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学校只消走了几步，李阔瀚倒轻松多了，实验中学和西河中学确实没有什么可比性，没有了纠结，只当消遣散步了。
但千万不能表露出来，必须要让儿子自己做出更多、更大的努力。但愿李豪歌因为心仪的中学来之不易，能够更加珍惜并从此努力上进——李阔瀚心里这样盘算着。
“这是什么呀？这么高的楼，又这么挤，再来次‘5·12’跑都没处跑！”进了校门的王思文就开始了自顾自地唠叨：“草坪还没有我们家的大，树也没有几棵。校门外面就是菜市场，吵得要死，怎么学习？这个学校来的都是‘低分’的孩子，习惯都不行，将来再把歌歌儿带坏了怎么办？好老师都在‘西河’、‘涪中’，不行不行！不看了不看了！”
“我觉得不错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紧凑，‘西河’从寝室走到食堂都要走半天。”李阔瀚故作认真地回应，力求给李豪歌一个感觉，自己就是要为了图省钱选择这所实验中学，又道：“一般‘低分’的孩子都‘狼性’足，李豪歌成绩这样，还太‘绵羊’了，不如早点扔到‘狼窝’里，练练‘狼性’，免得今后进入社会死得惨。”
“真正变成‘狼’了，你又傻了！”王思文寸步不让：“‘羊儿’进了‘狼窝’还有活吗？”
听到老爸说自己“绵羊”，李豪歌一股气上来，口拙找不到反击的词，鼻翼扇着喘着粗气……
李阔瀚没有注意到，继续故作认真地说：“老师教书的水平是一方面，更重要的还是老师的责任心，水平再高的老师，不重视你的儿子照样白搭。”又看一眼李豪歌，道：“记住，‘内因’永远是起决定因素的，一个‘寡鸡蛋’，母鸡再怎么用心孵，也出不了小鸡，永远就是一个‘卵’！你自己不努力，老师、环境一切都是扯蛋！”
什么“内因”、“寡鸡蛋”，李豪歌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老头在说什么。脑子里一直在苦苦搜索用怎样的言语来反击这个烦人的老东西。
“你他妈才是个‘寡鸡蛋’！你才毬孵不出来！”王思文没有听懂，只认为李阔瀚是在骂儿子，气急败坏。
“好好好，你儿是个‘受精卵’，对了吧？粗鲁~”李阔瀚被自己逗笑了，不知趣地继续道：“不管是什么‘卵’，这么大了，应该晓得努力了。如果成绩还是这样没有长进，到不如随便找个花钱少的学校，把钱攒着，今后大不了自己创业。如果笨鸟又不愿意先飞，也就只能这样。不过放心，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
“你就是个他妈的‘卵’！走了！歌歌儿走了！不看了！”王思文咆哮起来，不由得李豪歌反应，快速转身，使劲挽起儿子的手，稳住平衡，不顾脚踝的难受。
而李豪歌还没有来得及转身，娘儿俩一正一反别扭了半秒钟。
李豪歌虽然听不懂什么“寡鸡蛋”、“受精卵”，但看见老妈激烈的反应，知道眼前这个吝啬的老家伙说的不是什么好话，而且绝对是针对自己的，气得胸口使劲起伏。主动把老妈的手抓起，倒个手放在自己另一只手臂上，自己转过身，紧跟着老妈，快步朝校门颠去，头也不回。
李阔瀚看他娘儿俩气得够呛，无趣地讪笑着。悻悻地掏出棵烟，点上，慢慢跟着往学校外面走。心里一扯一扯地苦笑：这真是“青春期”同盟了“更年期”，老子孤军奋战，真他妈苦哇……
（第六章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