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典礼刚结束，不等同学们散去，任老师马上就喊：“都原地待命，不要走。”一边喊一边往自己班的队伍里钻，来到三个“小”同学身边，扶住两个同学的肩，又冲天大喊：“所有同学背朝着我！”
同学们听话地都就地转身，形成一圈人墙，任老师小声叫三个同学脱下迷彩服，都是直接套在自己原来穿的衣服外面，自然没有什么春光可以乍泄，令悄悄转头偷瞄的同学好一阵失望。
任老师抱着三套迷彩服，穿出队伍，在头里招呼同学们面朝着自己。四周已经解散了的其他班同学令整个操场一片嘈杂。任老师压制住喊“立正稍息”的冲动，扯着已经有点沙哑的嗓子直接发言：
“今天我们班上有三位同学，为了班集体的荣誉，勇于牺牲，把自己穿起来比较合适的军训服调换给了更需要的同学……”
全班的眼睛又齐刷刷地聚在三个“小”同学的身上，队伍里又是一阵嬉笑。
“……不准笑！今天早上我们班至少有七八对同学调整了军训服，这些同学换了衣服后，是不是更合身了？也就是说，全班有十多位同学都是受益者！大家作为班集体的一员，不仅没有感恩这三位同学，还好意思笑？其他班的同学我不管，我们班的同学要好意思笑就太不厚道了！”
略一停顿，任老师想着赶紧去综合处去换衣服，也打算马上解散，看队伍里已经严肃起来，又换了种口音，摆明是模仿另外一个人的发音：“做人要厚道！”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绝大多数同学没有明白什么情况，李豪歌却已经跟着笑起来，他知道，这是任老师在模仿一部电影叫《手机》的台词，里面说这个口头禅的角色正好是四川口音，自己恰好看过。
任老师把气氛调和轻松后，又道：
“三位同学，下午如果衣服没有换成，我去跟教官说，你们可以帮教官发下鞋子、做些后勤。可以不出操！”
倒不是因为没有合适的衣服就纵容自己的学生不参加军训，任老师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来消抵上午自己的失策。
果然，气氛轻松的队伍又开始有点点乱了，就有反应快的穿小号的同学，笑着主动对三位“小”同学提出，把衣服让出来，谁都更愿意做后勤不出操。
任老师看到穿着便服那个最“小”男生的脸上，荡漾出得意、自豪的神色，方感到一丝欣慰。再匆匆交代几句，就宣布解散了。
顾不得吃午饭，任老师上蹿下跳，终于赶在下午军训开营前，换到了三件小号军训服。这三件还真是比原先的小号还要“小”一号，三位“小”同学穿着虽仍然显大，却赏心悦目多了。
新生开学典礼结束后的那天下午，新生军训就开始了。
李豪歌在外国语学校升初中那年，曾经军训过一次。外国语学校气派地联系了个涪城的驻军部队，轮批次将同学们送到军营。记得当时自己很兴奋，历时一周的军训更像是学校组织的一次大郊游，同学们一起立正稍息，走走一、二、一，更多时间是做游戏、看打仗的电影，光郊外野炊就组织了两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