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女听闻屋外是两道男音,顿时愣了神,这不是女人的屋吗?怎会是两个男的?当下,她把守门口,待师徒二人一进屋内,便是以匕首抵住龚至成的腰,道:“别出声,否则我杀了你们。快关门。”
“别别别,那地方老重要了,一刀下去,半辈子幸福就没了。”龚至成连忙急道,顺手就将门合上了。
“少废话!”鬼女推了他一把,便往房间里去。
一进房间,又改挟持顾云之,以匕首架其脖子。
顿时,顾云之面色煞白,有苦难言,含情脉脉地望向师父。而龚至成则以欣赏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佳人。佳人之美,无以言语描绘,犹如诗画一般,既有美不胜收的美景,又有壮阔波澜的诗句,令人着迷、痴醉、沉溺……
“老实一点,我不会伤害你们的。”鬼女冷冷地说道,眸子却一直望向窗外。
龚至成小心翼翼地问:“美女,是有人追杀你吗?”
鬼女白他一眼:“不要问些不该问的问题。”
“你受伤了,要不,我给你拿点药?”
“不用。”
“我这儿有‘熊心豹胆丸’,专治内伤的,你要来两颗不?”
鬼女眯着眼睛望向龚至成,他一副猥琐大叔相,不像是武林高手,怎会看出自己有内伤?
不解,但不想理会。
龚至成又问:“美女,你确定不需要?”
鬼女坚定地道:“不需要!”
“我可以为你运功疗伤。”
“也不需要。”
“但你伤的很严重,不及时治疗的话……”
“你再废话,我就杀了他!”
鬼女眉头一凝,将那匕首往前推了半分,吓得龚至成立刻噤声。
匕首的刀刃紧密贴在脖子上,顾云之能清晰地感觉一抹阴冷传来,犹如裸身站在大雪之中,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冷得四肢颤抖。
他心里暗道: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啊!
龚至成看出美人伤势很重,即便是出手将之拿下,最多是徒儿受些轻伤,不至于性命攸关,但这么美的美人,他泛起怜香惜玉之情。
于是,他退后半步,以色眯眯的眼神望向鬼女。
鬼女能察觉到他轻薄的神色,虽说好色乃人之常情,况且自己的容貌十有八九分,但眼前之人未免太夸张了吧!连口水都流了出来。
“你再看我一眼,我就把他眼珠挖出来!”鬼女羞道。
“那我把眼睛遮住好了。”龚至成笑道,以掌遮眼,指尖留出一道缝隙。
顾云之道:“姐姐,你别挖我眼睛呐!是我师父他在瞄你,要挖也是挖他眼睛。”
“哎?你这徒儿怎么说话的,你我乃师徒,同心同体,挖了你眼睛,不就是挖了我眼睛么?”龚至成狡辩道。
“……”鬼女闻声而怒,“吵什么吵?再吵把你们俩的眼睛都挖了。”
顿时,师徒二人噤声。
鬼女推着顾云之坐在床沿边,而顾云之则以凶神恶煞的眸子望向师父,这个一点都不像师父的人。
就在此时,顾云之感觉到一抹阴冷的寒气聚集,从右侧鬼女一边散发出来。
而后,他转头望向鬼女,却见她身上密布着黑气,犹如仙气飘飘缠绕其身。
这是啥?
在干嘛?
鬼怪吗?
顾云之整个人都惊呆了。
龚至成眯着眼睛,已经看出三分端倪,这是某种内功功法,是在为自己疗伤,而至于是何种功法,和当年湘西巫教有相似之处,但又没那么邪恶的味道。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将双手背后,在掌心中凝聚出一抹内力。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叩门声,接着一道声音泛起:“龚掌门,您在里面吗?我家师父有请!”
“是时姐姐!”顾云之喜出望外,不料被鬼女的匕首一压,他又缩回了脖子。
“龚掌门,您不在里面吗?”时双儿又叩了叩门,喊道。
鬼女立刻停下黑气,露出苍白的脸颊。而后,朝龚至成使了个眼色,道:“去,把她赶走。”
龚至成摊摊手,鬼女又道:“聪明一点,你徒儿的性命在我手上。”
龚至成点点头,于是转身朝外走去。
顷刻之间,门外传来时双儿的声音:“龚掌门,师父特意派我过来,给小道士送些内服外敷的药。”
望着时双儿手中端着个精致的盒子,龚至成立刻接到手里,道:“秋水她找我何事?”
时双儿说:“不知,师父说,让您速速去盟主府。”
“盟主府?”龚至成轻皱眉头,忍不住朝屋内望去。客厅与顾云之的房间相连同,从门外可以看见房间内一半的景象,且正好能瞧见顾云之半个身子。
顾云之正痴笑着朝时双儿打招呼;然而,下一刻,鬼女的匕首又压了一下,他立马恢复生无可恋的表情。
时双儿眨巴着眼睛,问:“小道士的伤不打紧吧?要我留下来照顾他吗?”
