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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借刀杀人

我,亚里斯·波帝,正宗的法国人。今天,我要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我要把当地的警察局局长围托拉尔·思帝瓜拉给干掉。为此,我已经做了详细的准备:从拉蒂法那儿搞到了一把小手枪,可以消声的那种,又小巧又漂亮,最重要的是查不出是谁的。唯一的不足是,我必须离围托拉尔那家伙很近才能一枪将其毙命。不过,这也不是个问题,因为我匿名给他写了封信,说他的老婆丽萨贝蒂和别的男人幽会,约他到呼啦山的一个小树林里见面。信中我写到:你要是同意去见面,便将一块白色的手帕放在中央广场的喷泉台上。这个男人没别的毛病,就是疑心太重,整天怀疑他那漂亮的老婆背着他和别人胡搞,所以,这封信一出,他真的不知道从哪搞的一块白色的布放在了广场的喷泉台上。现在,万事具备,我只要等到下午和他约好的时间去干掉他,然后跑掉,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你一定以为我是一个十足的坏蛋。请不要这样想,我这么做是有我的原因的,的确,我算不上一个好人,但我也不是个坏人。现在就让我将为什么要杀掉围托拉尔·思帝瓜拉告诉你们,你们看看我该不该杀死他。当然,这一切要从十五年前说起了。

那时候人们都叫我波帝大夫。我是我们城里最好的牙医。人们牙疼的时候总会说,哦,要是我的牙医是波帝大夫该多好啊!当然,这只是他们的梦想,我的诊所只有那些有钱又有势的达官贵人才会来。这也使得我很富有,应该是说既有钱又受人尊重。日子过得顺风顺水,一切是那么让人心满意足,除了我的老婆莎拉。直到现在,想起她我还是有些发憷。我在外边受人尊敬,而回到家中的我,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任由沙拉踢来踢去,沙拉自己不工作,而她每天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检查我是否和别的女人胡搞。刚开始,她还只是背着我偷偷的闻我的衣服,看有没有女人的香味。后来,有一次我治疗一位漂亮的女主顾的时候,不知道身上怎么沾上了一点口红,这使得莎拉像疯了似的审问我,到了再往后,我每天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身上所有的衣物先脱掉,任由沙拉检查。沙拉就会像一只狗一样,先闻一闻我脱下来的衣服,再仔细审查一下我的身上有无划痕。你可能觉得这样更像夫妻之间的乐趣,可这对我来说简直是生不如死。因此,在坚持了几年后,我终于下定决心要干掉沙拉。

毕竟我是个受过高等教育,又有点头脑的人。我可不想和沙拉同归于尽。所以,我准备借刀杀人。首先,我要找个能替我杀掉沙拉的人。那些日子,只要一有空,我就去街上溜达。如果你每天都在希望一件事情出现,那么它真的有可能实现。而我真的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事情是这样的:每天回家我都会经过马格大街,而在那条街的路口有个年纪比较大的乞丐,他每天都在那,面前放着一个盘子之类的东西,里面有些钱,人们就把钱什么的扔到盘子里。那天,我开车经过马格大街的时候,看到老乞丐还在那,而他面前有个人手里拿着个酒瓶,好像喝多了,正晃晃悠悠在乞丐前面往盘子里面扔钱。钱扔到了盘子外边,一直滚到了乞丐身后的一段距离。老乞丐起身去捡钱,嘴里还说着谢谢。这时,发生了奇怪的一幕,扔钱的那个人趁着乞丐去捡钱的当,飞快的弯下身子将老乞丐装着钱的盘子捡起,立刻跑向了拐弯处。那人跑的真快,我开着车子追了几十米才把他堵在了路边。让他上了我车,我只问了他两个问题,一是会不会开车,二是需不需要钱。在得到了两个肯定的回答后,我很满意找到了要找的人,山姆完全符合我的标准。原因很简单,我需要一个既有点头脑,又急需钱,最好是个道德感比较差的人。而山姆完全符合:能利用老乞丐去捡钱的功夫去偷钱,不能不说有点头脑;而连乞丐的钱都抢的人,道德感绝对高不到哪去,而且如果不是个急需钱的人,谁又会那么做的呢?更妙的是山姆竟然是个货车司机,这难道不是老天的安排?我将我的妻子如何虐待我告诉了山姆,山姆深表同情,高兴的接受了我的委托,我知道只要给钱即使我让他去杀任何人他也会去做的。计划很简单,沙拉每天都会去超市买东西,而山姆所要做的就是,制造一起交通事故。是的,神不知鬼不觉。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那天,我在诊所正在给一名主顾看牙,接到了电话,说沙拉出了车祸,已经送往了医院。我心中暗喜,但是仍装出一副极为紧张的神情,把声音提高了几分,高呼出:“噢,天哪!在什么地方?我马上过去!”效果真是十分的好,当然我是由于兴奋和过于激动,但一旁的人却以为我是深爱着我的老婆。总之,我一路飞车到了医院,果然看到了我想看的一幕:没能见到莎拉最后一面。我真是求之不得,我永远都不用再看到莎拉那张脸了。

后来事情都按照我所希望的发展,我见到了肇事司机,当然就是山姆。我愤怒的打了山姆,直到警察将我拉开。。。。山姆称是因为刹车系统出了毛病,警方后来证实了他的说法,(这些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最后判处只做几个月的劳动。我又一次的愤怒,打骂了山姆。(一切都是按照安排好的。)我得说那段日子我真是开心极了。一切都那么的美好。

