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回屋本想趁着这燥热的午后睡一觉,哪曾想才沾到床边呢就被人从背后拥住,清香绕鼻。
“九成,这么猴急?”我打趣道,这卿九尘也没表面上看去的那般端庄寡欲嘛。
卿九尘手一挥,我看见房间四周布起了波光涟动的结界,难怪那日蔓菁他们怎也寻我不着,明明就在房外却听不到里面一丝响动,想来怕是这结界的功劳。
我平素脸皮子练的厚了,此事就算叫人听见也不会知羞却觉刺激,可无缘无故出现的卿九尘到是要想想怎样将他合理化。如此想来,我心下好笑,想不到我这号称行事坦荡,打人辱人都是当着面来的堂堂三公主今儿还来了个金屋藏娇。
卿九尘低沉的嗓音响了起来,带着蛊惑,“阿瑶,不要理那柳瑜好不好。”
“柳瑜他是......”
他低头吻住我,纠缠了好一会复又开口,“那以后凡是见他,带上我好不好。”
我大脑缺氧已经没有思索能力,听到好不好三字只顺应这点头。管什么好不好,本公主现在好的不得了,简直飘飘欲仙。
事后我才反应过来自己答应了什么,照着卿九尘胸口就是一拳,“卿九尘,你诓我!”
卿九尘作势皱着眉,捂着胸口似疼的不行,就连声线都颤抖,“阿瑶,你好生心狠,打痛我了。我也要喝药,要你喂。”
我初时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怎好端端的演起戏来。听到后面才懂了,感情咱这位美艳的小妖是吃醋了哈。这柳瑜本就是顺带拿来引卿九尘吃醋上钩,可后来没成功但已经被我拐上了床,原还以为这妖界喜好共享,没得吃醋的说法,这么一听他是现在才开始开窍?
可别家吃醋都是要么怒气冲冲吵一架,要么拿着棍棒打一架。非要闹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指出是一方负人,做尽一副被辱之像回家后逼迫那方立下誓约,与那相好老死不相往来。可这卿九尘偏偏不吵不闹,温柔如水的与我云雨一番,引诱我带他去见柳瑜,后才做戏示出醋意。
我故意脸一板,身子一转,干脆答道,“不喂。”
卿九尘长臂一展将我拥入怀里,下巴搭在我肩窝里闷闷道,“阿瑶,我是真的很生气。生气你对柳瑜那么好,与他吵个没完都还关心他,喂他喝药,甚至还与他共度一夜。我嫉妒他,嫉妒的发狂,恨不能将他丢进池子里泡个几日。”
听着他语气里深深的怨气,我忍住笑,掰着手指头数数,“这样啊,那你可能还要嫉妒生气下去。因为我在另一个地方还养了一大群人,日日与他们共处,每夜都在一起度过。”话虽如此,但我也没这么夸张,顶多就是在林黎那住个半月,公主府那几个带着出去搞搞破坏而已。
“我不管。”卿九尘搂我更加用力了些,“从前你怎样我都不管,但现在以后阿瑶都只能是我的阿瑶。”
这就是没了人间世俗约束的样子啊。我转身抚上卿九尘的眉眼,看着他眸子星子般晶亮,“阿瑶她啊,不属于任何人。”
卿九尘不答,我也窝在他怀里不吭声。季瑶算得了什么呢?十三岁流连娼馆,十五岁时手上就已沾染鲜血,此后季瑶血污满身,洗不掉的恶名,斩不断的心魔。她想过凰飞九天,可最后烂泥沾身;她想过与人友好,可最后桀骜独身,她想过重振清名,可最后骂声猛增。于是最后她想,得了想要的便找处院落静度余年;她想平常女子所求所愿不过夫家子女,这生怕没人敢娶她那她就领个孩子姑且当做自己的骨肉养着;她想,最后自己这荒唐一生,无非自个寻的死路,却也没想过要将旁人扯入泥水。
过了很久卿九尘的声音才在我脑袋上房响起,仍旧闷闷的,声色却透出些扭捏,“那,那我与柳瑜,谁的功夫好?”
我觉得卿九尘这脑回路回的慢,跳的倒快,这时竟问起这些了。但看他纠结的样子心下又有些不忍,罢了,托出实情给他也没什么害处。“我们清清白白的,什么事都没有,你大可放心。”
卿九尘眸光亮起,似将揉碎的星子都藏在里面,我觉得可爱,仰起脖子就吻了他一下。那厮却像受了鼓动一般,被子掀起,得嘞,今天别吃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