!杜府管够!”
程处默一抹嘴角的口水,道:“喂,这是给皇上送的,有没有多拉几坛?有的先给某来一坛解解渴!”
杜荷道:“最多给你两坛,多了不行!”然后从车上搬下两坛交给程处默。
程处默挥手示意,杜荷进了太极宫,直接奔甘露门而去。
小太监进宫通报,内宫总管王忠笑眯眯的迎了出来。杜荷抱拳道:“王公公,小子给皇上和皇后酿了几坛酒,您给皇后传一声!”
王忠道:“二郎不仗义!前日杜府的酒名动长安城,杂家空跑了一趟蔡国公府没喝到一滴!这几日在宫里可是垂涎三尺!”
杜荷笑道:“王公公,前日那酒杜府也就那么几坛。这两天紧小子赶慢赶弄了百十坛,这不赶紧给皇上送来尝尝!给公公留了十坛!”
“那可怎么得了!多谢二郎了!”王忠一挥手,小太监们一齐往宫内搬酒。
杜荷道:“承蒙皇后赏赐,杜荷给皇后弄了点小玩意,烦劳公公传一声!”
“算二郎有良心!走吧!皇后这会刚午睡起来!”王忠引着杜荷进了甘露殿。
看惯了后世的高楼大厦,也逛遍了北京的故宫,这会再看隋唐的宫廷建筑以及摆设,真不是一个档次的!同时皇帝的寝宫,建筑风格以及奢华程度,毕竟两个建筑群隔着九百多年呢!经济文化都有差距。
王忠有心显摆一下,扭头见杜荷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下暗暗赞叹:“世家子弟就是不一样!这要是搁谁第一次进宫还不得到处观望,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嘴巴都能塞进个鸡蛋去了!”
廊轩亭台,花木葱郁,一个雕梁画栋的凉亭内坐着一位二十多岁的凤仪生祥少妇,一身大红绸裙,“妒杀石榴红”。轻纱绕臂,酥胸半掩,一只凤凰造型步摇绾住满头青丝,宝髻云鬓,眉如翠羽,眸若星灿,秋水为神玉作骨,莲步婀娜书香遗。
“娘娘!襄阳郡公进宫献礼!”王忠上前禀报道。
文德皇后抬头看了杜荷一眼,眼前一亮:“好一个英姿飒爽的少年郎!”
杜荷继承了杜如晦的身架,生的丰逸英伟,器宇轩昂,眉目间一股诗书之气自成标格,举手间雍容儒雅,一股魏晋名士之风采令人自然倾倒。
文德皇后心中暗赞:“克明生了个好儿子!”
杜荷上前抱拳一揖道:“小子参见皇后娘娘!”
文德皇后道:“二郎不需多礼!这里是后宫,在哀家这里没那么多规矩!”
“是!娘娘!”杜荷道:“臣蒙皇后厚爱,赐了那么多宝物,小子无以回报,这几日酿了几坛酒给皇上和娘娘尝尝!小子做了几瓶香水,也叫花露,献给娘娘以娱一乐!”
“香水?本宫可是头一次听闻!”文德皇后望着杜荷,有些意外道。
杜荷将香水呈上,绿珠和侍画接了过去,纵使两个女孩见惯了奇珍异宝,对杜荷的香水却从未听闻。绿珠道:“襄阳郡公所献之物倒也稀奇!不知道怎样个用法?”
杜荷道:“姐姐只需将玉瓶打开,轻轻洒几滴在手腕处,就可保持一日香气迷人。若是皇后用,稍微滴几滴在颈下腋窝,还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雪莲拿起一瓶,打开瓶塞,洒了几滴在皓腕处,瑶鼻轻嗅道:“娘娘,襄阳郡公说的是真的啊!好香啊!”
文德皇后笑道:“二郎有心了!此物世间罕有,不知制作起来麻烦吗?”
杜荷道:“娘娘,此物乃是臣采用蒸馏之法,提纯各种鲜花花瓣后制得精油,然后再调和高纯度酒精方才可成。麻烦到不麻烦,就是鲜花没地方弄!”
文德皇后道:“如此,这暗香醉魂就定为贡品吧!花瓣由本宫提供,二郎负责提取精油,炼制酒精,制作香水可好?”
杜荷道:“素闻娘娘书画双绝,可否赐下墨宝,然后由臣找人雕于玉瓶之上,然后在长安城举办一场拍卖专场,到时候所得金银归娘娘内务府。”
杜荷知道,李世民和文德皇后提倡节俭,后宫也没什么进项,经常是为赏赐有功大臣,东拼西凑,有时迫不得已将自己的压箱底都掏了。
红梅一双妙目俏生生的望着杜荷,道:“襄阳郡公可是为娘娘解了一桩心事!”
文德皇后笑道:“哀家这点糗事都被二郎知道了!好吧!本宫就不和热二郎客套了!你的好处哀家记下了!”
四只轻盈欢快的小燕子忙不迭准备笔墨,侍画研磨,文德皇后挥笔写下“暗香”“醉魂”四个清新隽永的小字。杜荷眼前一亮,道:“好一笔王右军!娘娘一笔好啊!”
文德皇后笑道:“本宫到是卖弄了!忘了二郎珠玉在前!”她眼波盈盈望着杜荷,将手中笔搁下道;“来把!二郎难得进宫一回,给本宫留下几幅墨宝!”
杜荷道:“娘娘兰心蕙质,聪明绝顶,是世间罕有的才女。小子就写一首观书有感吧!”
侍画瞪大一双妙目望着杜荷道:“襄阳郡公喝酒都喝的气压圣贤,理直气壮!这读书不知道会是怎么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杜荷道:“姐姐且听:
半亩方塘一鉴开,
天光云影共徘徊。
问渠那得清如许,
为有源头活水来。”
侍画研磨,杜荷边念边写,一首朱熹的观书有感跃然纸上。
“源头活水······!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二郎这诗意蕴悠长!”文德皇后赞不绝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