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石头让贾有把家中的板车带上,他把锹和镐也扔上。到医馆见吴病和周男他们一起到了,吴病把弓箭和猎狗也带上了,并说是牛老汉昨天下午叮嘱他的。石头让周男去买两口大锅、十斤盐、锅铲刀也各要一把,并让他买一把细绳二十个布袋、只要大就行。他把折叠小帐篷搬了四套放车上,顺便把帐篷旁边放的蜡烛拿了两根,又搬了一罐油、一坛酒、十双筷子、十个碗、两个大盆、两个小汤盆,看整罐的油还有两罐又把每天吃的那大半罐也搬了放车上。石头看吴花盯着自己搬油怕她多心忙说:“这半罐油十个木工盖房子吃就够了,这整罐的有人要出山就给李奶奶捎去。”李永珍仍是喊了石头进去喝药。石头喝药出来杂货店也把东西送来了。他让周男和杂货店伙计直接把东西放板车上。
吃早饭时石头又交给周男一两碎银,周男说上次给的也还剩一两多,石头叮嘱他自己不在时每天也要想办法多买些鸡蛋给大家补身体。
石头感觉早饭吃的太压抑,看吴花又想哭忙匆匆放下碗,他提了个空桶,把饼和馒头装了,忽然他发觉只是四人四顿的,胡大婶忙解释听说能在第二天晚上赶回来就只准备了四顿的。石头偷偷瞄着吴花没敢再耽搁,见几人也都吃完忙把桶扔车上就催众人出发。果然众人才动就听到吴花委屈的哭声,石头没敢回头,只见吴病从自己身旁超过去,他把一件皮袄扔车上就帮拉车的贾世松推着车。
一出去全下坡就不好拉车了,石头喝了两天药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确实速效,他只觉得精力充沛,不,是精力过剩。他想换着拉会车,立即引来三人的强烈反对,还美其名曰:怕他把车拉翻把碗打了。石头见拉着车走太慢就窜到路边草丛中走,边走边采蘑茹、拔野菜,竟不掉队。石头走一段就跑到车旁提醒大家估算好时辰和路程。贾有告诉石头凤凰山头到山脚是九十里、因为不用下到山脚就能到黄龙山西坡,距黄龙山山顶也就五六里,所认走完凤凰山只有八十四五里。贾有又告诉石头若不是拉车,早上从医馆出发,下午天黑前就能翻过黄龙山山顶,也就是一天空手能走九十多里山路。石头笑他这两次下山走出经验了,吴病这时闷声说他早上从家里出门,晚上能赶到王湾。石头本来还在为吴病能主动和大家说话了而高兴,可看见贾有苦着脸才发觉这话可有点打击人了。
正午时大家停下吃干粮,众人都说走了五十里,石头不禁点赞,两个半时辰走五十里,够快得了,看来大家也都尽力了。吴病在旁边又来了一句:上午能赶两个半时辰,下午就不行了,山里黑得早,你们走不惯。医馆蒸的馒头和烙的饼都是按石头定的七、八两一个的,再没有那一斤半一个的那么吓人了,一般人一顿七、八两正好。就这石头一个也没吃完,他看看剩下的足有三两,又不好意思扔,灵机一动把吴花家的猎狗唤来喂它吃了。这猎狗和现代的德国黑背样子很像,就是颜色是灰的,和狼更像。。
吃罢干粮贾世松和贾有就要赶路,石头忙劝他们莫急歇一会不耽误事。他很清楚自己的目的地可是两山交接处,上午既然走了五十里那就只剩三十四五里路了,即使照吴病所说的下午只能赶两个时辰路也能轻松赶到。
下午石头仍是到路边钻采蘑菇,这时蘑菇、野菜明显多起来了,看来山上的人也没人愿意出去五十里以外找野菜。石头采够两大碗蘑菇了就没再采了,留着回去时还能带一点。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并没象吴病所说的天暗下来,石头估计最多下午三点半,虽然快至山脚,太阳被挡住,但天空亮堂的很,再过一个小时黑得下来就不错了。
石头让大家停下,就在路边挑地方扎营。他告诉大家扎营的地方就是以后盖木屋的地方,趁天黑之前赶紧要找好。
看三人商量着在附近选位置,石头站在山路正中盯着路南边相距不过五六十米远的大圆丘,眼中露出灼热的光,千万别是王陵、皇陵呀!我只要你是几板车焦煤就够了。
