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半,徐常海起床,刷牙洗脸,出门,开车去研究所上班。
和以往的每一天一样,排队进幼儿园的孩子,排队上公交车的人群,急匆匆的行人。徐常海开着车,看着这忙忙碌碌的一切。阳光照耀在大地上,天空湛蓝湛蓝的。这就是生机啊!徐常海内心感叹着。
坐在研究所自己的椅子上之后,徐常海拿出了在来研究所的路上买的一套煎饼果子,这是他的早餐。他很爱吃煎饼果子,当咬下煎饼果子的时候,果子发出的撕拉的声音以及咀嚼时发出的脆脆的声音都让他着迷,他喜欢吃脆脆的有嚼劲的食物。
吃完早餐,徐常海看了看表,八点三十分,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早到也是徐常海多年养成的习惯,在他看来,早一点到地方可以比别人多出来一点时间来准备,这样当别人还在准备的时候,他就可以进入工作了。
徐常海打开电脑,将昨晚记录的报告重点输入他自己编写的一个模型中。这个模型是徐常海读博后期设计的,只是录入了以前的一些数据进行检验还没有进行过实践。对于现在接触到的基础数据,徐常海将数据录入进去进行运算。他想从这些基础数据中找到一些规律。
上班之后,信息部门将分好类的医院报告送了过来。徐常海开始了审核工作。
下班之前徐常海给出了今天的预警。和往常一样,还是正常级别。
加完班,走出研究所大楼的时候。徐常海感觉到一阵冷风刮过,让他裹紧了外套,深秋了,天越来越冷了。
不知道为什么,徐常海突然有一种想走回家的冲动。他想看看这个城市。
“就让自己放纵一次吧!”徐常海抬头看看夜空感叹一声,将车钥匙重新装回口袋,裹紧外套向大门走去。
漫步在街道中,徐常海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看着各种各样的商店,看着一幢幢高楼大厦,感觉自己好渺小,好孤单。内心中感到从未有过的落寞。长这么大,他还没有谈过一个女朋友。记得研究生的时候有个女孩追求他,那时他只顾着跟着导师做科研,一门心思都在他负责的部分上面,根本没有心思想其它的事情,他没有拒绝那个女孩,也没有答应。过了一段时间,有一个男生追求那个女孩,女孩见徐常海一直不答应自己,就答应了那个男生。听说他们毕业之后结婚了。
徐常海想起了小时候的好朋友徐常明。自从盒子丢失之后他俩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只是听母亲说徐常明高中没有考上当兵去了。那是他这么久以来最好的朋友,后来的生活中,徐常海没有再交一个这样的朋友。
徐常海来到一家卖北京炸酱面的馆子。点了份炸酱,一份凉拌腐竹,一瓶啤酒。腐竹是他最爱吃的豆制品。他觉得腐竹是豆子的精华凝结而成的,嚼劲十足并且很有韧性。炸酱面是他在北京上学的时候经常吃的面食,吃了十几年一点都没有吃够。他认为面条是面粉的精华凝结而成的,加入盐之后面条变得很是劲道,富有十足的嚼劲,配上酱香味的炸酱,咀嚼之后,浓浓的酱香和甜甜的麦香充满口腔,让人回味无穷。
徐常海走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这次放纵的彻底,没有阅读,回家倒头就睡了。
梦里,他回到了家乡,见到了父母,见到了徐常明,他俩和好了,又一起来到大树下,挖出了那个黝黑的盒子。
当阳光照进屋内的时候,徐常海醒了。他感觉到整个头要炸了,昏昏沉沉的,眼皮沉重的不想睁开,浑身没有一点的力气。
一定是昨晚冻着了。
徐常海努力的支撑着自己来到客厅,倒了杯水,吃了点一直备着的药。然后,躺在了沙发上。
过了一会,可能是药效上来了,徐常海感觉稍微好点了。他看了看表,还好,打个车来得及,不会迟到。
徐常海提起全身力气洗漱换衣服。洗漱的时候他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肿,眼球充满了血丝,红红的,像是得了红眼病一样。出于本能,徐常海出门的时候戴上了口罩。
来到路上,徐常海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到研究所的时候正好赶上上班的时间,差一点迟到。
“小常,你这是怎么了?不像是你的风格啊。”进门的时候正好碰见要出来的主任。
“张主任,我有点着凉了。昨天晚上可能被风吹着了。”徐常海用手扶了扶口罩,虚弱的说。
“呀!怎么这么不注意!有问题没?”张主任关切的问。
“没事,我早上吃了药。就是有点头疼。”
“恩。多注意休息,今天就别加班了。如果情况不太好,你提前给我说,回家休息一下。工作可以先交给小王。我有个会得赶紧过去。”说完,张主任就往外走去。
“好的,谢谢主任。有事我提前和您说。”
“哦,对了。看你这样子也没吃早饭吧。我桌子上有,你吃了吧。我赶着开会吃不了了。”张主任回头笑着说道,“便宜你了,那可是你嫂子早上起来给我做的。”
“那谢谢嫂子了!”徐常海笑着回答,“张主任,慢走!”
打完卡,徐常海去主任的办公室拿来了嫂子精心准备的早餐。那是两块三明治,中间夹着煎透了的培根,还有心形的煎蛋,白色的沙拉酱和红色的番茄酱点缀在翠绿的生菜叶上。
真是便宜我了,这心形的煎蛋就能看出来是精心准备的。
吃完三明治之后,徐常海感觉好了一点。这时,今天医院的报告也送来了,依然是正常。
徐常海看着这些报告,眼睛突然像是蒙上了一层血雾,他使劲挤了下眼睛,然后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血雾消失了。徐常海开始审核报告。
中间血雾还会突然袭来,刚才的办法开始还凑效,后来血雾消失的时间越来越短,终于,血雾再也没有从眼前消失。
血雾的出现严重影响了徐常海的工作,他已经看不清楚报告上面的文字,每个字都像是经过血液沁染一般红红的。
徐常海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医院检查一下了,如果是简单的着凉,眼睛不可能会有这种感觉。于是,他向主任说明了情况,请一下午的病假。主任同意了他的申请,又问需不需要有人陪同一起去医院。徐常海谢绝了主任的好意,他觉得不应该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影响别人的工作。
市第一人民医院眼科诊室内,医生检查了徐常海的双眼,给出没有问题的结论,对于出现的血雾现象,医生说可能是因为着凉再加上心情不好引起的暂时反应,让吃点药回家休息几天就好了。
徐常海本来想反驳一下的,他忍住了。虽然自己是医疗方向研究所的,但是却没有临床经验,只能接受医生的建议,虽然他不是很认同。
徐常海回到家中,吃了药,躺在床上,他决定先好好的睡一觉,权当是休假了。虽然他很不习惯这种没事可做,只能睡觉的生活。
祈祷一觉醒来,血雾消失吧!徐常海心中默默地祈祷着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