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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结尾

柳笙歌自己一个人坐在贵妃软榻上,饮着从桃儿那里拿过来的桃花酿,香醇可口的酒,为何她品起来却满口的苦涩?

这不生不死,不老不灭,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可是她宁愿自己是个凡人,可以陪着心爱的人一起老去。自打她从天地孕育成形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和别的人妖,或者是仙都不同的。她法力无边,却也抵不住心爱之人的死去,她成全了别人,却从来不能成全自己。

柳笙歌之前是有喜欢过一个凡人的,是喜欢吗,大概吧。

她行走于人间之初,曾在寒冬腊月,鹅毛纷飞时,在铺子外捡到过一个婴孩。许是这漫长的孤独,让她动了恻隐之心,她将婴孩收养了过来教他读书识字,那婴孩时常将她当做娘亲,她便打趣道“什么娘亲,我是把你捡来做童养夫的”男孩子愣了一下,却是庄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好,等我长大了,我便娶你做我的新娘”柳笙歌笑了笑,只当他说笑,只是那心却被挠了一下,不疼,只是痒痒的。后来的日子也是非常的开心,只是她是长生于天地之间的,而男孩只是一凡人,等到男孩及冠之年,男孩向她求亲,她拒绝了。她如今都忘不了男孩那惊慌失措的脸,男孩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个事情,只是一直默默的在她的身边。男孩从男孩到男人再到老人,他终于明白了,柳笙歌为什么不答应他的求娶,他十六岁时,她二十岁的容颜,他中年时,她二十岁的容颜,他迟暮时,她依旧还是二十岁的容颜。时光对她来说,除了日升日落,并没有什么改变,而对他来说,却是一生。男孩走的时候柳笙歌握着她的手,想哭却哭不出来,男孩第一次摸了她的头“笙歌,我要走了,只可惜你没有能成为我的新娘,但我这一生陪在你身边也是无憾了”柳笙歌想要救他,他却只是摇了摇头,他跟着柳笙歌这么长时间也知道,凡人的一生讲究个因果,若是柳笙歌为他改了命,她也会遭到反噬,而且他现在是迟暮之年,就算成了妖,也会死去,成了仙,也会陨灭,他不可能陪着她的,它的一辈子,之于她来说,不过是弹指湮灭。长痛不如短痛,他死了,她会难过一阵子,然后遗忘在她的记忆中。这漫长的长生,又何不是漫长的孤独呢?

柳笙歌,她一直清楚自己这种逆天的妖怪本就不应该成活。她渡得了千万人,却渡不了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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