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老头满脸颓丧,他已经很久没过问学院的实务了,学院的财务乃至内勤他知道得不多,更别提这些学院外的是是非非。
“哼!”巴勒尔发泄了一阵却也没有穷追猛打的意思,老头的苦衷他不是不知道。
正当这时,大门被从外面挤开,欧布出现在餐厅之中,只是他现在可称不上多好,那憨厚的脸上遍布阴云。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欧布!”
“欧布回来了。”
“欧布你回来了,舒克呢?”还没等巴勒尔问,老头已经率先开口。
欧布闻言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为啥众人反应这么大,铁定是这大嘴巴又给说漏了,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巴勒尔则无所谓的报臂耸肩,刚才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这会瞪他也没用。
见巴勒尔的痞赖样,欧布气道:“煮饭的,你嘴巴也太欠了吧,你和老头说了什么?”
老头则急道:“该说的都说了,不必遮掩了,舒克小家伙呢,救回来没有?”
欧布叹了一口气,摇头不语。
“什么,以你的实力竟然没把人抢回来,那群蓝皮子加公子哥有这么厉害?”这会轮到巴勒尔感到吃惊了,以他的眼力看来,欧布出手的话,那群蓝皮加在一起也不是对手,巡逻队是些什么货色他很清楚得很,这也是为什么他放心欧布一个人去捞人原因。
“不,他们没有丝毫要拦我的意思,我很轻松就在卫所前拦住了他们,与其说是拦住了他们,不如说是他们本来就是在等我。”欧布的话让巴勒尔更加奇怪了
“等你?”
欧布点了点头,正色道:“对,等我,而且一见到我来便放松了防御,好像等着我去劫人一样。”
老头脸色出奇难看“这是挖了坑等你跳下去啊,究竟是谁的手笔?”老头人老成精,一眼就看破此中藏着的玄机,若是欧布不管不顾放手劫人,先不说结果如何,众目睽睽之下劫持犯人,公然挑战法纪,都不用等到第二天,说不定欧布前脚刚劫人回来,后脚弑魔人就打上门来。
“不知道,不过上次被我打出去的那两个纨绔子弟,就跟在巡逻队的后面,他们看到我时,脸色淡漠甚至略带挑衅,显然是料到我会来,我想,这事情和他们脱不了干系!”欧布一边说着一边走向装有“灰芋薯滑蛋浓汤”的铁桶,鼻子探了探,露出一种享受的的表情,然后转过身来看了众人一眼,在张浪的身上略微停顿了半秒,才道:“你们都吃过了没?”
众人一愣,这话题转得也太快了吧,这叫众人如何回答,总不能硬着头皮说没吃吧?所以斑马人小声道了一句:“吃...吃了。”
“那就好,那剩下的我包圆了”说罢欧布似乎怕有人反悔,一把举起半人高的铁桶,仰头就灌,那鲸吞龙吸的样子,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美食呢,众人都呆呆的看着欧布,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张浪更是将盘子端到了面前,先是小心的尝了一口,然后学着欧布的样子,一饮而尽,那带着淡淡芋香的浓汤其实味道不错,只是那浓稠的口感简直一言难尽,浓汤好像刚煮出来的浆糊,一下就糊满了胖子的嘴,他使劲活动喉咙才勉强将咽喉处的浓汤吞下去。
咕噜咕噜
咕噜噜
只片刻
“咣当”
空荡荡的铁桶落了地,欧布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
“吸溜”
张浪将最后一点浓痰吞入腹中,放下了餐具。
欧布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这会他心情不怎么美丽。
所有人的目光又从欧布身上移到了张浪身上,其中有表示惊叹的,有不屑的,有讥讽的,也有若有所思的,但巴勒尔的目光却满是欣赏,张浪的举动无疑是对他厨艺的赞赏,还有当面将一位厨师的料理吃得一干二净更高的褒奖么?没有了!
不过巴勒尔纯属误会了,张浪对食物的偏执来源于他的童年,所以你就算放坨X味巧克力在他面前,他也绝不含糊的........塞入别人的口中,反正浪费是不可能浪费的。
而自欧布说完那番话后,老头子便陷入了沉思,等欧布吃完“午餐”才抬头问道:“巴勒尔说的关于巴尔特劳的事情是真的么?”
欧布看都没看巴勒尔便道:“如果是抱怨巴尔特劳欺人太甚的话,您信个七分就好了,如果是抱怨你不管事而导致学院接近倒闭,您就权听他放屁好了,但是如果他为那人打抱不平,您还真得感谢她,因为我也是这样觉得的,您...不,我们欠她的。”巴勒尔这厮到底说了些什么欧布抬抬屁股就知道了,毕竟这几年他来来去去就抱怨这几件事,欧布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对于欧布这云山雾罩的话,其他人听不懂,老头却是秒懂,脸上闪过一丝羞赧“那人的恩情我自会偿还,现下还是说说舒克这件事怎么解决,你们两个有什么办法?”
