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前。
姜太太拉着姜澈在会场内走了一圈，带着姜澈找到了钱悦。
“诶，一会儿你俩跳舞吧？悦悦不是学过华尔兹嘛！”姜太太眼神暗示道。
姜澈将最后一些香槟悉数灌进嘴里，“啪”的一声放在了桌面上：“我凭什么和她跳？”
姜太太和钱悦同时顿住，钱悦反应快一点，便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他：“那你不和我跳...你自己跳吗...？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丢脸的！我考过金牌的！”
姜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这不是丟不丢脸的问题，是他真的不想和她跳。
“就是啊！悦悦能歌善舞，你就不用怕丢脸了...！”姜太太轻轻拍了拍姜澈的背，说道。
姜澈冷嗤一声。
不就是看上钱家的钱了吗？犯得着那么拐弯抹角吗？
“我说了，我不跳，不是她给我丢脸，是我不会跳给她丢脸了行吗？”姜澈眼神桀骜，像极了一只怒气濒临边界的囚兽。
姜太太抽了他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又洪亮。
会场内的宾客齐刷刷的看了过来，都在议论。
“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姜太太颤抖着手，皱着眉骂着他。
姜澈被姜太太抽得别过了脸，清晰的巴掌印在他白皙的脸皮上格外的清晰。
姜澈冷笑了一声，踹翻了姜太太旁边的桌子，桌上的香槟哗啦啦地倒了下来。
众人传出了不可置信的吁声。
“我天...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看姜澈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我要是有这种妈妈我可能也会被气死吧，就那种，一生下来就给你安排好路的...选都不能选...”
“哎，姜澈太可怜了吧...我算是知道他为什么在学校那么拽了...自我保护啊...”
姜太太和钱悦震惊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摔的稀巴烂的蛋糕和酒杯，又抬起头看着姜澈。
姜澈眯了眯眼，抬了抬头。
“刘青艳，你到底有什么资格管我？”
姜太太想上前去给姜澈道歉，却被他一手挥开。
“有些话在这里说很难听，我希望你有自知之明。我也不用讲究什么绅士礼仪，不喜欢的人我就是不喜欢。我tm就是一个小混混，没必要在意这些东西。”
姜太太眼眶湿润，看着姜澈往夏阮那边走去。
自从她进姜家以来，这是第一次，可能也是最后一次，姜澈叫她的真名。
这么不经过姜澈的想法，就私自给他定下了方向，确实有些过分了。而且自己也不是他的亲生母亲，确实没资格管他。
她还记得刚加入姜家的时候，天天坐在沙发上等姜澈放学经常等到凌晨一点。饭菜都热了好几十遍，姜澈才推开门，满身血淋淋的进来。
她可能觉得，姜澈的爸爸这么优秀，自己也要把姜澈变得像他爸一样的人。她原本以为自己这样的做法是对的，但现在看来，好像姜澈真的没有和她说过自己想要什么。
由此可见，姜澈一定忍了自己很久。
夏阮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姜澈，一脸疑惑。
“走吧。”姜澈哑着嗓子，他的眼眸，幽深得看不见底。
......
人行桥上。
夏阮看了一眼旁边正要点第五支烟的姜澈，小声地开口道：“少抽点烟吧，对肺不好...”
姜澈闻言，偏头看她。
小姑娘正拿着一罐水蜜桃的饮料昂头喝着，桥下的车灯映在她的脸上，突然让黑暗中的夏阮有了些烟火气。
他笑道：“怎么样，澈爷刚刚是不是很帅？”
夏阮：。。。
这人心真够大的...把几十个宾客晾在会场，自己骑着车跑出来耍了...
见她不说话，姜澈打了个哈欠，看着脚下疾驰而过的车，幽幽地开口道：“不过也算一个很好的成人礼物。”
“你成年了？”
夏阮疑惑地看向他。
自己才十七，他怎么就十八了？
姜澈走到停在桥口旁的机车前，从车兜里拿出两罐啤酒又走了回来。
他递了一瓶啤酒到了夏阮的面前，没等夏阮开口拒绝，姜澈又收了回去。
“忘了你喝不了酒...”
他拉开罐口，啤酒涌出了白沫，又逐渐消了下去，发出“滋滋”的泡泡频繁裂开的声音。他昂头喝了一口，才缓缓叹了口气：“高一那年，打架留过级，很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