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早晨的打情骂俏
下意识的往窗外看去，外面已经繁星满缀。月亮已经悄悄的爬了出来，挂在天空的一角，继续散发着属于他的一种诱人，冷寂的魅力。
我从窗台上跳下，深了个懒腰。轻步地走到了床头，把他敷在额头上的毛巾拿下，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已经退烧了。脸上也恢复了平常的白皙，可能还残留着一些发过烧得痕迹——淡淡红晕。
月光照耀下，依稀可见脸颊上的小红朵挂在两侧，刹是好看。这样看着他，真的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完美的无可挑剔，但一不小心就会伤到他。越是小心翼翼越是容易被破坏。银色的发丝已经干了，同月光一系的冷色调，在在夜空中招展。
“想看到什么时候？”一个熟悉富有磁性的声音穿了出来，打破了屋子里的宁静。
“啊……”
“我说……”
“我听到了。我想一直看下去啊……！你什么时候醒的？为什么装睡？”
被这突来的一声吓得有些惊动，差一点点蹦起，但很快一股甜意涌了过来——因为枫醒了。回忆中的一种愁恼也倒了进来，到底该怎么解释……两次都被他撞见的意外。
“你来这里干吗？看我狼狈的样子么？”枫从床上坐起，目光与我对视着。两双眸子在月光的反射下，闪闪发光。里面的怒气，嘲笑意味，一点都没有随着身体的虚弱而减弱。
“枫……你想任性到什么时候？”
“任性？呵呵，还多谢你提醒我了，是啊，我任性！我任性到一看到别的男人抱着你，就有想把他宰了的冲动！我任性到明明看到别的男人抱着你，却还是忍不住的想你啊！我的任性，为了谁？”语气里的酸意，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浓烈。
“……那只是……”
“一个意外对不对？呵呵，没错吧！可是……我受不了这种意外了！”
枫掀开盖着的被子，站了起来。按住我的肩膀一个用力把我推到了墙上，我没有感到任何的撞击感，因为他的手抵在我的背后，另一只手撑住墙，头下垂到可以碰到我的脑袋。
“别闹了……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
我轻轻的环住他的腰，把脑袋靠在了他的脖颈处，允吸着他身上的山茶花香气。这个久违的怀抱，让我沉醉其中。我把眼睛闭上，希望他能够懂我的那份心。其实我不想做任何的解释，只要这样抱着他，依偎着他，我相信……他会懂。
枫犹豫了一番，轻轻的吐了口气。紧接着他的手臂也搂上了我的肩膀，很用力很用力，仿佛这也是他对我的惩罚。
枫的手轻轻的扣住我的下巴，头低了下来形成了一个美好的角度。温热的唇印了下来，贴在了我的唇上。手臂的力道加重，我的手也同样的揽着他的腰。
他的唇中山茶花的香气，依旧没有变化。熟悉的味道一次又一次的袭进大脑里。我小心翼翼地回应着他，用停下来的鼻子呼吸着，好像一停下来就会窒息一样。
我的眼睛没有闭起，出神地看着他。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就这样在月光的洗礼下静静的吻着，什么都不用说……所有的言语都在这个漫长的吻里包括了。
“肖凌枫，你以后不准给我随便乱发脾气！你这样变来变去的，我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正常的人啊！”我矗在床角的一旁，脸红脖子粗的小声喊着。
看着枫坐在窗台上，两只脚孩子般悠闲的晃着。点墨一般的瞳孔深不见底，但可以明显看出其中的笑意，仿佛已经做好了被我责怪的准备“那我为什么生气的？原因呢？”轻柔的语气中，他的宠溺还在蠢蠢欲动。
“你明知故问！”就像被掘了词一样，我气鼓鼓的摆弄着手指头。把头压得低低的，正好是他看不到我眼睛的视线。我想我的眼神一听透着做贼心虚的目光，这样被他看见……那我岂不是更理亏。