巴勒尔最是直接,一翻白眼“有他娘的什么办法,等天擦黑,我自己溜到卫所救人,保管神不知鬼不觉都,这样总不会惹来那群疯狗了吧?”巴勒尔口中的疯狗指的就是弑魔人,在某个时期某个阶段,弑魔人也充当过刽子手和最终反派之类的角色,所以历来不喜欢它的人称之为疯狗。
“不行~”欧布直接否决
巴勒尔楞了一下奇道:“为什么不行,你不会以为小小的卫所能难得住我吧?”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一是因为你的身材过于壮硕,一旦逃跑时有人发现你的身形,即便是蒙面化妆都没用,只要联系到舒克的背景,便能将嫌疑人圈向你和我身上,到时以你的笨嘴拙舌肯定会漏出马脚。”
巴勒尔不服气,但老头却大点其头“的确如此...那什么,继续说。”
“第二点是因为这次捉拿舒克的理由....实在是太充分了,首先舒克恶意损害他人财务,这小子将集市旁一间锻造屋给弄塌了,里面的什么锻材和工具也损坏了大半,其次就是他恶意伤人的事,报案的那人也就是被打的那小子,就是治安官的公子,也就是上次被我狠狠教训过的那个纨绔,若是那纨绔先动手倒也罢了,但问题是舒克先动的手,这两件事有人证,有物证,有苦主,我根本找不到借口去拦他们。”
巴勒尔嘀嘀咕咕的道:“找什么借口,直接打将上去,难道他们那帮小子敢反抗?”
老头子瞪了他一眼“你懂个屁,劫完人然后呢?”
巴勒尔吭哧吭哧不说话,他过个嘴瘾罢了,他也知道这建议比上一个建议更加不靠谱。
欧布连理都懒得理这个同事,继续道:“其实不管劫人和偷人都很容易,问题是后续的事情怎么解决,就算换一个不是卡维斯勒的人去办,难道就能解决问题?且不说那人信不信得过,就说舒克怎么办?本来他的事还不算大,若是逃了就得罪加一等,倒时这就不是一省一市一院的事情了,海捕文书会遍布整个大陆,他彻底沦为逃犯。”
欧布那憨厚的脸上此刻却显得异常的精明,饶是张浪也被欧布的分析说得一愣一愣的。
“那你眼睁睁看着舒克被关起来,说不定会被别人严刑拷打”巴勒尔怒视着他“而且那些巡逻队的卫所里关的虽然没有什么穷凶极恶的犯人,但那种地痞流氓猥琐变态却一大堆,舒克又瘦弱矮小,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到时候”巴勒尔道
到时候会怎么样大家心知肚明,虽然没人在那里面呆过,但是关于捡肥皂和后庭花的传闻早已不是什么新闻。
众人又陷入了沉默,一想那画面,感觉自己后背一阵发凉,好像那肥皂就在自己脚下。
“我说.....”
一道悦耳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三位导师院长,为什么那劳什子的治安官的儿子要大张旗鼓的做这件事?不会就为了之前他被欧布导师教训了一顿找回面子吧?那他之前为什么会招惹到欧布导师,据我们所知,老师你除了上课和吃饭,很少踏出你的百草园吧?就算是想要招惹你,他也招惹不到啊。”
那长着两颗虎牙的琪琪巴拉巴拉的一顿询问,顿时如当头棒喝一样打醒了除了当事人外的其他人,老头闻言也是眼睛一亮询问似的看向了欧布。
若说舒克这小子不可能惹事的话,欧布就更加不会惹事,他眼中除了卡维斯勒也就那个破百草园让他上心,总不能是因为那纨绔子弟采了他的花吧?
欧布眼中闪过一丝迟疑,很快便恢复寻常,不过这丝迟疑落入了张浪眼中,只听欧布道:“前些天那名叫查理森的纨绔子弟来寻过我,扬言要开口买地,以作演武场之用,说是代表了什么克拉克家族的意思,我还未出口拒绝,他便语带威胁说若是我不卖,他有的是办法让我卖,后面我听得烦了,把他和跟他一起来的人丢了出去。”
这番话完美的解释了原因,但在场的起码有三个人是不信的,一个是知道真相的巴勒尔,一个是老奸巨猾隐约猜到什么的老头,一个便是站在旁边的张浪,他是跟着那群八卦党进来的,而从之前巴勒尔和欧布的对话中张浪隐隐知道这件事另有隐情,三个纨绔(从鸦族人潘西口中得知)索求之物应该不是什么土地,而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而这件东西,在他们眼中,甚至是超过了卡维斯勒元素学院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