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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小剧场之莫小羽

其实,我一直都是清醒的,每时每刻。

当我看到苏叶只身赴约时,一头青丝被吹乱在风中,脸上因为走的急的缘故带着微红,眼神明亮而又坚定,宛如冬日里傲雪绽放的梅花,令人神往,却干净的让人生不出半分亵渎之意。

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过来,我的心微微荡漾,可我也明白,她骨子里一直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虽是一个高门大小姐,可身上还有着一股江湖气,甚至隐隐透着野性。我很清醒,今天即便不是他,换做是别人,她也依旧会这么做,可是我的心还是微微一动。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苏叶的,可能是初次见面时的惊鸿一瞥吧?或者是她和小天在院子里打闹的时候,他竟然生出了一种岁月静好、地老天荒的感觉。又或者是那晚她对我说,“打不过就跑,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不知不觉间这个女孩子竟一步一步走进他的心里,生根发芽,挥也挥不去,抹也抹不掉。

当我看到龙承缇捏着苏叶的下巴时,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我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自己很愤怒,甚至想要将他那脏爪给剁下来,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苏叶!

自从上次纪家绑架了苏叶,苏叶受了重伤之后,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绝对不能让苏叶再次受到一点点伤害,可是......让她受到伤害的竟然是我自己。我真的很恨自己怎么这么没用,不但没能帮到她,还给她添了麻烦。

当我听到屋顶上传来一声大喝,龙承缇被震开时,我看到苏叶的眼睛里有了一束光。我朝着她的视线望去,屋脊之上立着一位紫衣少年,我知道,这是秦墨辰。

在苏叶身边这么久,我知道苏叶不是一般人,我也曾根据仅有的一点信息隐约猜测她可能不是苏叶,似乎她出现在苏家也只是为了报仇,可偏偏又对苏家上下如此尽心尽力。她做事很少避讳我,她很信任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苏叶深谙这其中道理,至少在我这里,她把这句话做到了淋漓尽致。从上次苏叶出事的时候,我就知道苏叶和秦墨辰的关系很不一般,我以及苏家、沈家几乎都要把京城给翻遍了也没能找到苏叶,可是他找到了。甚至在苏叶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亲自带我去见了她。当时我在心里就暗暗佩服,将人心看到如此境界,绝非常人。

说实话,我真的很羡慕秦墨辰,也很嫉妒他,但我却从来都不恨他,秦墨辰家世好、武功又很高强,足够保护好祖业,最重要的是,他喜欢苏叶。我也是男人,我能感受的到。他看向苏叶的眼神不是占有、不是仰慕,而是爱与心疼。如果有一个人能够陪苏叶走完余下的一生,我希望这个人是秦墨辰。至少,他会让苏叶不再受到伤害。

在小院里,苏叶向我扑过来时,有那么一瞬间,我有些失神。我不过只是一个护卫,我,我不值得她这般冒险。

可是她却对我说她从未把我当成她的属下,尤其是看到她竟然为我流下了眼泪,那一滴滴滚烫的泪水砸在了我的手上,也砸进了我的心里。我心中窃喜却又心疼她,她也只是一个孩子,是爹娘心头的宝,她应该依偎在父母身旁,笑的像银铃一样甜美,应该像其他女子那般穿漂亮的衣服、读动人的诗词,看山川美景,品人生百态,这,才是她的幸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秦墨辰确实很强,他亲眼看到秦墨辰接下了龙承缇一剑。

有些时候伤人的不仅仅是剑本身,也许是剑气。但后者危害更大。

从我这个角度来看,秦墨辰脚步向后轻轻移了移,动作极小,若不注意看还真看不出来。同样都为习武之人,我知道,龙承缇的剑术不弱的,尤其是他的拿手绝招流花剑雨。秦墨辰一定受了伤,可他却强行动用内力劈了一剑,我知道,他想保护苏叶。对方人手众多,他必须把龙承缇彻底震住,苏叶才能彻底安全。这份心思和行为,我做不来。

所以我索性闭上了眼睛,假装自己已经昏睡。我自知与秦墨辰有太大的差距,所以,我选择了逃避。逃避自己对苏叶的感情,逃避苏叶与秦墨辰的温情种种。

让我没想到的是,苏叶最后还记得我。特意嘱咐苏洵为我找最好的大夫,或许这对于她来说不过是指间清风,可对于我来说,她就是我的全部。

大夫说,我恐怕半年之内不能用武,我很失落也很绝望。这是我唯一的能力了,老天爷真是不公平,连最后的希望也要剥夺!可更让我伤心的事,我什么都不是了,我不能再保护苏叶了,我对于苏叶来说已经是一个累赘。此时,我的心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痛苦难受。

晚上,我听到了苏叶的脚步声,她的脚步声和别人不一样,她的异常的沉稳,莫名的让人感到安心。我再一次闭上了眼睛,因为我不知道怎样面对她,甚至我有些害怕,我害怕苏叶发现我对她的感情,这就像是见不得光的龌龊事情。如果不小心被戳穿的话,那简直比万箭穿心还痛苦。

她给我喂了一粒药,清香扑鼻,入口微甜。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玉露丸,世上不可多得的良药,谁都没有想到,我竟然如此幸运的吃下了玉露丸。我这一生总是有着诸多的不幸,而此生唯一的幸运便是遇见了苏叶,从那之后我所有的幸福也都与苏叶有关。

这份恩情,恐怕用我的一生来还都还不尽了,那就让我用一生的时间在她身后默默守护着她吧,若是有一天,她乏了、累了,退后一步,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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