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略显平淡,当张浪爬上梵妮的那只白夜雕鸮时,黛芙妮他们已经离去多时,双方也未再见过一面,实际上该说的前面已经说过了,再见面难免显得尴尬。
“好兄弟,待会可得飞慢点,胖爷我恐高”张浪讨好似的拍了拍身下的雕鸮,有商有量的道。
白夜雕鸮生的好似一只大号的猫头鹰,身上羽毛大部分为雪白色,唯有飞羽与尾羽为纯黑色,胸部那蓬茂密的羽毛也零星的夹着这几点黑色,最为奇特的是它的耳羽特别发达,也为纯黑色,好似两道长长的眉毛。
张浪这会伏在雕鸮的背上,由于雕鸮静止时常处于直立状态,所以此时张浪的姿势和被爸爸背着的儿子正调皮的在爸爸耳边说话一模一样,非常有喜感。
张浪似乎怕它没听见,又叫道:“雕兄雕兄,我可不是那断了臂的杨过,你主人也不是那白衣飘飘的小龙女,咱们不要搞什么形式主义,别让弟弟学什么从天而降的掌法就好了,弟弟恐高”见雕鸮不理他竟然开始自称弟弟起来。
那雕鸮闻言果然有了反应,那颗好大的头颅竟然调转180°面向了张浪,两颗血红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张浪,“恨~狐~恨~狐”两声怪叫从它嘴里传来,好家伙,差点给张浪吓得跳起起激光舞。
看着张浪的怂包样,卡内基等人很没良心的哄笑了起来,雕鸮类异兽便是如此,脖子最大能转270°,上下左右都能扭,是眼睛和耳朵的延伸,第一次见到的人被吓到是很正常的事,但能吓到张浪这个浑人,这群弑魔人便觉得很有趣。
“胖子,你可别被这大家伙给吓尿裤子了,它可是出了名的爱干净,要是你尿到它身上,就算它不啄你几个窟窿,督察大人也要捅你几个窟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浪抓紧了手中的羽毛,大声回道:“去你大爷的,胖爷我十六岁就不尿床了好么?”
卡内基他们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张浪这货叫的这么大声,就是恬不知耻的宣传自己的“光荣史”?
“我算是明白了,这货是怎么混到那两个大人身边的,就这恬不知耻的模样,我们是远远不如啊”其中一个弑魔人感叹道
“你们懂个屁,老子那是在画地图,我尿,我征服,懂么?”
卡内基等人纷纷向张浪投去了关爱智障的目光,张浪甚至从雕鸮那红宝石一般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丝,呃,厌恶?
这傻鸟!迟早把你毛拔了!
这时梵妮从石屋中走了出来,身上锃亮的山文甲熠熠生光,却也遮不住梵妮那姣好的面容,她看了一眼趴在雕鸮身上的胖子,眉头不经意的皱了皱
本来不打算答应捎带张浪一乘的梵妮,经不住张浪的软磨硬泡,在加上出于某种原因的考虑,最终答应了绕一趟远路,将张浪送到卡维斯勒。
路程并不短暂,所以分配坐骑便成了一个问题,其中一头风鹟的还被赛罗给骑走了,所以梵妮思虑一二决定了让张浪和她同乘一骑,张浪本来体重就重,再加上一名全副武装的骑士,以风鹟的负重是很难飞起来的,因为这个原因,那多出来的弑魔人也需卸甲加梵妮不停的对他施放轻羽术才能起飞。
“你事情交代清楚了吧”梵妮开口问道。
白夜雕鸮见女主人走过来,蹲下身子曲头向梵妮蹭去一副讨好的样子,梵妮用手背顺了顺它的颈毛,雕鸮顿时发出舒服的叫声。
狗腿子,张浪在它背上狂翻白眼“没啥好交代的,不熟”
梵妮问的是谁,张浪自然清楚,怡翠楼这群女人不是什么善茬,再加上有菊影这回事,基本上都是仇视他的,春妈妈这老狐狸就更麻烦了,自从得知张浪的行走身份态度明显有了很大的转变,并不是变得阿谀奉承,而是变得更加疏远,这让张浪心中有了些许计较。
若说怡翠楼是个麻烦,那春妈妈绝对是麻烦中的麻烦,这里面的变化绝对与摩比斯的身份有什么牵连,而且不是一般的牵连,张浪没把握也没心机去替摩比斯他们操心。
蚂蚁去操心大象会不会被一只兔子绊倒,这不是闲得蛋疼么?所以张浪在半天前就信守承诺的将两颗水晶枢纽交给了春妈妈,剩下的一颗此时正在梵妮背后的石屋中,等张浪他们走了,自己再来取吧,这也避免了春妈妈突然反水。
听张浪如此说,梵妮不再说什么,脚下一点拔地而起,那刚才还在卖萌的白夜雕鸮见状一声轻啼,双翅狂震,飞沙走石中已然扶摇而起,正好接住了恰要下落的梵妮,配合得天衣无缝,忍不住叫人拍案叫绝。
“啊~~~”张浪被雕鸮的动作吓了一跳,那叫声好像被阉掉的猪猡,实在是大煞风景。
半空中传来了梵妮的声音
“出发!”
