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入任千荒的房间,虽说已是春季,可还是有些冷。
任千荒掀开窗帘,顾不得先给自己更衣,就拿着一件披衣给在书桌上画画的小愈披上。
小愈今日本穿了一件素雅的米黄襦裙,可她笨手笨脚的,衣裙上已染上了点点墨汁。
“今日这么早来?有古怪。”
任千荒背对着小愈给自己穿上了件金纹黑袍,而小愈则放下手中的毛笔,将宣纸拿起,给任千荒看自己所绘的画:“王爷,我为你画的丹青好看吗?”
任千荒回眸,那张纸上哪是什么丹青,分明就是小儿用简单的线条展现出的小人,有趣的是那小人的右手还拿了把“剑”。
任千荒哭笑不得:“你这画,也好意思叫做丹青?嗯?”
小愈撅噘嘴:“我画的是王爷呢!”
任千荒实在无奈,若是按宫规追究,还真能以“丑化王族形象”为由,“赏”她小几板子。
小愈吐了吐舌头,接着拿起毛笔又是涂涂画画:“王爷昨天被皇上叫去,听说是商谈给王爷娶亲一事了。”
“本王娶亲,小愈不高兴?”任千荒将腰带递给小愈,可小愈居然直接无视了。
“王爷六岁被封为太子,如今王爷的太子位已坐了十二年,太子府是要有位太子妃,在王爷继承大统时陪王爷君临天下。”
任千荒见小愈不打算要帮他系腰带,只得自己动手:“小愈可是吃醋了?”
“王爷说笑,小愈一介宫女,为何要吃王爷的醋?”小愈虽然嘴硬,可眼中的失落却藏不住,“尽管小愈还有很多不懂的,可小愈知道,对于王族来说,门当户对有多重要。”
任千荒心疼小姑娘难过的模样,将小姑娘抱起:“那本王便想法子让小愈与本王门当户对。”
语罢,任千荒便将她放下自己走了,留下脸红的小愈独自一人在房里。
正当小愈要收拾桌上由她产生的“残局”时,房门又再一次被推开。
小愈兴奋地回头,甜甜地唤道:“王爷可是遗漏了什么?”
可来人却是一袭天青色长衫的白烊。
“是小白啊,王爷刚出去了一会儿,你还来得及追上他。”
白烊看了一眼小愈身上王爷品阶的披衣说道:“我来找你的。”
小愈疑惑不解:“清晨,不是你最忙碌的时候吗?怎么会找我?”
白烊看着小愈,眼中尽是温柔:“小愈,你……想当太子妃吗?”
“一个来历不明的宫女,怎可当太子妃。”
白烊看得出小愈眼中的苦涩。
论起谁最懂小愈,怕是任千荒都要对他白烊甘拜下风。
“若我们小愈是位大家闺秀呢?”白烊想知道小愈的想法,向着小愈的方向往前走了两步,“那小愈会嫁给太子殿下吗?”
小愈先是愣了愣,接着勾唇一笑:“那自然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白烊也笑,笑中或许有无奈,或许有难让人察觉到的难过。
“白烊知道了。”
正当白烊要转身时,小愈叫住了他:“白烊,小愈想吃方糖。”
白烊对着小愈宠溺一笑,便屈身告辞。
不过白烊才刚踏出房门,一抹黑色的身影便闪进了房间,将小愈环抱住:
“本王把你落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