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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小说
小说3：红颜泪(五)
作者：武侠情★ 溯世书°(QQ:1512910131)
一阵风吹来，羽溪从恍惚中清醒，没想到一忆便想起了那么多。看着白雾楼越来越远的背影。羽溪掩面而泣，大片水泽从指间溢出，是那些尘封的悲伤破土而出，再也无法抑制。
又一阵风，一股寒意涌上心头，羽溪紧了紧风衣。而这道路上却只有她一个人的背影。
韶华转瞬，不过一眼。
三年，
转眼间已经三年。战事未平，羽溪依然在等他。
三年来，在边戍的沙场上，白雾楼屡立奇功。夺回了被敌占领的大部分城池。而他却曾不飞鸽传书于她。
寒鸦在枯树上哑鸣，撕裂的声音像是妻子在呼唤阵亡的丈夫，或是年过半百父母在寻唤自己的孩子。
“噗…呲…”一声，枯树上的寒鸦惊得四下飞蹿，最后的一片枯叶，随着晃动而缓缓飘下。
树下，一把长剑穿过奄奄一息的敌兵胸膛。剑的主人面无表情，战袍尽损，脖子上的龙纹却格外入目。各为其主，身不由己，我不杀你，下一刻，我的血就会被你用来祭奠这土地，染红这三寸黄土。在战场上，无非就是你死我活两种境界。
“将军…”一声悦耳的女声传进耳畔。白雾楼回眸，视线落在了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后的这位女将身上。
妖娆的面孔，高挺的鼻梁，一双水灵的眼睛，纤细修长的柳叶眉和微微弧起的薄唇。倒是有几分姿色，一颦一笑皆得人心。若非腰中系佩着长剑和那染血的战袍在身，还让人以为是那些在青楼酒访的烟花女子。而眼前的她却是白雾楼手下的得力女将苏不离。
“给”苏不离眸中含笑的将水壶递给白雾楼：“歇一会吧。”
“恩。”白雾楼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找了处土坡就地而坐。苏不离紧随着白雾楼坐了下来。
迟暮下，苏不离望着满山遍野的尸体和残肢，轻叹了一口气，这一仗无论哪国赢了，终归都是输家。因为自交战以来，死的太多人了，虽然有敌有我，可每一役都是尸横遍野。三年来，白雾楼麾下的二十万兵将已折损近半。而那十万英灵的名字本该载入史册，却没人知道他们叫什么。他们其中也许是孩子的父亲、也许是佳人的情郎、也许是年过半百的老人唯一的子嗣……
虽说白雾楼损兵十万，而敌却付出了更惨重的代价。据不完全统计，敌军损兵在四十多万左右。
四十多万！让人头皮发麻的数目。假如一人的坟墓占地四平方，四十多万人就是一百六十多万平方。那是有几座城池才能埋完这些死去的人？
可是战争本来就是残酷的，生死胜败本来就不能避免。如果能选择，白雾楼也不会选择打仗，虽然白雾楼有一身好武艺，但是他真的很讨厌战争，讨厌杀戮。而自出生起，他就背负了这样的宿命。
“此次打了胜仗，将军下步对敌将做何打算？”苏不离问道，语气不紧不慢。
“呃……”白雾楼眉头微皱，双手仍握着水壶，目光却望着地面“暂时还不知道吧。”将剑入鞘，起身拍了拍衣上的尘埃，继续道：“天色不早了，先回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向军营方向走去，苏不离在后面不言不语，其实她知道，他口中虽说的暂时不知道，但心里早就有谱了。
朝廷知道白雾楼打了胜仗，便要犒劳三军每人一斤好酒，三斤牛肉。还安排了十几个舞姬来军营慰问演出。经过了七天路途，押送赏赐的公公率大队人马满头大汗的出现在军营门前，几十具马车，满满的货物，和一群国色天香的女子。一批奖赏赐终于来到了，将士们又呼又闹。
夜幕降临，苒火噼啪爆出响声，火光把军营照得如同白昼，军营内载歌载舞，一片欢腾。将士们看着舞台上那阿娜多姿、翩翩起舞的身段，都只有一种表情，想入非非的表情。
苏不离看了眼白雾楼，他手指轻轻敲打在案上。面部去是一脸严肃，偶尔会扬起那似笑非笑的嘴角。
而在一旁的公公却突然来到白雾楼身边，将嘴贴近白雾楼耳边，向白雾楼呢喃了些什么。只不过苏不离的位子和白雾楼的位子，想距甚远！苏不离探出脖子。想极力去听到些什么，可最终却是图劳无功。什么也没听到！
见到白雾楼观赏得兴致，朝廷来的公公微笑着靠近白雾楼，在他耳边低语，不怀好意的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将军若是满意，可随意挑一位舞姬，秉烛夜叙。”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公公说的是什么了。不过这倒是寻常，例来君王赏赐功臣，无非也就是美人、金钱、地位。而有的人就是选择美人夜夜沉醉温柔乡。
公公捂着嘴笑笑，在等待着白雾楼的一个回答。
白雾楼嘴角微微上扬：“谢公公好意，在下已有发妻。”
公公闻言一惊，白雾楼大下也算是朝廷重臣，对于他的家世还是略有些了解。未闻白雾楼有过婚事，而白雾楼说他已有发妻，这实在是令人费解。
片刻，公公坏笑道：“将军可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
白雾楼浅尝一口烈酒：“公公，此言差矣。”顿了顿，指着自己的胸膛“末将只求对得起这里。”
公公知道自讨没趣，便不再多言。 只是在一旁干笑，没想到引诱对白雾楼竟不起效。如果能将他成功引诱，指不定还能从白雾楼那里寻得些什么好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