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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起点

长老们从来没有觉得夜晚过的那么快。各自回到家里,盘算起推荐的名额。黑石寨有将近两千人,人与人之间还是有远近亲疏的,即使长老们本着公平公正的心,难免看法有所不同。

还没有等夜过去,长老们已经又一次集中到黑石大殿,向李平晁报上名额,剔除重复的,又一阵争论,终于在寨墙上要换班的时候,完成了最后的筛选。趁着五长老安排地方的功夫,分头悄悄的去通知被选中的人。

李安歌这一夜却感觉无比舒坦,能够保证蛮兽肉的供应,虽然昨晚吃的也不多,但已基本满足了现在身体恢复的需求。以现在的效率,吃的太多了也没有用,来不及消化吸收。灵识方面也有不小的进步,注意力集中时已经能够事无巨细的观察五丈方圆内的一草一木,就算是不刻意也能感觉到十丈方圆的风吹草动。

所以当李平晁落在院子里的时候,李安歌就已经知道了。李平晁现在的修为能够瞒过其他人,却瞒不过拥有灵识的李安歌。不知道这么早,李平晁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昨晚约定的事情难倒有变故,李安歌略有些疑惑。

“大伯,这么早,你这是……”李安歌不紧不慢的打开石屋的门。

李平晁赶紧拿出一张硝制好的兽皮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三十个名字。“这是族中连夜选出的人,场地也准备好了,安歌,你看什么时候能开始。”

李安歌哭笑不得,这也太着急了吧,他今世还没有亲身经历过蛮荒的残酷,还是体会不到这些人对力量,对改变宗族命运的急切。

“随时可以,不过,大伯,我这还没有吃早饭呢。”李安歌不禁调侃道。

“对,对,我疏忽了,那先去大伯家吃饭,再去筛选名单。”李平晁脸一红,难得往常办事稳重的他今天也着急了,主要还是被各长老催的太急了。

“好吧,大伯,我先看看名单。”李安歌没有犹豫,随着李平晁朝他家走去,边要过名单略微一过目。“大伯,这有三十人了吧,不是每天一人么,族授还有十五日应该是十五人吧?”

“是的,能保证十五个就行了,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修真吧?剩下的十五人是候补。”李平晁疑惑的看了一眼李安歌,他一点修真界的知识都没有,不知道往往千百人才有一个能够修真,他盘算的两个人中总能出现一个修真者简直是痴心妄想,是李安歌给他造成的错觉。

李安歌一拍额头,反应过来,这真的是一个谎言往往需要更多的谎言去遮盖。不过这个秘密实在太大了,如果不想被捉去解刨切片那只能继续编下去。“对,对,有些候补也是好的,都是能够保密的人吧。”赶紧岔开话题。

“绝对没有问题,每个人都经过所有的长老筛选,绝对可靠,绝对不会像安坚那样。”一晚上的时间,足够他了解昨天李安坚身上发生了什么。

“这个……整个测试的过程能不能让长老们旁观。”李平晁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问道。比起李安歌将要给予的,族中付出的实在是微不足道,但这个也不能不问,长老们还等着回复呢。

“只要能够保密,旁观也没关系,但只限于长老,太多人的话,难免泄漏口风。”对于李安歌来说旁观不旁观无所谓,反正李氏也没有修真传承,没有灵识,单看过程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反而若是能够让长老们长长见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免得他们目光短浅,只看眼前的利益。

李安盈昨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兴奋过度,今天还没有来得及出门。等到老爹领着李安歌进来,才欢呼迎了上去,“哥哥,今天干什么。还去坚哥家么?”这几天已经改成了李安歌带着她玩,她发现比她自己瞎玩有趣的多。

“盈盈,安歌今天有正事要做,不能陪你玩了。”李平晁可是知道女儿的黏劲,赶紧开口说道。

看着李安盈嘟着嘴不开心的样子,李安歌赶忙说,“大伯,不要紧,让她一起去吧,修真和练武不一样,越早越好。”

李平晁听的一喜,可又发愁起来,“可是名额已经定下了啊!都是经过长老们认同的,剔除谁都不合适啊。”

“没事,盈盈算是额外的,到时候我给长老们说,想必也没有什么问题。”李安歌随意的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李平晁似乎比自己改变还高兴,赶紧让李安盈谢谢安歌,李安盈隐约猜到什么,立马乖巧的朝李安歌一礼,“谢谢哥哥。”

黑石寨七号仓库,五长老领着选出来的三十人一会就把原来存放在这里的东西都搬走了。这个洞穴大概有七八丈高,纵深五六十丈,完全能够容纳三四十人的正常活动。难得的是洞顶有几条细细的裂缝通向外边可以做通风口,五长老指挥三十条人在洞壁上点燃起兽脂火把,把整个空间照的明亮通透。

李安歌他们来到的时候,整个洞穴已经收拾完毕。五长老已经安排三十人盘坐下来,静静的等待,没有交头接耳的现象。李安歌看看周围的环境,和三十人的状况颇为满意。除了这三十人,还有六位长老也悉数到场,李安坚也被拉来站在一旁。

