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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羌魂笛

话痨竹走了,我们两讨论感情很久居然还是没弄清楚,看来这东西很是捉摸不透呢。听她说感情好像分很多种..等等,有个女孩好想说过什么情..什么情来着?时间有点久,我得好好回忆一下..

“爹爹真是的,又留我和娘在家,当兵有什么好的啊,留下来陪伴我和娘不好吗..”一个小姑娘在溪水边嘀嘀咕咕的,小手拽着衣服的两边,小脚也不安分,把水边的石子踢向水里,正好砸醒了不知道睡了多久的我。“嘿织儿,怎么在这里啊,赶紧回去呗,不然童姨要生气了啊。”一个男孩远远跑了过来,笑嘻嘻得看着女孩。“织儿你看,董叔也是为了保家卫国嘛,也是多亏了像董叔一样的人,咱们国家的人民才能安居乐业呀,你说对吧。”小女孩看了看男孩。“你说的这么好,怎么不去参军呢?我看你也就是嘴上说说吧,上次你晚上被他们吓得连门都不敢出,听说还躲在辈子里哭了好久,胆子这么小,还说什么保家卫国呢。”男孩脸一红“哎呦,小织你就别笑我了,上次那是我要保护家里,所以才在家里没出的好吗?而且啊小织,我和你一样才八岁啊,怎么去参军嘛。不过,董叔可是我从小崇拜的榜样啊,我可是立志长大后要成为大将军的人呢!”小女孩撇了撇嘴,一脸的不相信。男孩可急了“小织你得信我啊,我现在吧,是有点,就一点胆小,可我还小呢,等我长大了,绝对会去参军的啊!”女孩看到男孩窘迫的样子,不由得一笑“好啦好啦,我相信你行了吧,我就是心情不太好,所以到这转转,咱们现在回去吧,不然我娘肯定又得说我了。”小男孩挠了挠头“那小织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长大一定会去的!”女孩看了看男孩,也不管他在后面絮絮叨叨的说什么,哼着歌走了。

本来,我以为只是一次小小的相遇,也没多想什么,困的紧,就又睡了过去,可我没想到,这女孩在后来,又把我砸醒了几次..

噗通,一声响亮的水声成功砸醒了我,我很烦,竹子说过这好想是叫做起床气,我抬头看向水边,想看看是什么东西搅了我的清梦,还是个那个女孩,我仇视得看着这家伙,良好的素质让我没有爆出粗口。“真的是,爹爹是这样,夫君也是这样,说走就走,我的生日都顾不上嘛?气死我了,就送我一支破笛子?还说什么用量魂杉做的,有什么用嘛?”说着又把石子往水里踢。天地良心,如果我能上岸我一定要教一教这家伙什么叫做公德心..就听她说了足足一个时辰,才气鼓鼓的走了。我就想好好睡一觉怎么就那么难呢..我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环境,看来我睡着的时候漂了很远啊。不过刚那女孩,好像长高了好多啊,身上衣服也漂亮了许多,这是就是人类的成长吗?希望老天别让我再碰到她了吧,我抱着这个念头,沉沉睡去。

天不遂溪意,我被熟悉的声音吵醒了,她又出现了,不过我还挺开心的,至少她这次没有踢石头对吧?我感觉到她和之前完全不一样,整个人充满了悲伤绝望,这种负面情绪让我很不舒服,我觉得她需要安慰,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和人类话说,大概这就是我比那竹子懂的多的代价吧?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眼睛很红,下面有两道深深的泪痕,很吓人,许久,她终于张口“爹爹,夫君,娘去找你们了,你们相见了吗?”她抬头望天,“我会让你们回来的。”她抬手的时候我才看见当初的那支笛子。“我要用这根笛子,把你们全部找回来,我要让那些家伙,全部给你们陪葬!”话音刚落,我头顶就雷声大作,好像大雨就要来了,我奇怪的看着天,刚刚还万里无云呢,怎么突然就乌云密布了呢?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就记得说话时那无比强烈的恨意,我不知道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她如此的事情,我想,那是被吵醒还要大十倍甚至更多的事情吧..不过更我想不通的是,那样的环境,雨居然没有下..真让溪不可思议。

后来我又见过她,两次,一次我刚刚睡醒的时候,就看到她站在岸边,一直冲我笑,还对我招招手。怎么说呢,她身上的负面情绪没有了,就像我前两次见她一样,很纯粹,让我觉得很舒服,虽然她吵醒我的方式让我很生气..最后一次见面,那是她说话最多的一次..

