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和你说啊,我看上一个女孩,每次见到她总会紧张,但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欢。”几杯酒下肚,可能是心情不好的原因吧,感觉自己已经开始有些恍惚了。
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喜欢,毕竟见到每一个好看的女生他都会紧张……
坐在他对面的女人不插话,一直是兴味盎然的听着自己吐槽,直到他也渐渐忘却了时间。
感觉过了好久,从初中说到高中,又从高中一直扯,说到最后,好像也没什么说的了,许宸予傻傻的‘咯咯’两声,目光游离的看着面前的酒吧老板。
“阿姨,该你了。”许宸予已收将已空的长城酒瓶抱在怀里,伸出另一只手指向女人。
“该什么?走了。”
“啊。”小腿被人重踢了一脚,也令许宸予清新许多,看到身侧披着风衣的女孩,“hi,典伊,你怎么也在这?坐下来一起啊。”
“夫人,这是我朋友,他喝多了,我就先带走了。”典伊礼貌的鞠躬,而面前的女人从始至终都未开口,只是保持着嘴角那抹笑,却对谁都是如此,看似和善又宜人的笑,这种笑里藏刀她见多了,而这个女人却第一次让她放松了警惕。
“请便。”女人起身,“望小姐以后好好陪在自己朋友身边,毕竟其他地方不一定能找得到一个耐心的倾听者。”女人笑笑,这种皮笑肉不笑的功夫,时间久了也便练出来了。
“好。有劳夫人了。”典伊回敬,伸手便去拉许宸予,“走。”
“嗯,走。咯咯。”模糊中,他紧紧抓住典伊的衣袖,傻傻的笑着。
“你走不走?”
“走,走,你送我回家,嘿嘿。”
“照顾好他。”转眼间,女人已带着几个保镖走到螺旋楼梯。
从楼梯穿过十几米的廊道,老人面部的笑容越来越灿烂,现在就能想到那个老家伙那种匪夷所思的表情,也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从一身他喜爱的中山装上口袋拿出黄铜圆镜,把略有些凌乱的白发捋好,看着镜子里两边没有差异的中分,老人微笑着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转动把手,走进去。
时间把控的刚刚好!
“查到什么了?”谭松麟笔尖在白纸上留下最后一笔,缓缓放下钢笔。抬头便笑道,“你这中分是真不好看,那么认真做什么?你把你这较劲的脾气用到那群老家伙身上,也不至于公会现在这样。”
“我能查到什么,一身老骨头了,也不过是靠着这种力量多活两天罢了。”老人踏着花印地毯,坐到就近的木椅上,办公室里有着同图书馆近似的墨香味,带走一丝倦意。
“想好怎么见他了吗?”谭松麟饶有兴趣地问道,“这么多年也没见你提过家。”
“没,这趟浑水,不该让年轻人来啊。”老人凝视前方,“真后悔当初结了婚。”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老许。”谭松麟将木椅向后挪去,站起。
“算了,还是你替我见吧。”短短说完一句,老人立即起身,笑着,“对了,你下面借阅室里上个世纪的书可以换了,现在的年轻人谁还看《海的女儿》。”
“当然有啊,上次就有个女孩专门来找我。”谭松麟一脸得意。
很久之后,当耳边不再有什么声音,谭松麟才走到床边,关上半开的窗,也遮住了一片馥郁。
夜,似乎越来越深了。月,仿若也不见了光辉。
忘记记忆中是谁说过的,许宸予却很相信,不要试图去让所有黑暗消失,且不论代价,那些自以为光明的人便会构出自己理想中黑暗……
也不知道是何时醒来的,只感觉头很痛,卧室里的吊灯似乎开了一个晚上,睁眼便感到刺目。
四肢酸痛,感觉还没睡够,许宸予闭上眼。下一秒,“啊”一声,便尖叫而起。
这不是他的卧室。
头顶吊灯上炫彩的水晶静悬在空中,一张床上,放着几个毛绒玩偶,安静的坐在那里,却面对着自己,下意识的感到害羞,幸亏自己没脱衣服。
这是……她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