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叶缓缓转过身,挥一下衣袖,“哦?是吗?可知是哪种熏香?”
未苏闻言抬起头,四目相对。
“好,你好好看。”未苏的心像是被电流击中了般酥酥麻麻的。
泽叶只是在瞬间有一股熟悉感,一阵心悸。
未苏满心欢喜,“你真是又香又好看。”
不可置否,泽叶的容貌当真是一顶一的好。
高挺的鼻梁,浓黑的睫毛,一副十分秀气,颇偏女相。
“真像女子般清秀温婉。”未苏隔空拿手描摹泽叶的容貌。
伶娘一惊,就是因为容貌,王爷最讨厌别人说他像女的了,这前面说着挺好,这后面怎么就偏了呢?
伶娘急急福身,顾不得王爷的脸色,拉着未苏出了房门。
泽叶面色一沉,“滚出去,好好历练历练,再给我回来。”
十一十二连连退下。
女相?哪里是女相!泽叶一手掀翻了圆桌,最讨厌别人说我是女孩了,这明明是将坐上九五之尊宝座的人,面相怎么可能偏女相!
伸手抚着跳动不安的心。
——————————————————————
伶娘将未苏拉入房中,关紧房门,小心说,“未苏啊,以后不能这样说王爷,女相是他的大忌,触碰他的大忌,你会死的!”
未苏有些不解“伶姐姐,可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王爷他生的这般好看,怎就不能夸呢?”
伶娘苦口婆心“不是不能夸,只是你得夸……”王爷确实颇有女相,这该怎么夸?指如削葱尖,口若含朱丹?肤如凝脂,精妙世无双?——
怎么都是形容女子的,这该如何?
“怎么夸?”未苏不解。
伶娘抿抿唇,吞咽几下,缓缓吐出“阴柔。”
未苏有些疑惑,阴柔?好像也是这么个理,“十分合适他的相貌啊。”
“不过,伶姐姐,你知道王爷身上熏得是什么香吗?闻着令我很是舒服。”未苏喝着伶娘为她沏的茶,十分清香爽口。
“熏香?王爷平日不熏香的啊。”伶娘将小壶放在小炉中。
“那他怎么问我熏得什么香?”未苏有些生气,明明没熏香却让人猜,怎么能猜到嘛!
伶娘缓缓移步,拉着未苏的手,拍拍,“还不是你说王爷身上有香气。”
“哦。”未苏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嘟囔“是真的有一股香香味道。”
“混账东西,小偷小摸,偷到你五娘身上了?”嘭的一声,想起阵阵哀嚎。
引起楼中人闻声而来,听见五娘声音的沛娘自然不放过她出丑的机会。
“怎么了,我的五娘诶!”李妈妈捏着手中的丝帕走来。
“绕了我吧,绕了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一男子被打的鼻青脸肿。
见着沛娘无动于衷,转身又求而来的李妈妈,“李妈妈,李妈妈,快救救我,我再也不敢了,求你让五娘收手吧。”
“这小子,尽然趁着这次投标我,反而想要窃取我房中珍贵之物,你可真是偷到我头上了。”说着,五娘又踹了这小子一脚。
那小子吐了口血,连连求饶。
李妈妈向旁边使了个眼色,小三点点头,带着几个打手将这小子扔了出去。
“好了,各位再尽情玩,没发生什么大事情。照常啊,照常。”李妈妈招呼大家继续玩,仿佛没有刚才一桩事。
沛娘不甘心的捶捶柱子,还以为什么大事。踹踹柱子。
在外的五娘因为投标的被赶出去了,径直去了伶娘的房。
“五娘?就是你吗?”未苏有些好奇,原来这就是五娘,有些兴奋地凑上前猛瞧。
五娘张开双臂任未苏打量个方方面面,走向桌上坐着,自己倒了一杯水,径直饮下,少许从嘴角流下,在烛光的映衬下,十分晶莹。
“好,好豪气!”未苏忍不住鼓掌。
五娘一声轻呵,“真的真的,刚我见着五娘姐姐,那一飞踹可谓是英姿飒爽,令人生畏。”
又一杯下肚,五娘睨向未苏“怎地,你想学?”
未苏忙忙点头,五娘轻笑一声,用手描摹几下未苏的身形“就你这么个小身板,等你大些再学吧。”
伶娘在一旁看着,瞧着未苏有些沮丧,撩起未苏散落耳旁的发,别在耳后“五娘她逗趣你呢,你若是想就跟她学学,若是不行,伶姐姐教你琴棋书画。”
“小小年纪,学什么斗架,该是像伶娘这般做个样样精通的。”五娘像是饮酒一般,对着伶娘举杯。
伶娘出声,“未苏年龄不小了,今天发现她时,她不是还穿着采衣,今天定是她及笄的日子。”
伶娘走近未苏,手轻轻抚摸着未苏的发丝。
三千青丝,一瀑而下,肤白胜雪,唇红胜朱丹。这样子的孩子怎不叫人喜爱?
“看这个子确实有些矮小了。”五娘手比比,在自己的胸前的位置。
“哪里,”未苏出生辩解“我只是生得十分娇小,哪里算的上矮小!难道一定要像五娘这般配个长腿吗,那看着得得多畸形啊!”未苏走到桌前,拿杯,垂眸喝茶。
“哟,还挺会为自己找脱,不过确实这么个理儿,就你这么个身高,配上你的身材十分可爱匀称。”
“哼,我就知道我是对的。”未苏撅着嘴,朝着两两吐吐舌头。
引得伶娘与五娘一阵笑意。
待未苏被春儿领去如厕。
五娘端坐神色,“王爷准你留她了?”
“王爷说,待未苏记忆恢复之前,皆可由我安排。”
五娘喝尽杯中茶,“少意气用事,伶娘,不要滥发善心,万一她是细作,反咬一口呢?”
留伶娘在房里,怎么没想过呢?就是想了,才留住的。
因为放不下一个年龄与妹妹相仿的孩子。
我想尽力好好守护她,守护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