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小格子，你爱林舞吗？”问完之后的我真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然后上街买块豆腐撞死，人家刚刚不是说了好爱的吗？唉……
“嗯！”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还是转着酒杯的样子。现在，他仿佛又恢复以前那个不善言语的小格子，仿佛刚才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而已。不过，那一滴沿着他脸颊滑下，然后脱离下巴，在空中成为自由落体，最后伴随一声“啪嗒”落在吧台上的眼泪，向我们诠释了刚才的一切全是事实，确实发生过。
“感情这东西，说不准的！”我竟一时词穷，找不到任何话说。
“呵，白痴！”他不屑地笑，然后骂道。我承认，终于被他将了一军了。
“你……”“啪”我正想回他，却被一声突如其来的碎响打断。苏格拉手里已没有了高挑酒杯，身子紧挨着吧台边沿。
而地上，漂亮的高挑酒杯已不复存在，只余下满地的玻璃碎片。还有，忧蓝的液体。
“我承认有时候我真的有心伤，因为我笑得那么牵强；连哭，都充满迷茫！”他望着地上的残破场景，梦呓般说道。
我想他的成绩还算不错吧，要不然怎么可以能够随口说出一句优美却又有些流泪的语句？
“即使跌倒，也要豪迈地笑，哪怕你对她来说已经没以前那么重要！”不过我可不能就这样输给他，毕竟以前在学校写那么多东西不是废的，不然“大作家”的称号怎么来？想到“大作家”，也就想到了“萝卜”，以前写的东西都是写的他，不过貌似还没人参透吧！我……我在干什么啊？瞎想什么呢？甩甩脑袋，清醒了许多。
他转过头讶异地看着我，似乎没有料到我会说出这种话来。
“看什么，以为姐姐没读过书啊！这算什么？”我对他舒清地笑。
“也许，你真的不可能成为她的舞伴。在她心里，你是牵绊也说不定。”我终于还是说出了这句有些伤人的话，我希望他能够回头，即使我知道这个希望很渺茫。
“嗯！”果然，他并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我发誓，从今以后，我决不会再哭。因为，即使哭，也没有人会在乎！”不过他接下来的话语却是让我一愣，竟反应不过来，他语气中，充满了—悲戚。
“试着想象在乎你的人吧！”我无话可说，只能胡乱迎着。
“洛歌姐，你不会是说你自己吧！”听到我的话他竟是一笑。不过，我发现他笑起来，真的挺好看，嘴角的弧度，似乎能勾人心魄。
“呵，行啊！小子，都能调侃姐了啊！长进了啊！”这小子，居然敢捉弄我。呵……
“洛歌姐，我得走了！”他转身，背对着我说道，灯光把他的身影打到吧台上，好生萧条。
“哎，等着！”
“怎么了？”
“你走归走，可得将这里收拾了呀！”我指着地上的残景，朝他说道。
“那，就拜托洛歌姐了吧！”他踢腿，朝着门口处走去。
“这小子。”我极端无语。
“我口中的诗句自编自演，却没有人懂；等到千年以后，我流浪街头，带着自信的笑容，尽情享受孤独的光荣。”他走到门口，突然停步，然后幽地说道。语气中夹满了悲伤、忧郁、沧桑，似乎还有一点—无奈。
他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门口，可我还是望着那边，那里似乎还有他的身影，我看透他的体表。他胸口处，在一颗红色的东西上，插着一把刀……
我低头继续做着我的事，双眼里却留下了晶莹的液体。
落泪时，我总是抒解我的懦弱。但是因为苏格拉而掉泪，是感切，为一个痴情的男生，为他无底倾心的付出。
林舞过来时苏格拉已经走了走了好一会儿了，她到处张望，然后问我。
“咦，洛姐，我家小格子咧？”她说的那么随意，好像只是顺带问的。
我把眼神随意游在她脸上，那张天真的脸孔就没变过，他怎么想不到有个人已经因为她将自己的心弄得千疮百孔。小舞，你怎么看不到呢？
“他走了。”我转过头平淡地回了她一句，我不知道她会有什么表情，或许也不会有什么，我只听到她爆粗话的骂咧声。
