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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两小无猜

归心似箭,三日的水途仿若只有一日,很快便到了尊城秦家。

秦舒怀抱着月儿来到秦家大门前,只见哥哥嫂嫂还有梓儿、梅儿都出来了,郑莱走出门外来迎接。

“我们刚还说呢,你们真是不一会儿就到了,”郑莱回头望了望梓儿,梓儿立马跑过来,“你瞧,看到他月妹妹,跑着真是比谁都快呢。”这一行人都被这话逗笑了。

月儿此时还在睡着,全然不知这一帮人在拿她打趣,也许她睡梦里梦到了梓哥哥吧。

秦家是这尊城的大户,也是经商而起,算是比较成功的一户了。秦家经商范围很广,从田产、茶叶、瓷器,到布料、珠钗首饰,还管着一两间客栈铺子。秦宅比林宅要大上好多,坐北朝南,位于尊城城东,宅子外车水马龙,宅子内僻静清幽,依次有正门,东侧门、西侧门和后门。从正门进入院子后,是一片花园,亭子五座,穿过花园便是前厅,两侧有账房各一间,因为秦家经营范围广,账房隔间也多。再往里,便是一座曲苑台,逢年过节或者秦家二老过寿,便会请了曲苑班子来唱上几曲。过了曲苑台就是后院了,这后院也分为寿安院,秦家二老就住在这里;升义院,秦舒章夫妇二人就住在这里,还有恭亲院,预备给秦俞梓住;还有曾经秦舒怀出阁前住过的芳院,现在都打扫好了,此外还有菲院、霖院、恪院三处,以及单独开出来的厢房数间,供来访客人的下人住。

林肇把秦舒怀母女安置好,又一起用过了午膳便离开了,秦舒怀哄着女儿林月午睡。

秦宅寿安院

秦舒怀把女儿哄睡着后便立即父母亲这里,秦父和秦母如今都是五十三岁,秦母身体健康,只是秦父因为年少时曾中过箭,箭上还有毒,余毒虽清,只是身体自那以后就不大好了,如今虽是五十多岁,但看上去要苍老一些。秦舒怀来到寿安院给父母请安,又叙叙旧,不一会儿便到了晚膳的时间,秦舒怀便留在了寿安院和父母一起用饭。

秦宅芳院

郑莱此时身边围着三个小孩,三个小孩都不算安分,最小的月儿也会喊了,小小的屋子充满了小孩儿的喊叫声,有些话郑莱一点听不懂,但小孩们就是用自己的婴言婴语聊个不停,时不时的还叫嚷上两句,是在争执些什么吗,郑莱心想。

“哎呀,我的老天,怀儿你可算来了,这三个孩子啊,把我头都给吵疼了。”郑莱一见秦舒怀走进门,便立马诉苦。

“嫂嫂,真是对不住,我和父母聊了许久,竟忽略了月儿,还要您来帮我看着。实在是愧疚。”秦舒怀远远地就听到了屋子里的声音,为自己的嫂嫂感到头疼,赶紧赔罪道。

“哪里话,梓儿和梅儿醒来就要和月儿玩儿,我一来发现你不在,只有奶妈,我就先帮你看着了,见你晚饭还不回,我就看着三个孩子吃了饭,只是今天这三个小家伙是玩开心了,你瞅瞅,我真是一个头,三个大了。”郑莱边说便拉着秦舒怀坐下。

“辛苦你了嫂嫂,”

“有什么辛苦的,对了,你哥哥这几天去了冀州,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临走之前嘱咐我好生照顾你呢。”

“哥哥信上说过了,有劳嫂嫂了。”秦舒怀拉着郑莱的手,心里十分感激兄嫂二人。

“得了,这么晚了,我得赶紧哄那两个小家伙去睡了,你早些休息啊,”郑莱从床上

抱起梅儿,叫上梓儿准备走。

“娘,明天我还要和月妹妹玩儿。”秦俞梓走到门口时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林月和秦舒怀一眼,转头就又跑走了。