“我有吗？那……就算是明知顾问，你也不用那么紧张嘛……”
“我才没有紧张……喂……！肖凌枫，你就不会偶尔让一下我啊。“你期负我’！”手指头伸向枫，气冲冲的指着他！那双明显透着做贼心虚的眼睛里故意的假装生气起来，嘴巴撅起，牙齿嗜懵着嘴唇，典型的一副小女人模样。
“冤枉死了……好了好了，让你啦。怎么样我很大度吧！”枫好像很得意的样子，从窗台上蹦下来，不紧不慢的坐到了我的旁边。然后……以一个大字形倒了下去。许久，枫一句话都没有说。
“喂……喂……该不会装死吧……肖凌枫，你耍这一招。”我戳了戳他的大腿，还是没有反应。恐惧感又一次填满了我的心，响起了枫的声音“馨儿……假如，我死了，你会怎么办？”冷静的出奇的声音，正常平呼的气息，不带一点感情。看得出来，他刚刚一直在调整心态。用自己以为最不会伤到我的方式，来“质问’我。
这一声，半晌我没有反应过来。我一直都在刻意避开的话题，最终还是被枫说出来了。其实我和枫都很清楚，只要一谈到这个话题，两个人的心就会在一起互相碰撞。因为——这个事实，对我们来说是残忍的，也是必须面对的。逃避只是在浪费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
我一声不响的看着他，就那样看着他，可是他此时并没有看着我。我笑了一声，然后也躺了下去。一只手蒙住了眼睛，另一只手在空中乱抓着，我也不知道在抓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我想……我会哭到不能再哭为止吧。嗯。”
话语启唇而出，可是声音中的颤抖也一同跟了出来。在这原本宁静的空间里，作祟着。
“我不是说过了，你以后都不可以在哭的。为什么不听呢？”
“眼泪不是我可以控制的，好不好……”我垂下头，语气有些低沉，手突然被一个微凉的物体握住，紧紧的。他的手的尺寸正好可以把我的手包裹在里面，不让它受一点伤害，但毕竟还是有遗留在外的部分。
“馨儿，喜欢听钢琴曲么？我谈一首歌给你好吗？我……最喜欢的歌。”
“嗯。”
枫起身站了起来，笔直的身影走到了钢琴前方，慵懒的坐了下去。手搭在琴键上，一个起伏过去优美的旋律奏起。紧接着枫富有磁性动感的声音，也被缠了进去。
虽然没有开灯，屋子里只有淡淡微薄的月光，但枫好像已经把这首曲子弹奏过千遍。没有看纸张的乐谱，没有看指下的琴键，只是但凭着他对这首歌的旋律的了解和对琴键的熟悉程度。纤长的手一遍一遍的划过琴键，在黑键和白键的结合之下，乐声沁人心弦。
悲伤凄美的曲调随着高潮而热烈，一种由心而发的思念毫不掩饰的流露了出来。语调沉稳而不压抑，寂静而不迷失。这首歌带给我的震撼不是因为美妙的节奏，而是其中的歌词。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能够彻彻底底的把我的心情描绘出来。
一曲落，他的指尖划过键后按下最后的音符，久久没有抬起。
“喜欢么？”
“嗯！这首歌……叫什么？”从音乐如痴如醉的声音中清醒过来后，我把迷离的目光准向枫。
“星之所在。很好听对不对？”
“歌曲的感觉很安静，我还没有听够，再弹一遍好不好……枫……”我撒娇的故意拉长最后那个枫字，让他没有反口的余地。我知道，枫不会不答应我，只不过觉得这样叫可能会缓解抑郁的气氛。
“好……不过……现在很晚了，你去床上睡觉，我慢慢弹给你听。听话，快躺下。”他优雅的从钢琴椅上坐起，不等我说话，就拉起我身旁的被子把我裹了起来。细心的把枕头移过来，枕在我的头下。
“我还不困啦……才刚刚睡醒而已。”我辩驳着，本来就没有困的感觉，怎么能够睡得着呢。更何况边听歌边睡觉……根本是史无前例。枫亲自弹奏的机会，我一次都不想错过。
“睡不睡？不听话不弹了哦。”
“睡就睡，快点去……”我赌气的撩起被子，把脑袋蒙了起来。怕自己会被闷死，轻轻的挖了一个小洞，来进行气体交换。虽然是不服气，但还是听话的把眼睛闭上了。
果然，那首歌的旋律和枫的歌声又一次响起。