“我靠，这个烂人，居然敢一个人先闪了，下次非收拾他才行。”然后她转身离开了，我只看着她渐行渐远，她的背影我都不出苏格拉那样哀寂，孤寞，一点也没有，林舞是一直被爱包围的孩子，可是她对爱她的人视若不见。我该怎么说解。林舞，你是不是可以看看你身后的苏格拉，那个在你身后守护你，从没离开过的小格子。
灰蒙蒙的天，营造出快要下雨的气息；涩暗的空气将这喧闹无边的酒吧显得有些凄凉。但绝没有人会去在意，因为，众人都在将自己的烦恼宣泄在这嘲闹的环境里。
我独自站在吧台内，玩儿着已经不能再熟练的招式，看着手中的暗红的调酒瓶，我不禁有些发痴，我的下一步，将会踏在哪里？
“照旧！”蓦地一声浅喝，将我从无边遐想中拉了回来，遐思的海洋，泛起一丝涟漪。
停下手中无限花哨的动作，抬眼望去，只见苏格拉坐在吧台边，眼睛直盯着吧台。仿佛刚才那道声音不是他所发出的一样，又仿佛一切的一切，他都无关痛痒。
没有应话，我继续翻转着手中的调酒瓶，并不断取着我所需要的东西。片刻，我手中暗红色的跳酒瓶逐渐转为忧蓝，娴熟地随手拿过一只高挑酒杯，看着忧蓝的液体缓缓流入酒杯中。然后推向苏格拉。
“谢谢！”他随手端起杯子，放在唇边轻抿。我看得很认真，那一刻，似乎闪过了一丝落寞。然后……我轻揉我的眼睑，因为我发现，那丝落寞已经消失不见，却洋满了—酒逸。我很是怀疑这酒吧里的灯光将我的眼力越降越低，我很怀疑自己最近老是在花眼。
抿完之后，他并没有其它任何的言语，而是缓缓转过头望向舞池那边。那里，有着跟往常一样迈着舞步而靠近游一的林舞。不可否认，这一刻的林舞真的很美，颠熟的舞步搭配稍显稚气的脸庞，还有充满认真的眼神，令人不得不着迷。“她一定好喜欢游一吧！”我心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连我自己都受了一惊。
转头看着一脸忧郁盯着舞池那边的苏格拉，我摇摇头，浅叹一口气：“感情这东西，真的是谁也说不准！”
“洛歌姐，舞儿她是不是很漂亮？”她突然问我，令我措手不及。
“嗯！”浅应，我就不信他会说让我把游一让给林舞之类的话。
“洛歌姐！”他这次转过头望着我，轻唤，但却没有了下文，眼里，似乎闪过一线迷茫。
我并没有答应，只是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如果有什么话，他一定会说出来的。
“我要走了！”他再次转头望向了舞池那边，留给了我一道完美的侧面。
“也许洛歌姐你说的很对，我并不是她的那个舞伴。也许，是她的牵绊也说不定！”他依旧是那副淡然酒逸的神色，没有任何花哨。只是我却从这份淡然后面看到了一切—痛彻心扉！
“我得走了，很远。我会试着去忘掉她！还有，麻烦你把这个给她，谢谢！”他继续说道，然后递给我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末了，他转身朝着门口走去，没有丝毫的停留。我一直看着他消失在我的视线，然后，继续做着我的事。
林舞依旧疯够了才到我这儿来，她脸上溢满的笑却让我想起苏格拉那挥之不去的郁。
她依旧问我。
“洛姐，那小子呢？”她这次没有呼作我家小格子，那小子，她就像个霸主。
“他……”我看着她的眼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想如果我依旧，她会不会还依然不在意。
“走了。”我没有避及他的眼神，轻轻地喃语，或许我还在心里期待她会有所反应。
“我晕，这个死人，真是欠收拾。”结果，我失望，她就是这样，我，苏格拉一起共有的期待都破了。林舞，你知不知道，这一句走了，不是仅刻。
“喏！他给你的！”我想我已经没必要再为苏格拉忧神了，我直接将纸条递给了林舞，心中也好奇着苏格拉会写给她什么。
“什么？”她狐疑，并没有马上接过，而是盯着纸条，又看看我，一副好奇宝宝样。
“不知道。”我也确实不知道，虽然我很想知道，但我并没有任何可以查看他人隐私的权利。我可不会奢望林舞会当着我的面打开那张纸条，然后被我恰巧看到里边儿的内容。因为这毕竟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想苏格拉也一定希望林舞悄悄打开看里面的东西，不让第三个人知道吧！
