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你们不是——”程景天差点咬着舌头，错愕指着南小萌，“母女吗？”三个字卡在喉咙里还没来得及放出来，南小萌拉着南桑要走。
电梯口的位置人来人往，趁着有人从他们中间借过的空档，南桑索性抱起南小萌，看了眼定在原地的温斯言，语气疏离：“你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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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餐厅，南桑迟到了两分钟，视线在门口逡巡着，便有服务生上前询问。
“你好，预订人是冯先生。”南桑说着，把南小萌放下来。
服务生将其领到最角落的一张桌前，不出所料，那位冯先生已经到了，白衬衫羊毛背心，中规中矩的，给人以温和宽厚的感觉。
“你好，鄙人姓冯，单名一个迟。”冯迟起身同她握手，低头看见南小萌，眸间先是诧异错愕，随即会意，笑道：“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想必计就是庄老师的女儿吧？我在朋友圈里见过，真人比照片视频更灵气。”
庄吟吟平常就是个晒娃狂魔，朋友圈里十条就有九条半是关于南小萌的，她是个大学老师，微信好友大都是学生同事，看见萌娃走不动路，长此以来，圈了不少姨母粉。
“叔叔好。”南小萌很是懂规矩，小大人似的，“我叫南小萌，她是我小姨姨。”
经由小家伙这么一介绍，本来的尴尬氛围消解不少。
“抱歉迟到了。”南桑淡笑着，把随身背的托特包放在凳子上，又将南小萌安置好，替她摘下围巾帽子。
“没关系，我也刚从医院过来，上下班的时间点路上堵。”冯迟帮她忙，又把菜单递过去，“看看想吃什么，我们边吃边聊。”
“我要点我要点。”南小萌小短腿晃啊晃，伸手要够菜单，“萌萌好饿的。”
“······”
南桑有些犯难，她本想一坐下就将意思挑明，她目前并无恋爱的想法，或者说自她昏迷半年后再醒来之后，心里就觉得空了一块，不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从那以后，她便没有结婚生子的念头。
但现在，对方盛情体贴客气，南小萌也不排斥，这小家伙从小性格就和长相大相径庭，生得软萌可爱，但性格却是爱憎分明，喜欢或是讨厌，绝不忍着，喜欢一个人能和别人玩上一天也不累睡觉还要念叨人家名字，这要是讨厌起来，那你就是拿多少花裙子芭比娃娃也换不来小姑娘一个笑脸，绷起小脸的模样像个小严肃。
庄吟吟的性格左右逢源，到哪都能玩起来，南小萌的性格绝不像妈妈，应该是随了爸爸。
但南桑从未见过南小萌的父亲，在南小萌半岁前，她一直都是昏迷的状态，醒来后，听庄吟吟解释，说是南小萌的亲爹不知道死哪里去了，从这种粗糙的说法里，南桑感觉到南小萌的爸爸大概除了长得好，不是个好人。
“南小姐。”见她愣了半晌没反应，冯迟喊她。
“啊？”南桑应声，“那个我去趟洗手间，你们先点，我很快回来。”
南小萌没吵着要跟她一道，只仰着脑袋：“姨姨快快回来。”
购物广场结构类似万达，美食楼层的卫生间在电梯口。
南桑站在门口给庄吟吟打了个电话，跟她说明情况。
“早就知道啦。”庄吟吟说，“我现在在星巴克，待会儿出去逛逛，冯医生怎么样啊人不错吧？”
“我们目前就说了两句话。”南桑说，她手撑在露台上，一下一下踮着脚，漫无目的的左右打量，“恕我总结不出。”
“医生欸！你以前不是吵着要嫁给医生的么！”庄吟吟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什么，没等她接着盘问，兀自转了话题：“反正人家不管是做什么的，好看，正直，对你好，这就够了，对吧？”
“我以前想要嫁给医生？”
南桑追问，她眸光在人群中飘忽不定，旋即察觉到有人在看她，一抬头，便看见对面餐厅门口站着那个机场跟她搭讪的眼科医生。
她视力好，看见程景天冲他挥手微笑，正不知作何回应，余光看见一人从男洗手间出来。
——是刚刚碰见的那位先生。
不知为何，看见他南桑下意识的想躲，没听清耳边庄吟吟的回答，她抬脚转身不与那男人打照面。
错身的一刹那，南桑闻见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直到走出很久，她都能感觉到身后一道视线紧紧追着她。
到餐厅门口，南桑挂掉电话，又回头看去，那男人走远了，高瘦背影消失在她视线。
他，到底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