“他抗揍,抗剑,不打紧。等他稍微好一点,我再让他去找你玩,哈!”龚至成打着马虎眼,虽然心里是希望时双儿留下,和自己的徒儿好生发展一下,可是现在不是时候啊!屋内还有个不速之客。
顾云之好生失落,以幽怨的眼神望向鬼女,鬼女细语道:“你喜欢她?”
顾云之点头:“有好感嘛!”
鬼女冷笑道:“老实配合,你也不想和喜欢的人阴阳两隔吧?”
顾云之一听这话,吓得脸色惨白。
在屋外。
时双儿轻笑道:“那……我能进去看看小道士吗?”
龚至成急道:“不行,他伤的较严重,需要休息。”
时双儿:“龚掌门,方才您还说不打紧,怎么又变得严重了?”
“啊?啊!你听错了,他很好。差不多了,你得回去向你师父复命去了,我马上就去盟主府。”龚至成立刻以身子挡住大门,尴尬一笑道。
时双儿探着脑袋望里瞄,却被龚至成挡个严严实实的。
“真的吗?那您让我进去看一眼,就一眼!”
“他休息了,不方便啊!”龚至成挤着眼角道,然后回头朝屋内喊:“云之呐!你是不是休息?师父我等会要出趟门,你好生在家里休息啊!”
“好~”屋内,传来顾云之有气无力的声音。
“我说是吧!小妹妹,他没事的。”龚至成又转过头来,假笑道。
“那行吧!那我可就回去了!”时双儿冰雪聪明,她故意朝屋内大声喊道,便甜甜地一笑,转身离去。
送走时双儿以后,龚至成才安下心来,合上门又回到房间内。
“你和峨眉派的于秋水是什么关系?”一进房内,鬼女便问。
龚至成神秘一笑,说:“老相识了。美女,你要是想结识她,那就找对人了,通过我这层关系,可以让你和她亲密零距离,让你省去中间送礼环节……哎?你别拿刀对着我啊!”
“你的废话真多,她找你做什么?”
“这我哪知道,大概是想我了吧!”
“呵呵!”
“你还别笑呀!想当年我在江湖上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
“我要运功疗伤了,既然于秋水找你,你就过去。你的徒儿在我手上,你就别乱说话了。”
鬼女说完,便继续疗伤。
龚至成和顾云之面面相觑,前者以肯定的眼神点头,后者以哀求的眼色摇头。
一个人表示:你一个人在房间里,能和她好好相处的。
另一个人表示:师父,不要丢下我。
一切都以眼神交流。
在顾云之一而再、再而三的眼神请求下,师父毅然决然地离去,留他一人在房间里。
身旁坐着位小型冰山,无时不刻地制造着寒冷,使得房间内的气温一降再降,犹如寒冬腊月一般,冷意侵袭全身。
顾云之冻得瑟瑟发抖,忍不住地裹上被子。
他怕身旁的这位也冷,还好心地将被子一边,盖在了她的身上。
但是黑气缭绕,一下子将被子掀开,落在顾云之自己的身上。
“算了,姐姐不愿意盖被子,那我就盖好了。”顾云之只好作罢,紧紧地抱住被子,但是寒冷渗透进来,让他至始至终感到冷彻心扉。
突然,鬼女散发一抹凌冽的目光,将其投至于窗棂处。接着,窗棂“咔嚓”一声,掉落在地;跟着窗棂一起落下的,还有一道白影,那道白影身着素白长袍,其可爱的面容映入顾云之眼中。
“时姐姐?”
时姐姐不是走了吗?
她怎么还在这?
顾云之一惊。
时双儿抬起头,尴尬一笑:“我说我路过这儿,你们信吗?”
这话说的,连顾云之都不信,何况鬼女呢?
顿时,鬼女散去四周的黑气,以冷冷地凝视着地上的时双儿,那目光犹如深渊中的恶魔,让人不寒而栗。
时双儿咽了咽口水,已经想到接下来的事情了。
顷刻之间,时双儿被捆绑起来,坐靠于墙角。
“姐姐,能放过我们不,我家师父就我一徒弟,他要是没了我,就成孤家寡人了,姐姐您忍心吗?”
此话一出,顾云之也被绑了起来,丢在时双儿一旁。
鬼女望着顾云之,问:“你师父真名叫什么?”
顾云之想着要不要现编一个,以免她一听到师父的名字,发现是当年的仇家,便对自己大开杀戒。
但鬼女摇了摇头:“算了,我不想知道了,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我这就走,你们乖乖待着,等你师父回来,自会帮你松绑。你们当没见过我一样,不要乱说话。我处在暗中,若发现你们告诉了别人我的行踪,那你们就去下面长相厮守吧!”
顾云之连忙点头,像是小鸡啄米似的,既认真又忒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