“哦，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林舞注定是一个伤人坯子。她居然挡当着我面儿就那样接过纸条之后打开。这一刻，我真的好想冲上去扇她两耳光，我想她并不是装傻，她应该知道这是只有他们两个才能知道的东西。那么她这么做，就只有一个解释了：她并不在意！她并不在意苏格拉，包括一切与他有关的事物。
可我也无可奈何，因为我自认没有资格参杂到他们俩人之间去。然后我就瞥到了纸条上的内容，只有一句话：我躲在角落看着你经过，然后假装是你错过了我！
后面的三个感叹号异常着重，我想他写的时候应该是很痛苦吧！毕竟，这么久的真心付出，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我想任谁也不会受得了吧！
“切……什么鬼东西喔！什么意思嘛？看都看不懂！”我想，林舞注定是个伤人心伤到底的人了吧！如果，我继续跟她说下去，我肯定会气得患上后天心脏病。
“苏格拉他走了，他说，会很远，我想他应该已经放弃你了。”我想我不必再和她耗下去了，毕竟她懂的，我知道她是在装傻。
听到我的话，她突然抬头凝神望着我，眼神里充满讶异。这一刻，她仿佛不再是那个非主流的林舞，我想她应该知道苏格拉对她的感情吧！只是一直装不在意而已。她端起那杯苏格拉方才抿过的忧蓝的液体，轻放到唇边，一口饮尽。然后起身：“我走了。”我并没有留她，因为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从那以后，林舞很少来酒吧了，直到最后，仿佛消失了。听她老爸说，她去念幼师了。
我真的不知道他们这样到底算什么，我想谁也没有料到结局会是这样吧！
半调式的小插叙，我想我也不能就这么忽而遗忘的。我会一直记得，我亲眼看见过，一个男孩为了自己心中的爱而毫无保留地倾心付出，然后换来的是一身疾结的伤。他的离开，我不认为是惨败逃离，因为他爱，所以最终才会懂放开的冥意。
我依旧过着我困琐而不缺色彩的生活，我还真没体会失色的情感。酒吧无限轮转的霓彩，劲爆、抒雅；我略览一切，却无法向那些沉醉迷香的人一样故扮欢畅。
游一与我异样，他没有对过此有所痛痒，甚至于那个经常绕于他身边的林舞。我想他或许觉得没所异样，对了，他不知道林舞和苏格拉的故事，不知道苏格拉为何离开？他只是在庆幸，那个烦人的小丫头终于不再缠着他了。
我不怪游一没心没肺，或许对于苏格拉，他对我的付出还不及苏格拉对林舞。可是必须承认的一点是，他，有因，可苏格拉的付出，没得到果。或许也因为苏格拉的关系，我更专于游一，我想，他也没有承受心伤的能力。
那是唐音第二次来酒吧，他温柔地朝我咧嘴笑，然后说今天是我生日喔！可是我只看到他身旁的唐哀哀，别无他人。我说我们这里除了酒什么都没有，然后说他不会来喝酒过生日吧！他摇摇头，说因为想你呗！我轻笑说你真逗。
相叙良久，他们终于说出了终句，就是想再提及他不是吗？
唐音尽量地故作淡然地轻诉。
“罗耶，又来上海了。”
“呵，哦。”我想我没再有什么扯七扯八的乱思绪了，应该说是也不会再有了。我是否已经放开了吗？或许应该说是—放下。
唐音应该是讶异我的淡静反应，抬头疑愁地看着我，静待我的下文。可是我没想再有反应，他妥协，继续开口。其间，我没看到唐哀哀和唐音一样有讶异的表情，我在想，她会不会已经懂我。
“如果见到他，你会怎么样？”他发着问句，好像又很想知道我的回答。
“能……”
我又字未落声先止，凝着眼神，因为看到空中那熟悉的身影。我竟乱了表情库，不知道如何表对，愣愣地收止动作。然后，继续装着视而不见。他的身影走近，最后坐在吧台边，感受到他深挚的眼神，可是，我不想有任何反态。
“小姐，麻烦给我一杯啤酒。”他装态地对我发话。
我把杯子拿在空中准备递过去，放在他面前时，他迅式地伸出右手抓住我的手，我抬眼看他，却望到他的满眼深情。
“我想你！”
我呆木地看着他，不言语，脑中乱杂，终于等抒理思绪。我挣离他的手掌，慌忙侧头。是，我是要看游一，不过，他似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