“是!”
一时间八只风鹟同时振翅,原地好像扇起了一场小型的沙尘暴,以卡内基为首的弑魔人破开烟尘,升空而去,独留声声清脆的啼鸣。
.....
勒布玛的风沙本来就很大,所以中心节点的这道狂风也不知是因为张浪他们的离去造成的还是本来就应该有的。
春妈妈就站在石屋外,周围的帐篷和一些倒塌的建筑物这几天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所以略显空荡,失去了遮阳狂风便更肆无忌惮的吹乱她的发髻,弄皱她的华服
她既未看升空而起的张浪等人,也没有看身后的怡翠楼众姝,而是摇摇看向了焦土荒原的深处,那座传闻中长满了利剑的山谷之中,指间捏到拳头中心,几乎要被刺出血来。
良久,她才道
“事情办妥了没有?”
“办妥了,西北节点的石柱已经被毁掉了”其中一名兰絮答话
“好”春妈妈吐出一个字,拳头松开,一蓬晶莹的粉末从她掌心中泄了下来,被狂风卷席,化作漫天飞沙。
所有人都以为她觊觎勒布玛,唯有她自己知道,与她的血海深仇相比,勒布玛也只是她收的一点点利息。
要想杀死巨人,唯有断其四肢,剜其双目,塞其耳鼻。
现如今,只是第一步!
风,更大了。
.....
焦土之上,云海之下。
张浪此时正瑟瑟发抖的趴在白夜雕鸮身上,眼睛半点不敢睁开,虽然感觉飞行渐入平稳,但那扑面而来的狂风仍然是吹得他鼻歪口斜,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虽然太阳照在他身上,但还是有点冷,不,不是有点冷,是真他喵的冷。
要知道以张浪冬天一件单衣就能出去遛弯的体格来说,能叫他感觉冷是很出奇的一件事了,而且怎么头发衣服越来越重,他感觉不对,颤颤巍巍的伸出一只手摸向头顶,只觉得冰冰凉凉的,拿到面前一看,手上竟然结了霜!
卧槽槽槽槽槽槽槽!!
张浪赶紧扭头向下看去,地面已经看不清晰,好像一副巨大的画卷就这样展开在张浪面前,这突如其来的感官冲击又让张浪一阵头昏目眩。
梵妮似乎发现了张浪的窘态,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眉头又皱了起来,本想借此机会套些话的梵妮只得暂且打消这个念头,单手一挥,一道青色的气罩笼罩在张浪身上,顿时将那扑面的狂风顿时减弱了大半。
此时据地高度已经超过三千米,温度低至零下,张浪会觉得冷是正常的,梵妮他们的重甲之下还有一层棉絮,所以并不畏惧严寒,张浪就难了点,全靠一身脂肪在燃烧。
梵妮眼见张浪眉毛都开始凝霜便觉得事情不妙,单机立断正要下降之时,只觉得一股热量从张浪身上传来,他头顶和身上竟然冒起了浓浓白烟,身下的白夜雕鸮最是敏感,张浪一发热它便敏感的抖了起来,双翅一颤,高度徒降了半米。
梵妮双手赶紧按在雕鸮背上,掌中透出浓郁的青光迅速传入雕鸮体中,好歹是稳住了白夜雕鸮。安抚好雕鸮梵妮便转向张浪,只见他身上的白烟已经被风吹散,眉发间皆不见凝霜,好像刚才的一幕是她的错觉一般,刚迟疑片刻,便见张浪突然抬头对她笑了一下。
“还挺凉快的啊。”
梵妮能当上督察自然不是见识浅薄之辈,况且刚才根本没有感觉到半点元素波动,故而反问道:“你这是什么魔法?我若没记错你是水系法师,水系有这一式魔法么?”
张浪的脸色稍微好看了点,强笑道:“探听别人魔法可是大忌,不过谁叫我搭了你的便车,便好心告诉你,本大人使的是九阳神功”
“九阳神功?”梵妮疑惑道,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魔法的名字。
“对,有歌赞曰:要想练就绝世魔法,就要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这种魔法练起来施术者本身要忍受焚经融骨之苦,常人根本想象不到,像我现在也是粗通皮毛,对了,你想学么?我可以交你,八折。”
梵妮果断摇头拒绝道:“免了”
在这个时代虽然有许多人迷信古代魔法和失落魔法,但大部分的所谓“古魔法”其效用和威力是难以企及今日的,其中只有很少很少一部分当得起“古魔法”三个字,不然强大的魔法为什么失传呢,全被历史淘汰了罢。
梵妮向来对这些“旁门左道”不感兴趣,对于张浪的“九阳神功”更是敬谢不敏。
“既然要去魔法学院学习,那这些偏门最好不要深研,到学院后自然有导师教你系统的东西,说不得比现在你自己瞎琢磨的好。”梵妮好心劝了一句,至于张浪听不听是他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