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很善良。
在孟浮笙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程一阙突然抬头，望着她。
少女的皮肤白白，下颚尖尖，雨天光线昏暗，依旧能看到她脸颊上莹润的光。
而，少女红唇轻启说：“……他救了小衣的时候”
程一阙突然轻嗤了声。
满嘴谎言的骗子。
但雨声如瀑，众人的视线都没在他身上，所以，但都没有有人注意到。
程少坤定定地看了几秒孟浮笙。
孟浮笙捧着小翠鸟，一脸少女的真诚。
程少坤忽地一笑：“那好，就看在他还仅存那么几分爱心，还有可取之处，管家，把他扶进去。”
程管家撑着伞出来，扶起程一阙。
程一阙在碎瓷片上跪了半天，腿部哪里还有知觉，被拽得一个踉跄，往前摔去。
年过半百的程管家单手可扶不住他。
孟浮笙心一急伸手就过去帮忙。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惯性，程一阙身体却突然往外边一倒，头磕到门柱上，一边膝盖磕台阶上。
孟浮笙没捞着他。
碰。
听那声音，孟浮笙都觉得肉疼。
程一阙硬是没哼一声。
程一阙始终垂着眼帘，用尽全身力气，撑起软掉的小腿。
身后少女的目光像是烫脚的火焰，让他抬脚就迈过石阶，快步走进去，没有一步摇晃，仿若刚才跪在瓷片上的不是他的膝盖一样。
孟浮笙皱着眉，目送程一阙。
死犟。
“外面雨大，小笙要进来坐坐吗？”程少坤问。
程小满期待地看着她。
孟浮笙摇摇头，摸了下小衣：“不了，我该回去给小衣上药了。”
“好，小笙慢走，我让小满送送你。”程少坤一拍程小满后脑勺。
程小满拿起雨伞就跟了过来，不给孟浮笙拒绝的机会。
孟浮笙：“……”
就这几步路，还送。
“走走，笙笙我送你回去。”程小满积极得很。
孟浮笙也不好说什么了，点点头。
两个人转身出了程家大门。
“笙笙呐，雨这么大你何必亲自跑过来，有什么事，你叫我过去说一声，或者吩咐胖婶和胖叔都行呐。”
程小满喋喋不休中带着点小试探。
孟浮笙垂眸看趟过雨水的脚，“不过小事一件，哪里还用得别人跑一趟。”
真实情况是，孟浮笙谁都信不过。
告诉程小满，依着程小满对程一阙的讨厌程度，不落井下石就好了，哪里还会帮他呢。
让胖婶胖叔过来更离谱。
程家又不是孟家的附属，指派一个家佣来干涉别人的家事，传出去她孟家也不必做人了。
程小满净出馊主意。
孟浮笙瞧了他一眼：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
“算了，你开心就好，孟叔说的，你开心身体就更好。”程小满呵呵一笑。
孟浮笙可有可无的点头。
孟家很快就到了。
孟浮笙站在门口：“好了，你送到这就好了，回去吧。”
程小满当然想进去，但孟浮笙又接着说：“我裙子湿了，等下哥哥看到，会骂你的。”
一听到孟浮屠在家，程小满一机灵，马上道：“好，那你小心点走，雨天路滑。”
话没说完，人就跑没影了。
程小满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孟浮屠。
孟浮屠的一个标点符号都比程少坤的长篇大论管用。
孟浮笙莞尔，其实孟浮屠根本不在家，她只是不想和欺负程一阙的人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