这次我好像漂到很北很北的地方,因为特别冷..我又又又被一颗石子正中头顶,我发誓我直接爆炸了,才睡了不到一百年能被砸醒三次吵醒一次,换谁谁受得了啊?就凭这熟悉的感觉,不用说,肯定又是那家伙了。果不其然,她就站在我旁边,穿着厚厚的衣服,做在一块大石头上,微笑得看着我,我心想,她怎么看着比上次变了许多?背弓下去了,头发也变得白了,感觉呼吸也急促了,难道这就是竹子说的快死了?“哎,真是奇怪了,怎么感觉这条大河和小时候的小溪那么像呢?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我才想扔石头的嘛?”我直接傻掉了,啥?你说啥?看到我想扔石头?我招谁惹谁了啊?我真的是**你个大**,这不是逼我骂人嘛?“哈,我这么说你会不会不开心啊?”她倒是笑的开心。“哈哈,看到你我倒是觉得挺亲切的呢,我给你说说我的故事,这事就此揭过怎么样?”看到我?不是大河吗?怎么会说看到我了呢?但她可不管我,像是回忆,便自言自语了起来“我叫董峳织,是不是很好听呀,我母亲叫童云慕,我父亲叫董栩,是一名军人,因为参军的原因,父亲常常不能在家,好在母亲把家治理的井井有条,而且对我也是关爱有加,而且,我还有一位青梅竹马的夫君。”说道这,她脸上笑容更盛了。“我觉得我家庭特别美满,我一直是这么认为,我觉得啊,人在这世上走一遭啊,那老天肯定是给你已经安排好了,我这一世,我一直是特别满意的,虽然小时候父亲不在家,可天下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啊,我已经很满足了,只不过小时候想父亲想的深切,才会抱有不满的。”

她缓了缓。“我十九岁那年,嫁给了我夫君,他叫魏永铭,我夫君从小父母双亡,跟随奶奶长大,他不自卑,也很坚强,我从小就很喜欢他,长大也如我所愿。我父亲在军中功劳越来越多,军职也越来越高,我们家的日子也越来越好,我本想这辈子这么过已经很好了,可没想到,后来发生了许多我没有想到的事情。”她的声音有点低沉“在我二十岁那年,我夫君也参军入伍,说实话,因为父亲小时候常常不在的原因我并不想让他去,可我也知道,这是我夫君从小到大的梦想,我不能阻止,他去了,就在我二十一岁生日那一天,走之前,他送给我了一件生日礼物,一支笛子,告诉我这笛子里有他的一切,我当时很不明白,一支笛子罢了,不过因为是我夫君送我的礼物,我就开开心心的收下了。后来,噩梦就开始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过了一年,家里收到消息,邻国在我国边界骚扰不断,我父亲领命前往镇压,我夫君也一同前往,往后整整三个月,才等来一段消息,我国军队遭遇四国围杀,我父亲和我夫君,都战死了。”她沉默了,笑容消减了许多。“接到这个消息,我母亲接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我也哭成了泪人,我们家,因为战争,垮了。母亲老了,熬不住了,三个月后,母亲就撒手人寰了,母亲走的时候我心已经死了,我曾经引以为傲的父亲,对我宠爱有加的母亲,还有我一直深爱的夫君,在短短几个月里,全部都走了。我浑浑噩噩过了一段时间,不知去向哪里,这段时间我遇到一个人,他告诉我,我夫君送我笛子是量魂杉所做,这种杉木有一种能力,可以量魂,只要用别人的灵魂称出与我家人相等的重量,就可以换回我家人的灵魂,与我相见。可家人灵魂的重量是我心中家人的重量,恐怕要用无数人的生命才能换来。但我那时候在所不惜,为了家人,我什么都可以做。”