其实刚才我一直想说一句话，但始终没有说出口。听着这首歌……我会更加的想哭，没有原因，没有为什么，只是一听到这首歌，眼泪就想流滴出来。前几天的想念并没有因为见到枫而完全消化，就算他在我旁边我还是会想他。
我借着挖的小孔，把头探了出来了一点。我正对着他的侧脸，但看不清楚。心中的不安总是在不该来的时候蹦出来，好像……在下一秒他就会消失一样。星之所在的旋律一遍一遍的传入耳朵里，就在这时……眼泪，也悄悄的流了出来。
阳光从窗子照了进来，斑斑点点的在墙壁上映下。洁白的墙壁此刻变成了投影仪，把光点无数倍的放大。窗户开了一个极小极小的口，但还是不断的有微凉的风涌进。浅淡色的小碎花窗帘一折一折的摇曳着，柔美而典雅。
屋里的酒气早已不见，换上了特处于山茶花的清香气味。一个大早就能够闻到这样的气味，从心底里都精神了起来。眼睛划过地面，地上的酒瓶也被打扫去，地板上干净的可以映出物体的影子。
看着身上厚厚的被子，沉重的体积压在身上。枫……他不必要那么夸张吧。才刚刚进入冬天而以，盖这么多我会发霉的。我把被子一层一层的从身上拨开，从床上跳了下来。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一个人也没有。自己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果然还是不利于视角的观看。
“枫？”我轻轻的唤了一声，为了证明我的眼睛没有问题。
屋子里还是一片寂静，一个人也没有。眼睛搜寻着闹表的位置，在斜对着我的那面墙上找到了它的踪迹。
8.45？8.45……这个时间，迟到了……
“啊……又迟到了。”
我冲到门口，刚刚按动门的把手还没等我打开，已经有一个人走了进来。我一个急刹车，差一点点就撞到了他的怀里——的早餐。也就是说差一点点，我这尊贵的脸蛋就会用新鲜冒着热气的牛奶来洗脸。好险……
我看着这个突然走进来的的身体，还未来得及去瞅他的容貌就把鄙夷的眼光投了过去。下一秒钟……我后悔了。他身上永远褪不掉的山茶花香气，雷鸣般的击进了我的大脑——肖凌枫。
他穿着乳白色的衬衫，那一尘不染的白皙脸蛋不知所措，纤长的睫毛被结实黏在乌黑的瞳孔上正不知世事的看着我，嘴角上的笑意僵在了现场，分明没有弄清我这鄙夷的目光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他从我的身旁走过把托盘放到了柜子上，单手把手臂上的衬衣往上挽了挽，又冲我走了过来。大脑意识我向枫的脸看去，他的脸上现在看起来像个恶魔撒旦……嘴角那抹媚笑，像盛开的暗夜蔷薇。暗示过后，那魔爪像一条八爪鱼一样的蜷住了我的脖子，并没有用力反而很和缓。
整个人紧紧的被拉在他的怀里，他鼻翼呼出的气体热哄哄的达到了我的脖颈，脸上也不自觉的热了起来。将错就错吧，继续冲他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说……这眼神什么意思啊？”声音懒洋洋的透着慵懒，但还是盖不过那深入心底的温柔。
“你的心眼只有肚脐眼那么大，有仇必报，对吧……”
“没错……快说……”心眼果然那么小，这单单的一个鄙夷就能够让他这么纠缠。在我脖颈上的魔爪已经转移到了肩膀上，死死地被环住了。
“还不都是你，突然的闯进来，害我差一点就和你手里的牛奶来一次沐浴。”
我不为所动的说着，一点点屈服的表情都没有。拿起我的拳头，轻轻的朝他的怀里砸去。说是轻轻的没有用力，还不如说是消极啄米般地速度和力量。
“哦？是吗……那好吧，饶了你。但还是要给我补偿，我幼小的心灵被你的眼神吓道了。”说着他腾出了一只手，另一只手的力道更是加重了。手指指着好看的薄唇，浓密的睫毛从上到下扑扇一下，在等待着什么。
“肖凌枫……你干吗？”我好像意识到了他的举动是什么意思，脸上的温度“唰”得一下子，又升温了。刚刚才在他怀里老实起来，又开始的挣扎，生怕小羊羔到了大灰狼的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