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主任办公室出来之后,徐常海内心十分复杂。他没想到突如其来的三份非正常报告竟然会变成这样。张主任的一番话很像是在托付后事。
张主任为什么说人类即将面临灾难?又为什么这么肯定我能就整个人类?三级预警又不是一级预警,张主任为什么这么敏感?
徐常海越想脑子越乱,越想越迷茫,已经无心工作,良久,他走出办公室,走出研究所。外面阳光正好,暖洋洋的天气让人丝毫不觉得这是冬天。
徐常海走到行人如织的大街上,望着研究所大楼,心中五味杂陈。他看了看表,距离下班还有3个小时。他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告知司机去人民公园,便闭上了眼睛,不去想这一切。
徐常海躺在人民公园的草地上,清晰的看到小草根部长出了新芽,呼吸的空气温暖中蕴含着清新的味道。成双成对的年轻人在长椅上互诉着衷肠,徐常海看着他们,能够感觉到爱意,这是青春的气息。广场中间的老年人聚在一起打牌、谈论时不时传出爽朗的笑声,十几个老人在一起唱戏,熟悉的戏曲旋律,让人感到安心。孩子追逐打闹的嬉戏声,让人感觉到生机。
多么美好的一切啊!徐常海内心感慨。他羡慕谈情说爱的年轻人,羡慕悠闲自得的老年人,羡慕无忧无虑的孩子们。他躺在草地上闭上眼睛,听着,呼吸着,感受着,任由时间流逝,抛开一切,尽情享受。
不知过了多久,徐常海睁开双眼,站起来,张开双臂环顾四周,看了两圈之后,徐常海迈步走去。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和洒脱。
徐常海径直来到了张主任的办公室。
张主任见是徐常海,放下手中的笔,示意他坐下来,然后倒了一杯水递给徐常海。徐常海接过水说了声:“谢谢。”接着又说:“张主任,我想好了。我不知道你的猜测是什么,也不知道黑夜科学家的组织是什么,更不知道你为什么肯定人类即将面临灾难又为何说我是唯一可以拯救人类的。但我想,这个世界是多么的美好,我朋友不多,内心却充满善良,如果人类真的要面临灾难,而历史选择我来拯救人类,我愿意做这个英雄!”
张主任静静地听徐常海说完之后,说道:“谢谢你的选择!”顿了一下,又说道:“听到你这么说,我很高兴。今天下午我做了两个报告,现在看来另一份报告已经没用了。关于你提到的问题,将来会有人告诉你的。接下来,我要做一些准备了。就让我再最后的一点时间做一些历史可以记载的事情吧。”
张主任说完,没有给徐常海任何说话的机会,更无视了徐常海惊讶的神情。他拿出电话拨通了之后说道:“研究所现在还有多少可动用的资金?恩,好,全拿出来购买防护用品。我知道要经过批准,但是现在时间来不及,听我的,全拿出来现在就去采购,明天下午我就要见到东西!不要可是可是的!你要做不来,我找人做!我不管其它的,明天下午我就要见到东西!”
通话结束之后,张主任望向徐常海说道:“今天晚上我去提交报告,明天就让你接任灾难科学家。人类就拜托了!我还有些东西没有完成,你先回去吧。”
徐常海忍住到嘴边的话语,起身离开了办公室。关上门的刹那,徐常海长呼一口气。张主任为什么反应这么激烈?
在走廊内徐常海遇见了王超,徐常海问了问患者病毒分析的情况,王超摇了摇头,小声说道:“除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患着没检测到其它病毒之外,另外两名患着确定是流感。很奇怪,患者的肺部病变貌似不是病毒引起的。我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我想需要培养一段时间,才能有发现。”
“这么说,确实很棘手啊!”
“可不是,我先将情况汇报给张主任,他等着要呢。”说完,王超就向张主任办公室走去。
吃过晚饭,徐常海打开电视调到经常的记录片频道。自己则坐在沙发上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对于没有检测到病毒的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患者以及对他的采访,张主任的反应以及即将到来的灾难科学家的身份,徐常海突然觉得自己进入研究所就是一场阴谋。我的太爷爷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啊?现在要让我来承受这一切。
张主任的电话打断了徐常海的思考,他接起电话,张主任说道:“我已经将报告提交上去了,组织同意了我的建议,将由你来接任灾难科学家。明天上午八点你直接到豫祥酒店408房间,我在那里等你。”
徐常海说道:“好的,我知道了。主任......”
“明天你见到我之后,您想知道的一切,我都会告诉你!”张主任打断徐常海的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徐常海望着手机,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
原来他觉得自己很幸运,每一次人生的选择都有提示,就像开挂了一般,虽然自己也很勤奋,但是再勤奋的人也抵不过开挂的人生啊。以前他也怀疑过这一切,但内心中都选择性的忽略了一些,直到张主任提到这些不寻常的地方,才让徐常海意识到自己已经习惯了这开挂一般的人生,没有去想过背后的东西。
张主任的调查,让徐常海觉得自己的隐秘被窥探了,让他觉得这个本该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还有另外一个人知道,就连自己最引以为傲的选择也像是有人在安排。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