“我把目标放在那四国之中,既可以复仇,也能为家人收集灵魂,那时候,我眼中四国所有人都是我的仇人。我没有武力,开始的我只能用毒慢慢尝试,渐渐的,我杀了很多人。”她又沉默了,我不明白,什么是杀人,什么是复仇。“有一次,我盯上了一位妇人,她就一个人住,很方便我下手,当时的我早就杀红了眼,完全就是个恶魔。后来她发现了我,可毒药已经在她腹中了,我在站在旁边看着她死亡,但她眼里没有我以前见过的害怕,而是解脱,我很气愤,我杀了一个求死的人,我在帮她?我质问她为什么求死,她告诉我,她的丈夫和三个孩子,全部,全部死在了战场上,我当时有点清醒了,但我内心有一种声音敲打着我,我为什么要管别人?我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亲人,为了让他们回来,我在所不惜,别人,与我无关!当天夜晚,我烦躁得睡不着,也许是白天那名妇人唤醒了我最后一点点良知,我看着手中的染血的笛子,它看到了我杀了那么多人,我突然很想哭,我特别想我父亲,母亲,夫君,他们如果在,那真的是太好了。我想到手中的笛子从夫君送给我之后我就没吹奏过,今夜本就心中烦躁,不如就用这笛子来缓解下情绪。笛子响了,我身边变了,那是我见过最恐怖的东西。”她看上去有点恐惧“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一堆黑漆漆的影子包围了我,他们咧着嘴,发出难以形容的恐怖笑声,我认得他们,他们都是被我杀死的灵魂,我不知道吹奏笛子会放出他们,我很害怕,但一想死亡而已,也没有什么,心死了的人,对死亡并不畏惧,我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死亡,我能感受到他们扑了上来,可我手中的笛子在我手中发热,处于本能我睁开了眼想看看怎么回事,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的家人!父亲!母亲!夫君!他们就在我面前,为我挡下了他们,我不知道怎么回事,附近的灵魂没有了恐怖的笑声,他们看着我的家人们,我的家人们回过头,对我说,好好活着,我们爱你!我的眼泪流了出来,我没有想到他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我面前,我想摸摸他们,可我的手只能穿过去,他们也想抱抱我,可是也做不到,我的家人们带着他们走了,我不知道去了哪,我哭了整整一夜,心里的委屈,心里的愤怒都在那句好好活着,我们爱你中消散了,后来我为那些死于我手的每一个人立了墓,忏悔在我心中,战争害死了我的家人,我却用这种方式去折磨更多的人。我知道我不配活着,可我心中有了新的目标,阻止战争,让更多的家人免于灾祸。我还找到了那个说给我方法的人,我想知道明明重量不够为什么我的家人会出现我在面前。他告诉我,量魂杉着实少见,有可能是这笛子有保存功能,我家人的灵魂在很早的时候就被保存在这笛子里了,我也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解释这个问题的,就不得了知了。”她笑了笑“你知道吗?我成功了,五个国家被我统一了,我都没有想到能够做到,战争带来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我都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多人支持我,我成功那天,我见到了一片湖泊,我笑着对他招手呢。”她看了看手中的笛子。“现在啊,这东西我不需要了,虽然是我夫君送给我的,但是啊,我觉得在你这它才会更有用吧?对吧小溪。”嗯??小溪?她认出我了?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激动,可我还没激动完,脑袋上又被砸了一个包“嘿,事情说完了,这支笛子就送给你了啊,我啊,也差不多到时间该走咯,我得去找我的家人们咯,他们肯定都等急了。”我能看到,她的灵魂飞了起来,朝着太阳去了,啊,对啊,怪不得我会觉得舒服的啊,这老是砸我的小女孩,就是太阳的感觉的啊。

“我说,你也该醒了吧。”我看着在水中的笛子。“我早都发现你有灵了。”“你这溪有古怪,我明明隐藏的很好,还是被你发现了。”“我比较敏感而已,为什么你不跟那小姑娘交流?她应该是可以和你对话的。”“哎,我主人去世了,她把我交给你,我就给说呗,不跟主人交流,是我上任主人给我的命令。”“上任主人?你是说小姑娘的夫君?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啊,大概是想让新主人能平平淡淡过一生吧,毕竟灵还是有点惊世骇俗了。要是让有心人知道我能测量灵魂,那新主人不好招架啊。”“那小姑娘的家人灵魂是提前收集的?”笛子沉默了很久“不是的,我并没有能收集他人灵魂的能力。”“啊?那她刚说的家人的灵魂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是主人精神有了问题,因为她根本没有统一五国,人类的争端不是能够轻易解决的,所以我觉得那都是她的幻想。”“你是说,小姑娘精神出了问题导致的幻觉?”“应该就是这样了,只有这种说法成立。”“哎行吧行吧,我困了,我得睡觉了,你想走就走,不想走就跟我漂流咯。”

啊,想起来了,原来那女孩说的是事情啊,我还说是什么情呢,哎,看来还是不懂感情的事啊,早知道就让笛子走之前告诉我感情的事情了,哎,下次,能回忆起什么来呢?

在一处遥远的地方,世界的颜色像极了极光,天上星星闪耀,四周有许多的树,仔细一看林中有一颗小小的树苗被三颗大树保护着。树中间有一条路,一名小女孩追上了等候已久的家人们,说说笑笑的,开心极了,不知从哪来了一阵风,吹动了树叶,那声音,像极了笛声,在欢迎小女孩一家的到来。

量魂杉,天生灵木,千年褪枝,万年化灵,无人知从何而来。褪枝皆遗落人间,褪枝经时间蹉跎可化灵,但因断枝固对其能力只能一知半解。一用,丈量天下万魂,以魂换魂,是为量魂。二用,对家人思至顶峰,对亲情理解至高者,可唤出已亡家人之魂,是为羌魂。量魂杉种栽七十二万年,羌魂者,不过寥寥百人。后有高人言:“亲情,可惊世,可平淡,可笑,可悲,不可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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