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華接着便与皇帝又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刘宏见南華一走,便露出了一副猥琐的样子,与张让聊起了新来的美人和异兽,将张角晾到了一边。
张角见自己不好说话,便一直站在张让身边。
张让也觉得自己的侄子在这里有些多余,便问道皇帝:“陛下,国事要紧,您得让这张角将军这次出征,多学学南華至尊是怎么降妖除魔的,将来更好的保卫京师啊!”
张让这么一说,刘宏才发觉到张角怎么还傻站在这里,一点儿都不懂事,得亏你是张让的侄子。刘宏打了个哈欠,便吩咐张角回营做好准备,明日随摘星阁前往长安。
张角一脸尴尬的领命退出了大殿。
大殿之外,张角除了尴尬,还有对新帝的不屑。
偌大的帝国,居然是这样的皇帝掌权。大汉帝国逐渐得在没落和腐朽,身为君王对政事不闻不问,心思却在建新宫殿来搜集各地美人和异兽来供自己享乐!这样的帝王对天下苍生和黎明百姓有何益?带着愤懑和不满,张角离开了皇宫。
巳时三刻,皇锦营。
“大哥,你跟咱说说这皇帝长啥样?”三弟张梁一脸好奇的问道。
张角见大帐之外无人,便冷声哼道:“哼,跟咱家那三叔一个德行!”
“三叔?那个死在女人肚皮上的那个三叔?”张宝在一旁疑问道。
“那这皇帝不行啊!说不定将来也会死在娘们肚皮上。”张梁扯着嗓子说道。
张梁这一说,吓得张角全身直冒冷汗,赶紧一只手将张梁的嘴捂上。
张宝赶紧走出营帐看看四下有没有闲人。得亏现在是训练时间,大部分的将士都上了操场练兵。在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张宝回到帐内,示意没有人听到刚刚的对话,张角才长松了一口气。
“你迟早要毁在你这张大嘴上!”张宝狠狠地瞪了张梁一眼。
张梁自知自己说错了话,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大嘴巴子。
张角见张梁认了错,便没有继续追究,而是语重心长的教育道:“以后说话要小心点,这里毕竟是京城。不像咱们村,许多话说出来便身不由己了。明日二弟随我去见摘星阁的南華至尊,三弟你就待在营内好好自省。”
张星痕一路上兴奋的看着“赤兔”马,巴不得自己马上长大成人,在赤兔马上驰骋沙场。张星痕从路边捡了一个比较直的树枝,幻想着自己是一位大将军,在充满敌人的战场上挥舞着长枪奋勇杀敌。
而坐在马背上的张月婵则对弟弟冷嘲热讽:“就你那小身板,怕不是当兵都看不上哟。”
“哼,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张星痕转头朝着父亲问道,“爹,你说我以后能不能当一位大将军?”
张猎户看着儿子高兴道:“能能能,我儿子相当什么就当什么!”
由于之前的战斗负了伤,葛老七只是做了简单的包扎,随着这一路走下来。葛老七发现部分伤口已经开始溃烂,脸色也逐渐变得难看起来,可能那些个朱獳的枪头都浸了毒。葛老七手中的刀也逐渐拿不稳了,“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张月婵不想与弟弟再争吵,这“当啷一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便回了下头看看葛七叔。
这一回头,便吓了她一大跳。葛老七的脸都已经绿的发紫了!“爹、娘,你们快看葛叔叔!”张月婵拉扯了下母亲的衣角,直指着葛老七。
张猎户一看,心中一顿:“糟了,这是中了剧毒!一路上因为赤兔的事情太过于高兴了,反倒把刚刚负伤的葛老七忘到了一边。”
张猎户赶紧让儿子把赤兔牵到路边,让找个倾斜的土坡让葛老七躺着。自己则是准备把葛老七背起来,张猎户这一碰葛老七的双手,便感觉自己掉进了冰窟一般,寒意从手掌直奔心脏。
自己在看看左手,手掌已经开展缓慢结霜发白。
作为一个被山上蛇虫鼠蚁咬过无数次的男人,张猎户赶紧到如果不把左手处理一下,恐怕自己得死在这里,便一狠心,抽出随身的匕首,向左手刺去。
但是匕首哪能一下将左手掌给切下来啊?虽然张猎户下了狠心,但手掌还是没能一下分开,不过好在左手这一块已经没了知觉,张猎户感受不到这透骨的疼痛。
但是这一举动,把回过身来的儿子给着实吓着了。张星痕一看父亲已经发白的手掌,便知道怎么一回事了。张星痕果断的把葛老七掉在地上的钢刀用布包着捡了起来,跑到父亲身边:“爹,手放好,您忍住了!”
张星痕用尽全身的力气,向父亲的手掌砍去。
“呼”的一声,手起,刀落。
九岁的男孩力气能有多大?父亲知道。
父亲的手骨有多硬?儿子知道。
一刀接着一刀......
第十刀下去,张星痕的眼泪夺眶而出。
第十一刀下去,张月婵闭上了双眼。
父亲仍是死死咬紧牙口,没有叫喊一声。
终于张星痕下了狠心,啊的一声。钢刀带起了一阵刀风,手掌与手腕之间多了把钢刀。
要说这是把寻常刀具的话,恐怕张猎户得疼的叫张星痕爹。但是这把钢刀是摘星阁向“冶城”批量求购的钢刀,锋利无比,吹毛即断。
只不过刚刚张星痕没有砍中手掌与手臂之间的关节,所以硬生生在父亲骨头上砍了十几刀。若是一开始便砍在关节之中,一刀,足矣。
手掌离了手腕,便马上化成了一滩血水。而手腕则是开始鲜血喷涌,痛觉也开始刺激着张猎户的大脑,疼得张猎户嗷嗷直叫。
张月婵心疼爹爹,便把自己的衣裳撕下成两大块,用其中一块将爹爹的整个断了手掌的手腕撒上止血药,包扎了起来,血才被慢慢凝固止住。
而葛老七这边现在则是整个身体如寒冰一般,四周散发着透人心骨的寒意,头发与眉毛早已结了薄薄的一层白霜。
经过刚刚张猎户这么一弄,谁都不敢再碰葛老七一下。葛老七自己也还有些意识,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便找了棵树慢慢的坐了下来。“你们走吧,寒毒已入心肺,我活不过这个夜晚了。”
葛老七努力的抬了抬头,看着天上的星空。“上次围剿九头鸟,六哥死了,我侥幸活了下来,这次九头蛇,我怕是......”
话未说完,葛老七的头便稍微往一侧歪了一下。一阵微风掠过,带走的是葛老七的灵魂。
没过多久,葛老七所倚的那棵树便被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