可是我的好日子没有持续多久。没错,一切都按我所预想的发展,只除了一件。就是那个贪心不足的山姆。我已经给了他一大笔钱,可是他仍然不停的向我要钱,还威胁我如果不给他钱就把这件事向警察坦白,我这个人钱可以不要,但绝对不能受人威胁,所以,我决定再实施一次“意外”。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次,我决定自己动手。

计划很简单:我只要在山姆常喝的酒里加一些安眠药,他就被解决掉了,没人会发现。因为他也经常这么干:喝过酒后,再吃安眠药,只是可惜每次都没有把自己挂掉。我当时是想先缓一缓的,但是,那个山姆把我给逼疯了,天天威胁我要告诉警察。而那个该死的警察,就是围托拉尔·思帝瓜拉,他当时只是个小小的巡警,或许还是个负责任的巡警。他的确是个很负责任的警察,出于急于立功的愿望,整天盯着山姆,这也让我很是担心,而一天,我突然发现,那家伙竟然跟踪起我来了,这让我下定决心,马上动手。

那天终于到了。很平常的一天,我记不得是星期几了。反正不是星期六和星期日。我上午还给一个主顾做了牙模,下午正好没有预约,我就到处去逛逛。其实,那天我没想动手,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逛到了山姆家的旁边,我就去敲了门,门没锁。我推门而入,迎面而来的是满屋的酒气,而山姆正躺在沙发上,睡着。我心中有个声音在说,为什么不现在把他杀掉?我知道,我很想。但这毕竟是我第一次这么干,我承认当时我的脑子有些乱,但我很快就想好了计划:把安眠药加入到山姆还没喝完的酒瓶里。(凑巧有一瓶只喝了一些,而我手上凑巧有些药,自从沙拉死后,我每天都要吃一些。)这个计划在当时我看来觉得完美极了。如果山姆真把这些酒喝了,而且死了,当然最好了。如果他没喝,或者没死的话,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损失。因为我本来就是怀着侥幸的心里干这件事的。很快就办完了,我便蹑手蹑脚的离开,并很快回到了我的诊所。

我的心里很平静,因为我没有什么错,我自己认为我只是做了个恶作剧而已,我也没想到山姆能真的死了。后来,巡警围托拉尔·思帝瓜拉来找我,说山姆死了。我表现的很高兴,这很正常,对任何一个把自己心爱的妻子害死的人的死亡,我都应该很高兴。直到围托拉尔·思帝瓜拉告诉我,山姆是被人掐死的,而我是嫌疑人的时候,我才真的感到吃惊。

然后是长达几个月的审讯,证据对我极为不利,现场有我的指纹,还有个目击证人看到我进入了山姆家。我被控蓄意谋杀,判处了十五年的监禁。又是围托拉尔·思帝瓜拉把我送到的去监狱的车上,临行前他还对我说真要感谢我。这句话我一直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后来才听说,他因为这个案子,获得上司的赏识,官运亨通,今天竟然坐到了警察局长的位置上。

我恨他!如果不是他一直调查山姆和我,或许我不会想到要杀掉山姆,也就不会含冤入狱了。他的升迁和我的入狱有着直接关系,我在狱中就一直等待今天,我终于可以报仇雪恨了。

我摸了摸兜里的那把手枪,还在那。我的心里很踏实。我稍微的提前了一点时间,来到了呼啦山约见面的地方,一个人已经在那了。正是围托拉尔·思帝瓜拉。他几乎没怎么变,而我却老了很多,这使我对他更加仇恨,我决定不和他多说,掏出手枪准备开枪。

围托拉尔·思帝瓜拉看着我掏出手枪,脸上竟然毫无惊异的表情,缓缓的说:“波蒂大夫,好久不见。”这使得我大感惊起。而后来他说的那些话,更是让我吃惊不已。他说:“我等这天很久了。波蒂大夫。你开枪吧。在我临死前,有些事情应该让你知道。我和你的老婆沙拉很早就认识,我们在一起很久了。她说你总是对她从不在心,而我当时还没有结婚。我们一直背着你。。。直到沙拉被那个货车司机给撞死了。当时我生气急了,真想杀了那个司机。我也是决定那么干的,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你也在跟踪那个司机,我才明白你也想杀死那个司机。从那时候起,我决定借你之手,除掉那个司机。直到那天,我看到你进入了司机的家里,你走后,我立刻进去,掐死了他,然后赖在了你的头上。。。。”

我的脑子立刻懵了。

只听他继续说,“因为那个案子,我被提升为督察,后来事业很顺。可是,这些年我过的一点都不好,我没有一天不在内疚中度过,我找的老婆却背着我和别人好,而且不只和一个人。我知道,这是我的报应。多少次我都想自杀,可是,我要等着你出来,当着你的面了断。”他停了停,继续说:“前几天,我知道你被放出来,我就一直”跟踪你,看到你给我寄信,我知道你恨我,所以我立刻来了,现在是时候了,我们了断这一切吧,用你的枪,你的手,原谅我的所作所为吧!”围托拉尔·思帝瓜拉一眨眼的功夫走到我的面前,握着我的手,对准他的心窝开了一枪。

他倒在了我的面前,胸口的鲜血染红了他的上衣。我的眼前,沙拉在笑着,我仿佛听到了警车的鸣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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