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钟点了点头:“是。”
夏知墨若有所思。
阮钟试探着开口:“少爷,您说会不会是有人知道了少夫人的身份,所以才背地里帮着姬家?”
夏知墨抬眸看他:“你是觉得,我没管好夏家,让某些人生出异心了?”
阮钟一凛,急忙道:“没有!”
生怕夏知墨不信,又说道:“夏家又不是别的家族,族人自己没本事,只能勾心斗角地抢老祖宗家产。咱们向来各大旁支子孙,成年后领了创业资金就独立出去,一切凭本事发展,赚多赚少都是自己的,所以从来没有内斗这回事。”
“而且嫡系一脉,也就少爷和二少爷两人,二少爷一心沉迷冲击hacker榜,又远在国外,更不会干这种事了。”
阮钟说完,见夏知墨久久没有说话,正踌躇不知该怎么办时,就听见一个带着几分哭腔的声音从护士台方向传来。
“请问,那个叫姬文雅的病人被送哪儿去了?我刚刚去看她已经不在病房了,她是不是不行了?是不是进ICU了,我都没有见到她……”
阮钟:“……”这女孩是谁?
护士台里,小护士忙的不行,随手向着姬文雅病房的方向一指,还没来得及解释,陈可可扭头就向着病房跑去。
跌跌撞撞地跑到走廊尽头,伸着脑袋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ICU在哪儿,急的快要哭出来。
阮钟实在看不下去了,张嘴打了声招呼。
“陈小姐,你在找姬文雅小姐吗?”
陈可可泪眼朦胧地看过来,一脸焦急的点头,“是啊,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阮钟道:“姬小姐在单人病房,刚刚睡着。”
陈可可泪水模糊了视线,只隐约看到说话那人身后还站着一位,她抬手用袖子擦了擦,等到看清那人是谁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夏、夏总?”
夏知墨点了点头,随手指了指旁边的长椅。
“你先坐下等一会儿,这个样子进去会吵醒她。”
陈可可抽了抽鼻子强忍着眼泪,乖乖地挪到旁边坐好,一脸地委屈巴巴。
明明心里对于姬文雅的情况有一肚子疑问,可是面对夏知墨,又不敢问,只能憋着。
阮钟看在眼里,叹了口气,开口道:“陈小姐不用担心,姬小姐受伤不重,只是轻微脑震荡和肋骨骨折。”
此话一出,陈可可大惊失色,‘蹭’地一下从长椅上弹了起来。
“伤到了脑袋和骨头?这还不严重?”
阮钟连忙解释:“陈小姐别误会,医生说了,只是轻微伤,不碍事的。姬小姐身体素质很好,昨天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大碍了,现在只要躺着慢慢养就行。”
陈可可这才放下了心,重新坐好。
临了突然想起了什么,疑惑地看向阮钟:“你怎么知道我姓陈?”
阮钟笑了笑,道:“陈氏珠宝的千金,陈董的掌上明珠,怎么会不认识?”
夏知墨淡淡地看过来。
“文雅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你暂且不要告诉她。”
陈可可一怔,反应过来这话是对她说的,连忙乖巧地点头。
“夏总放心,上次生日宴之后,我还没跟文雅说过话,所以什么都没有说。”
“没说过话?”阮钟惊讶地问道:“陈小姐和少夫人不是关系一向很好吗?怎么会这么久不联系?”
陈可可扁了扁嘴,小声哔哔:“还不是因为上次生日宴,我爸妈听说姬二小姐18岁就考研成功,回家就骂了我一顿。然后就把我关在家里学习,不让我出门不说,还没收了手机和电脑,要不是昨天贺岚找上门,我都不知道文雅出事了……”
阮钟哑然失笑,开口打趣道:“难为陈小姐天天跟在少夫人这个天才后面,竟然没有变聪明?”
陈可可惊讶地张了张嘴:“你怎么跟我妈说的一模一样?”
夏知墨嘴角勾了勾。
姬文雅能够有这两个真心相待的朋友,他很欣慰。
一个陈家千金,一个在职警察,有她们在,想必她对付姬家也会有些胜算吧?
然而夏知墨不知道的是,姬文雅从未想过将她们牵扯进来。
从头到尾,她想的都是自己独自去趟这趟浑水。
……
姬文雅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
三天之后,医生查完房,前脚刚走,姬文雅后脚就换了衣服溜了出去。
结果刚一出病房门,正正撞进夏知墨的怀里。
“去哪儿?”
温润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却愣是让姬文雅生出一种做贼心虚地感觉来。
抬头讪讪地笑了两下,姬文雅道:“不是可以出院了吗?”
夏知墨垂眸,淡淡道:“是可以下床,不能出院。”
姬文雅打着商量:“我就出去逛逛,一会儿就回来。”
夏知墨的回答甚是贴心:“你想去哪儿?我陪你。”
姬文雅翻了个白眼,换个借口,“我去买点儿女生用的东西,你陪着不太方便。”
夏知墨面色不变,道:“那我帮你联系贺岚,或者陈可可。”
“……”
姬文雅深吸了一口气,敢情她今天就出不了这屋了是吧???
夏知墨转过身,冲着身后的阮钟吩咐:“去喊陈家千金过来,就说夫人想她了。”
“是。”阮钟飞快的应了声,转身跑开了。
姬文雅心里憋了一口气,此刻只觉气的胸疼。
“我要去律所!行了吧!”
夏知墨眉头动了动,“原来是这样,夫人放心,律所那边我帮你看着,有任何事情我都会及时转达给你的。”
姬文雅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一赌气,干脆躺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蒙的死死地。
夏知墨失笑,走进来关了门,坐在床边,慢条斯理地给她削水果。
姬文雅在被子里憋了半天,不仅什么动静都听不到,还把自己憋了个半死。
被子一掀开,看见夏知墨一脸若无其事地模样,气的胸口更疼了。
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姬文雅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扭头看着夏知墨。
“不对啊,我受伤住院,为什么是你在这儿看着我?你也不是我监护人啊!”
夏知墨刚刚削好一个苹果,听了这话,抬头看她,眼中带着一抹玩味的笑。
“夫人是不是忘了?我们是合法夫妻,你的手术同意书,我是有资格签字的。”
姬文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