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寒登基那年,她被册了淑妃。直接就是四妃位,以她的地位是不配的。她的娘家地位不够,她无所出对皇室可说的上没有一点可取之处。她这样想,也这样和他说了。他的表情一如即然的淡淡的温暖的笑着说:“谁说你没有可取之处,你陪在朕身边,在朕需要的时候都能看到你就是你最可取的地方了。”
她不懂,她有时候想是不是她被他保护的太好了,她甚至都不用参与到那些争斗当中,他也说过:“绛白你什么都不用做,那些人都只是稳定前朝的工具。你不一样所以你不必在意她们。”
她还是不懂,她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那些阳光明媚都给她们,殿下是她的,是她一个人这就足够了。
可是后宫的女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偶尔她会去给皇后请安也会看到满满一屋子的女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有老人在更多的是花枝招展的新人。她偶尔也会梦到,刚许给沈初寒的那时,沈初寒带她进宫去见先皇,那个两鬓斑白的老人不太精神,看到她的时候眼神闪了闪,半天才开口:“朕竟是没想到,封家的小女儿长得这个样子。”
沈初寒回他:“父皇似乎精神好了些,不过绛白只是儿臣的侧妃而已。”
“只是侧妃,只是侧妃。”她惊醒,脑子里不断响着先皇低低的声音,带了点苦涩更多的是怜悯“只是侧妃。”她侧头看去,殿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合着中衣躺在他身边,没有拥住她,倒像一个孩子一样蜷缩在她怀里。她抱住他的头,她知道自己是不一样的,很不一样的。不一样到他翻了旁的妃子的牌子也会在半夜来到她宫里,有时候是半夜,有时候是早朝前面半个时辰过来看一眼她。眼神一如既往,那么多年了都是那个眼神,淡淡的,温暖的,眷恋的。
她还记得他头一次来的时候,她被惊醒,他蜷在她怀里,“睡吧绛白,朕就是来看看你,看到你朕就可以睡着了。”
她是那么不同,那样的不同。不同到她似乎就是他的安魂药,不同到新宠旧爱似乎只有她可以陪伴他沉沉睡去。她也从未想过她怎么会那么不同,她问过他只是笑:“绛白就是不同的,见你的第一面朕就知道你是不同的。”
第一面就知道她是不同的了,为什么不同她不懂。一开始她天真的以为是他们两情相悦,他对她的包容和温暖都是因为他对她就像她对他一样,一见钟情。
所以她开始变得放肆,变得更像一个宠妃。做事张扬跋扈不留情面,面对皇后也渐渐失去了曾经有的尊敬,她记得那天皇后娘娘看她的表情,带了淡淡的怜悯一如当年的先皇,她说:“绛白,为什么你要变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