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的勘探结果,还真就是钒矿。
钒,稀有金属之一,用途非常广泛,主要用于合金以改善钢的性能,专家预计,未来的混凝土建筑标准中,三级螺纹钢终究会代替现有的二级,因此上钒的需求会很大。
而且在新能源领域,钒电池已经在欧美应用于风电储能、光伏储能及电网调峰,钒的应用前景非常广阔。
而全世界已经探明的钒矿的可开采储量约1020万吨,俄罗斯占到48.9%,南非29.4%,中国19.6%,澳大利亚1.6%,其它国家全加起来0.5%。
稀有资源,可以换美元的,像美国已经停止开采本国资源,全部外购。钒铁的价格从20万每吨起,由于供需的层面变化,不断攀升。
而龙屯周边的可开采量为,预估60万吨,直接让中国的占比提高了5%。
地质部都来了调研组,研究各种可行性方案。
于是,龙屯,在20年后变成了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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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今的龙城,原先的当地人都变成了有钱人,都在参与着和钒矿或是富铁矿相关的产业。多出来的20万人,都是外来的。
国家相关部门的人员就有不少,勘探部门,采矿专业人员,以及提炼加工的专业人员,都是从全国各地抽调的,以及部队派驻的一个整编营,负责警戒工作。
各个采矿相关环节都有专人派驻,毕竟,财帛动人心,总有些不法分子敢于铤而走险。
省政府派驻的单位主要负责后勤保障、仓储保管、粗加工和运输,以及整个矿区的人员组织保障和一切后勤。
再往下就是龙城市政府,各个单位齐全,小到街道办事处、派出所、水电煤气供暖等部门、交通队、劳动保障局,大到人事局财政局卫生局和医院法院等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当然,最多的还是矿工,两班倒,每天早上和傍晚,像勤劳的蚂蚁一样涌进矿区。龙城的工作都很抢手,没有些关系和路子,很难有机会来龙城务工。
矿工由两个服务公司管理,两边的背景也都不浅,有时候也明争暗斗,会有个别斗殴和凶杀发生,但也没办法,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省政府专门为龙城修了公路,直通省城,主要目的自然是为了矿石的运输,顺便也为外来的矿工和龙城的居民提供了方便,虽然铁路尚未通到这里,但也算交通便利多了。
矿工们可以坐早中晚的三趟班车去省城,也有不少在沿途城市下车的。
公路上每隔5公里有一个检查站,军人负责,都装备有金属探测仪,用途嘛,很明显,进入的和离开的车辆也都要登记在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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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阴沉,已临近傍晚5点半,在龙城东南角的班车站,也就是龙城内的最后一站,一对年轻男女伫立在站台上,都约莫25岁左右,穿着时尚,女子肤色白皙,男子西装革履,看上去就算不是夫妻,也是恋人,男子肩上挎着一个公文包。
站台上还站着三个人,年纪都不大,30岁左右,其中一个像个小头目,一看就是矿工的模样,穿着材质粗糙些的衣物,每个人肩挎一个双肩背,只不过都是右肩背着,只是像头目的那人外衣里穿着洁白的衬衣,三人脚上都是运动鞋,几个人不时互相开着玩笑,打打闹闹地,都不是本地口音。
还有一个30来岁的青年,他穿一件牛仔夹克,身边放着一个特大号的双肩背书包,蹲在站台上抽着烟,神色略显焦躁地看着天。若仔细看,几个人的背包的档次并不高。
这里没有站牌,只戳着一根三米来高的粗铁棍,上面用螺丝固定着有一个白色的塑料牌,上面歪斜着写着上车处三个黑漆大字。
街边有一些小店,类似于高速公路上常见的服务站,以卖食品烟酒饮料的居多,可能之前还有些竞争关系,但现下似乎已经不再纠结,各自做着各自的生意,也不主动招呼顾客。
也有几个小店专门提供快餐,有面食店、盖饭店、火锅店、早点铺等等,有个杂货铺,上面也没有店名,只是挂了块大白板,写着手机充电、长途电话、充电宝这几行字。有一间公厕,西面不远处有一家旅店,两层小楼也不算大。
整条街并不长,大约不到100米,从布局上看还算整齐,街面也颇为洁净。街的最东面街角就是站牌,如果那根铁棍也能叫做站牌的话。这里紧接着公路,是龙城的出入必经之地。
虽然是饭点儿,但在这条街,因为坐晚班车的人比那两班都少,要到省城需要四个半小时到五小时的时间,不是一个最佳选择,晚班车是专为了下午办完事要赶着回去的人们准备的。
所以街面上冷冷清清,除了这几个小伙子,也没有几个人在街上晃荡,也有的还在快餐店里,赶着班车还没来的时候,抓紧时间吃些东西
天气并不算好,阴沉着脸,一片乌云从北面悄然地缓缓移动着爬向南边,看起来可能会下大雨,但也说不准,这要看乌云和白云之间的博弈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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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点40分,也就在转瞬之间,雨点就淅淅沥沥地飘了下来,站台上的人们都动了起来,纷纷找临近的店面躲雨。
雨势越来越大,似乎有下成中雨或大雨的趋势。大颗的雨滴砸在地面上,很快,地面就铺满了水迹。
王大姐坐在店里,有些郁闷,心想:本来生意就不好做,这一下雨就更没顾客了,过一会6点的班车走了干脆就收摊子。她起身走到门外,把白板先收到门里。
一个男子走了进来,问:“大姐,您这儿有雨伞吗?”王大姐忙不迭招呼:“有有有,那边架子上,8块一把,15俩,就我这店有伞卖。”男子笑了,说一把就够了。不大的工夫,又有人进来买伞。王大姐心花怒放,心说下个雨生意倒好了。
5点50分,大雨真的来了,就在倏忽间,风雨声已经连成了一片,风呼啸着,像刀刃一般,以一个倾斜的角度快速地削向地面,大雨打在濡湿的柏油上,发出浑浊的闷响,让人感到似乎打在自己身上一般,听上去就有着不小的份量。
天色突然间就昏暗了许多,原先看得很清晰的街道,在光线和雨幕的双重掩盖下,已经似蒙太奇一般的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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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点55分,陈大叔看着店里唯一的客人,有些无奈。是个微胖的男子,年岁在40不到,5点钟就来了,坐在餐桌那里看会儿手机,发会儿呆,问要吃个啥,就说随便来碗面条吧,问要啥卤也是说随便。
陈大叔活了一辈子,知道随便是最难做的,心中有气,看着客人手臂上的纹身,还有些许顾忌,要发火还不太,。客人看上去显得漫不经心,看一阵子手机,吃一根面条,再发阵子呆,喝一口汤,估计是耗时间,等6点钟的班车。
大叔心道:坐个班车,来这么早干嘛,有这时间,干点儿啥不好。没办法,他不走我还得伺候着,好在班车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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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点58分,班车来了,雨下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