六位长老看向李安歌小小的身影皆是一片火热,李安坚确实满脸通红,他也知道他为什么被拉来,虽然实力提升了,但长久以来的习惯他还是不敢更长老们硬顶。

三十个人中有五个女子,其余都是汉子,一半是十来岁的少年,应该是跟李安歌是同辈,另外一半二十来岁是和李平晁同辈份的猎手。要是李平晁早知道修真要尽早的话,可能也不会这么选择,不过相对这些已经有底子的人,选择年龄更小的在短期内没法形成战力,各有利弊,只盼能够早点渡过这个节点。

三十人今早匆匆被各位长老招来,干了一些杂活,然后就让在这里等待,实在有点莫名其妙,只不过平时他们都是沉默寡言的人,看见长老都在,相信肯定会有一个解释,就静下心来等待,作为一个优秀的猎手,这点耐心还是有的。

大长老不在,二长老示意李平晁对众人说几句,毕竟整件事情都是李平晁一手操办的,他也不知道说到什么份上才合适。

李平晁看了看李安歌,李安歌很满意选出的这三十个人,点点头。

李平晁有意展现出一点实力,也不见什么动作,跨越大约二十丈的距离,鬼魅般的出现在三十人面前。这三十人都曾随着少族长出去狩猎过,岂能不知道李平晁的实力,顿时被吓了一大跳,这是怎么回事,直到此时才免不了有惊讶的声音传出,实在是李平晁的实力变化太大了。

李平晁没有开口,等到三十人安静下来,“各位长老,各位族人,自从我李氏先祖来到这蛮荒,抓住一线机缘立足于这黑石寨,已经十数代了。诸位都知道蛮荒的残酷,我人族弱小,哪次出去狩猎若是没有族人伤亡就值得全族大庆。各位又有谁没有至亲的人最后尸骨无存。”说罢,停了一会。

众人也都回想起每一次出去的凶险,想起那些曾经忘掉的亲人,心情都有些低沉。

“现在有一个机会,若是我李氏能够抓住,今后再也不用如此提心吊胆,用命去搏,再不用死的那么卑微,一辈子只能在族谱上留名。”李安歌听到李平晁的呐喊,心中也升起一种奇特的感觉,感觉自己的命运是多么的与李氏相似,李氏的状况不就跟他修道前一样么。

一样卑微,一样生死都毫无价值。没有人会帮助他们,只能自己的苦苦挣扎。李安歌感觉有一条命运的线把自己和李氏紧紧的联系起来。

“但这个机会也不是人人都能享有的,你们是长老们遴选出的最可靠的族人。这一次把你们集中起来就是要教授你们新的功法。可能有人能学,有人不能学,但不管如何都必须做到保密,不然可能有灭族之祸,你们……能做到么。”李平晁沉声问道。

“能”三十人沉默片刻,消化了一下李平晁带来的消息,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然后异口同声坚定的回应李平晁。

“好,若是谁不能够做到,那就别怪族规无情。”李平晁又强调了一遍。“直到族授完成之前,你们都要生活在这个洞穴中,不许外出,不许给外界传递消息。若是愿意的,来这里画押。”说着拿出那张兽皮名单。

六个长老皆暗暗点头,以前没看出来,李平晁还会演说,看来没选错人。四长老按耐不住,虽然这次没他的机会,但是磨磨唧唧的,啥时候才能看到李安歌开始测试啊。火燎燎的冲上前,咬破手指,按下自己的手印。

“快点,快点,不想按手印的赶紧走,别墨迹。”几个长老相似一笑,依次上前按下自己的手印,三十人本来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对宗族的忠心毋庸置疑,只是接收了这个消息没有反应过来罢了,看见长老都行动了,也毫不犹豫的一个个按下自己的手印。

“傻小子,快去,再敢胡说,揍你。”四长老看木头似的李安坚,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就让这傻小子抢得先机了呢。也顾不上李安坚现在实力实际比他高不少,一巴掌拍在李安坚头上。李安坚积威之下也不敢反抗,赶紧抢上前按下自己的手印。哀呼,本来以为可以在族中炫耀一下,现在却要被关禁闭。

李安盈看洞中的众人都在兽皮上按上自己的手印,兴趣顿时来了,又有些怕疼,小声对李安歌说,“哥哥,我也要按手印。”李安歌看她的样子,猜到她怕疼,不禁一笑。带着李安盈走上前去,同时向李安坚招招手。

李安坚一溜烟的跑过来,李安歌抓起他的手指,不容置疑的说,“放点血。”李安坚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咬咬牙,又咬出一个伤口,李安歌另一只手抓起李安盈的指头按在李安坚的血上在兽皮上按下手印。自己也顺势按下手印。看的周围众人一阵阵脸抽,还能这样的,这么庄严的事情,怎么搞成的这么随便。

李安歌才不管那么多,示意李平晁挑选出第一个人来做测试。众长老忙乎了一夜,也只是选出了三十人,还么有来得及排出次序,又凑到一起,讨论了半天,还是没有结果。看到李安歌似乎等得不耐烦了,四长老也着急了,“这不行,那不行,干脆抓阄得了。”

三十个写了一到三十的竹筹放在一个陶罐里,三十个大汉按照年龄大小依次上前抽签。划定了测试的先后顺序。不管是抽到第一还是最后的人都没有丝毫的怨言,比起不声不响的消失在蛮荒,就算是得不到机缘,能参与族中的机缘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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