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看着玄关处的简约桃木酒柜,许宸予顿时惊讶,自己上次来都没注意到这些,微弱的光线落在一瓶不知名的法国葡萄酒上,暗紫色的光泽让许宸予蠢蠢欲动。
“他,竟然还有这种品味?”许宸予瞪大双眼,大多都是烈酒,可以联想到那个孤单寂寞的男人一个人坐在昏暗的地下室将一杯杯没有温度的蒸馏酒。
“砸了。”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许宸予仿佛有些耳鸣。
“我说,把这些都砸了,他们还会回来的。”
“对于他们回来这个问题,我们最好的解决方案不是尽快走吗?”许宸予不忍心将这些美物毁掉。
“你没有看到地上的灰尘都被扫了吗?”典伊拿起一瓶拉菲,‘啪’地一声摔碎在地,’砖红色的酒液溅到典伊的浅口小白鞋上。
“你,你你。你再有钱也不能这样浪费啊。”许宸予哭丧着脸,为这瓶酒感到惋惜,“我们高中老师说过,‘勤俭节约是个古老的话题。自有人类以来它就伴随着人类文明的……’”
典伊咬着牙,对这个废话连篇的傻子已经开始厌烦,一双美目凝视着许宸予:
“你再说信不信我把你从楼里丢下去。”
“我不说了,不说了。”许宸予摆手,接着又嘟喃道“这里是一层……”
“那我就上顶层把你丢下去!一次不够两次,两次不够就三次。”典伊低声喝着,双手用力将酒柜拉翻在地,噼里啪啦的酒瓶破碎声在耳边像是把一张张红钞撕扯一样难受。
却无力去阻止……
“诚心怀疑你是来搞破坏的。”许宸予戴上白纱手套,不服气的说。
“就是来搞破坏的。”
“那,那,警察来了怎么办?”
典伊摊手,一身轻松的说:“所以要把这里烧掉,不留痕迹。”
“那,也能查到的啊!”许宸予怯懦起来,早知道自己就不来了,还将要成个作案帮凶。
“我说过要把整间房子都烧掉了吗?你能不能动点脑子。”典伊声音开始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从外面拿些纸来,有的都拿来,那些神话书除外!”
“哦。”弱弱的答了一句,许宸予顺着楼梯走了上去。
作为历史老师,闫烽予家中的书还没小学生多,卧室的书桌也仅有一套《明朝那些事儿》摆的上台面,书页还停留在许宸予上次翻到的朱棣起义那一桥段。
将书合上,脑中突然有了个念头,许宸予不由得“噗嗤”一笑,心情也愉悦起来,将所有书抱在怀里,又开始哼那个自己还不知道名字的一段曲。
“他家就只有这些了,连他的教学课本都不在这里。”许宸予把一摞书散放在石台上。
典伊随手拿起一空白作业本,毫不留情地一页页撕下,平摊在地上,“如果可以,他连课本都不用。”
“典伊,我和你商量件事呗!”许宸予凑近,一脸谄媚与奉承,也开始伤害那些无辜的书。
“有屁就放。”
“周五……去看电影吧。”许宸予结结巴巴,虽然刚才想好了,但是邀女孩看电影的事,这还是第一次。
典伊抬头,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紧张的男生,一脸戏谑:“你调侃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紧张啊。”
“我,我……最近《大鱼海棠》要上映,我一个人……”
“你的同学呢?”
“我哪有什么同学,真正的朋友也就只有一个姜析了,我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也没有什么追求。”不知怎么,情绪有些低迷,“能像我爸一样,就挺完美了。”
“还有你,你也是我的朋友。”许宸予补充道。
这一刻,,这个‘话痨’也变得可怜,让她想起了另一个人,“你也没有他穷啊。”
“所以,你去吗?”打完感情牌,许宸予乘胜追击,“‘蝙超’是没戏了,近期好看的也只有《大鱼海棠》了,它的票房一定会很好的!”
“首先,应该把手头工作做完,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典伊抬起许宸予的左臂,看了看表,“其次,你已经浪费了我六分钟。”
“哦~”
“那边角落里有个鼓风机,去把它打开。”
“你确定?”虽然他的物理成绩曾经糟的一塌糊涂,但这点常识还是懂的。
鼓风机的优点在于它能够克服的阻力比较大,工厂就有把鼓风机进风口接到系统中进行物料吸送的,但缺点就是风量比较小,如果需要大风量,那自然要把管网加粗来减少管网阻力。
这里又不是什么大型场地,勉强能够有三十平米,真不知道闫烽予在墙角安一个鼓风机来做什么?
“难道你要把这些烟打包带走?你有那么大的胃?”典伊白眼以对,“你的智商严重不符生理年龄,我建议你去测测。”
“你一秒不讽刺我会死啊!”许宸予张口反驳。
空气中是“嘶嘶”的纸被撕扯的声音,以及“轰嗡”的鼓风机强大的噪音。余光暼到身旁一脸丧的男孩,面纱下嘴角微微扬起:
“几点的票?”
“啊?又有什么吩咐。”许宸予听着被零散的声音,一字一字大声喊着。
“我说,是几点的票。”后者如此。
“你答应了?晚上七点的票,我在世纪影院前等你哈!”
一本本书和作业本被撕成一张张纸,从角落到门口,摆放的不留一丝空隙,靠近门的几张纸已被酒水浸染,红色、铂黄色、三文鱼红……醇香的葡萄酒味以及苏格兰威士忌的浓烟味,杂陈在一起,对于鼻子来说也是一种享受。
典伊拿下靠门墙角台上快要燃尽的蜡烛,几滴蜡油滴在纸张上,瞬间凝固。叶轮高速运转的噪音中,火光顿起,瞬间照亮整间地下室,将黑暗都驱散……
“我还没出去呢?”许宸予才蹲着用纸盖住被浸湿的部分,感觉到屁股一阵火燎痛,反射弧的在第一时间竟是吐槽,“你要灭口啊……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把那几本神话书都带走。我在楼门口等你。”
“小的遵命!”
慌慌张张锁好门,许宸予感觉自己做了一件亏心事,身体都开始不由自主地抖动。拔腿穿过那片蒿草地,看到路边的奥迪才松下心来。
“或许是最后一次来了。”典握着方向盘,幽幽的说。
“那,那些蜡烛也就没人续了。”望着窗外那栋孤零零的小楼,许宸予眼中充满落寞。
“你察觉到了?”
“当然,你真以为我笨啊,一直长蜡烛至多可以燃4个小时,闫烽予离开已经有十天左右了,这期间,那些蜡烛怎么会还燃着……”
“不错,看来你还没有我想的那么不堪,继续。”典伊欣赏地看着这个男孩,或许是个不错的演员。
“接下来的就没意思了,我在意的是,那间地下室什么都没有,你为何还要特意把它烧毁?”
“现在没什么,不代表它曾经没什么。”
油门被毫不留情地踩到底,引擎低吼,许宸予身体向后猛地一倾,感觉心脏都快要跳出。
“人生是一场旅程。我们经历了几次轮回,才换来这个旅程。”典伊拿起油表前的墨镜,轻甩了甩头发,戴在面纱上,“好好享受吧!”
“你觉得我有心情享受吗,你快要超速了。”车窗外风被撕裂开来,景色也在不断转换,“要开罚单的!”
【坑边闲话:第一卷没有什么大的买点,原因是作者文笔不太成熟,情节转换不当,在这里表示抱歉。
关于武岩,在许宸予故事线的发展中,他们一批人也离开了那棱格勒。闫烽予的话……肯定不能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