很快三人就定好位置就在路北边两棵大树旁离路也就三丈远,石头看了很满意,门朝南盖三间木屋,冬天老乡下山时都能在此歇歇脚、避避北风。石头把自己的设想告诉了贾世松,并问他只靠他们四个大工、五个小工,还要靠他们自己伐木的情况下多长时间能把三间木屋盖起来,贾世松说先去附近看看能用的树都离此多远,吴病也去找最近的泉眼在哪。石头和贾有把车上的东西都卸下来。
吴病去找水源十分钟不到就回来了,他指了下说两个泉眼都很近,他把桶里的饼和馒头都倒入袋中就去提水。石头和贾有把灶支上,他让贾有去找点柴,看看天色仍很亮自己也拿个碗转出去。他刚捡了半碗蘑菇,天色就暗下来,他忙拔了一把野葱就赶了回去。
贾有已把锅洗干净,石头把蘑菇全洗净就用刀把它们按盆中切成小块,贾有生上火,他倒油把蘑茹小葱一起炒了下加点盐又加了两碗半水,这时贾世松也回来了,天也黑了。石头让他们把帐蓬支起来,他看锅中水烧滚了就把那一大把野菜也洗了丢进去。就这样两碗半蘑菇两碗半水、再加上一大把野菜竟也煮了小半锅,他不由嘿嘿笑了。
石头点上一支蜡烛,把碗扣过来竖蜡烛,见有点风,忙又把碗朝帐篷口移了才满意。他让大家都围着锅就在地上坐着喝酒。
吴病倒上酒又从皮袄中拿出三四两熟豆、两个咸鸭蛋递给石头。石头问过才知道:这皮袄也是牛老汉昨天交待吴病带的,他告诉吴病石头病刚好,禁不住夜晚受凉,猎人们的皮袄在雪窝里睡都没事;这咸鸭蛋和豆子是吴花和周男早上去医馆看昨天剩的,专门给石头装到皮袄中的。
石头什么都没说,他把豆子倒个碗里,又用刀把两个咸鸭蛋切了一人给了半个,这才招呼大家喝起来。喝到后边石头又问贾世松需多少天能把三间房子盖好,贾世松回他说若盖小点不做门窗十一、二天可完工,若做大点再做上门窗恐怕要二十天。石头让他就做大点,门要,窗子可以不留。
石头让贾世松明早一人先走,早点赶回去给大家结清工粮,另外再给每人先发十天盖房子的,后天只要无雨、无雪就赶过来,又让他把贾世木喊来给大家做饭,来时找牛老汉拉头牛到医馆驮一袋粗粮、一袋细粮来。别忘了把帐篷驮上,牛缰绳也要带好,回去时牛要拉车的。贾世松一一记下。
四人每人喝了两碗就吃起干粮来,石头这次只吃了二、三两,一大半都给吴病家猎狗吃了,惹得吴病家猎狗眼泪汪汪的。
晚上石头躺在帐篷里一点睡意都没有,这三丈长油布做的帐篷下边足足交了两层,皮袄根本用不上,可能牛老汉也没想到石头竟做有这行军小帐篷。他为了不拂大家的心意只好把皮袄盖腿上。
天麻麻亮石头就拿了两个馒头给贾世松,并让他帐篷别收,直接赶回去。吃罢早饭石头看还剩三个馒头,他笑着对贾有说:“爹,这中午吃了晚上就没了,看来这次我们又要吃李奶奶的了。刚好这次要找李奶奶帮忙收废铁,你和吴病带两顶帐篷赶去王湾一趟,我在此等你们。”他掏了四块二两左右的小银块让贾有带给李奶奶,并让他告诉李奶奶收废铁一定要请两个人帮忙,自己会开工钱,早点收有急用。
他拿了两个馒头给贾有他们,并叮嘱他们天黑了再去李奶奶那吃晚饭,吃罢饭一定要出王湾到山上支帐蓬睡。贾有要再给石头留个馒头,石头笑道:“爹,这山上还能饿着我?明天你们转回来,我还会炒几个菜给你们下酒。”贾有一想的确是,才放下心。吴病收了两个帐篷背上,石头把那一满罐油让贾有给李奶奶带去,二人走出老远,吴病家的猎狗还呜呜地朝石头叫着,舍不得离开。
二人一走石头也没闲着就忙开了,他拿个布袋,扛上锹就到山坡上搜寻起来,蘑菇、野菜、山药,他见什么收什么。到正午他已挖了三根大山药,蘑菇采的足有七、八斤,野菜也有三斤多。看来此处离山上八、九十里,离王湾也近六十里,两边的人都没跑到这里来找野菜,倒便宜了自己。回到营地他仍是烧了一碗蘑菇汤,吃了半个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