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却笑了,“他毕竟是我的父亲,我在那样害怕无措的时候第一个出现在我的世界的人。我送走了我的母亲,她去的时候我也未能在她床前哭,怕是这个父亲,也是会如此了。”
她舔了舔唇,“不然去求了陛下让你出宫去看丞相?”
皇后摇摇头,“不必了,凡事都不需强求,这是我这么多年所能意识到的事。我今日找你来,为的却是其它事的,我想我本来以为没有可能的事却是有了转机了。”
她挥退了身边的人,就留下了她和莫嫣然两人,然后坐直看着她,声音也无意识的放轻了,“你猜我刚才午睡梦到了什么?”
莫嫣然回到长信宫的时候天已经黑的厉害了,她觉得今天接收的事儿有些多,以至叫她有些难以消化。她慢慢坐下来了,感觉都是没灵魂的问一句,“陛下来过了?”
清浅留在宫里的,此刻就她上来答,“陛下还没来过,不过派了宁公公吩咐让娘娘自己先用膳,不必等他。”她缓缓的抬头,“有说今晚过来吗?”
清浅摇了摇头,她又问,“那陛下今晚翻了牌子吗?”见她还是摇头,才略略低头,且柔问她,“主子是否要用晚膳?”
莫嫣然摇摇头,“我今日很累了,不想用了。要早早的去睡了。”见她们都纳闷的看自己,“便是陛下来了就说我累了就好,不会怪罪你们的。”
“奴婢不是怕陛下怪罪,是挂念主子不用晚膳不合适。”且柔停了一瞬,“是不是皇后娘娘和主子说了什么?主子从永康宫回来之后就变得怪怪的了。皇后娘娘不是向来都喜欢主子的?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没出事,不过是陪娘娘聊了些家常罢了,陛下来了也半点不许提起这件事听到了吗?”
“是,奴婢们知道了。”
莫嫣然却是思虑多了,这一夜沈初寒没有来,说是前朝的政务繁多,夜里的时候宁安来过一次,见莫嫣然睡了也就不多说的回去答复了。
这日是许南风给莫嫣然诊脉的日子,他一如既往的华衣锦服却半点不逾矩,掀了下摆就坐下来手按在她的脉上,好像不经意的说了一句,“今日是最后一次给你诊脉了。”
莫嫣然正漫不经心的玩着杯子,听他这样说倒是吓了一跳,手都抖了一下,听他啧了一下忙放稳了,“怎么了么?表哥叫你不要来了?”
许南风抬头看了她一眼,“关慕君什么事儿,是我自己要出去办点事,许是有个一年半载不能回都城了,今日便先来和你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