“玩儿,玩儿,”才刚刚学会走路的月儿,咿咿呀呀的学着梓哥哥的话,一边还要挣脱秦舒怀左右跑呢,

秦舒怀和郑莱被这两个孩子逗笑了,看来孩子还是和孩子投缘。

秦宅升义院

秦舒怀和郑莱带着孩子们给父母请过安后,便一起来了升义院用早饭,丫鬟婆婆们在堂前摆着桌子,三个孩子又开始玩儿起来了。

“妹妹,你出错了,你要出剪刀。”秦俞梓拿起妹妹的小手比划着。

“我不,哥哥你又耍赖,我偏要出布。”秦俞梅从哥哥那里抽回小手,背到身后,出什么也不让哥哥看了。

林月现在是什么也不懂,自己吃着手,看着两个哥哥姐姐傻笑,时不时的学着哥哥姐姐说几个字,咿咿呀呀地交流着。

“月儿,你不能这样,快把手拿出来,我教你玩儿!”秦俞梓正要把林月含在嘴里的手抽出来,月儿突然趴倒在床上,咯咯地笑。

“哈哈哈,月儿妹妹像条虫子,”梅儿一边笑一边也学林月趴在床上,向前蠕动,咯咯地笑着。

秦舒怀和郑莱两个人本来在聊天,听到孩子笑得这么欢乐,不禁也跟着笑起来。

秦宅花园

象州在羽州南面,比羽州要热上好多,花园里的花都是盛夏季节地鲜花,浓郁芬芳,中间一个大水池,荷花早已开放,朵朵娉婷。府里的花漂亮,人也漂亮,薄衫被微风吹起,柔软的发丝散发出淡淡的香气,花香托肤脂,浓淡各为宜,夫人小姐们趁着早晨还凉爽的时候,来这花园乘乘凉,暂时忘记盛夏的炎热。

三个高低有致的身影映入眼帘,梓儿、月儿、梅儿手拉着手,因着林月年纪最小,走路还不稳,便由两个哥哥姐姐一起牵着,在花园里绕着小池塘跑来跑去。

“慢点,梓儿,照顾好你两个妹妹。”郑莱嘱咐道,同时又让贴身的婆婆在孩子身后跟着,生怕摔着了。

“小蓓,去把我熬的冰糖绿豆汤拿来,等一会儿他们跑累了,喝点解解暑。“秦舒怀一早就吩咐了下人熬制这冰糖绿豆汤,小时候自己也像他们一样围着水池跑,累了,母亲就会给自己喝这汤,真是解暑,不知现在还有没有那时的风味。

秦俞梓如今已经四岁了,平时秦舒章对儿子管教颇严,小小年纪就要准备去书堂读书,虽不是为了考取功名,但日后经商绝不可为一白丁,况且也不单单是学四书五经,还要学习看账本、算数等等做生意的基本功。

如今秦舒怀母女来此做客,秦舒章刚好在外,秦俞梓的学业也稍微轻松些,带着两个妹妹玩儿的更欢。

“哥哥,你看,我这里有一朵花。”梅儿在草丛里发现了一朵小花,用小小的手指指着来让哥哥看。

秦俞梓拉着林月,忙不迭地过来看看妹妹的新发现。

月儿说话还不利索,但也学着秦俞梅一样用手指着小花,嘴里喊着“花,花”。

三个小孩子不再跑来跑去了,反而围着一朵花看了起来,月儿跑了半天腿脚也不稳,直接倒在了地上,把花压在了身下,后面的婆婆一看小姐摔倒了,赶紧抱起来,一脚把月儿身下的小花踩死了。

“哇”秦俞梅看到自己找到的小花就这么被踩死了,突然哭了起来,林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姐姐哭了,然后也跟着哭,秦舒怀和郑莱听到了哭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忙过去。

“怎么了,怎么哭了,”秦舒怀抱着月儿赶紧哄。

“梅儿,怎么回事,是不是那里被划到了?”郑莱也心急地问。

“花,花被踩死了”秦俞梓看着两个妹妹同时哭了,被吓坏了,现在才缓过来,赶紧告诉娘亲和姑姑事实。

“是一朵小花啊,你看那边有好多又红又大的花,更好看了,和月儿一样好看呢,对不对?”秦舒怀听着女儿哭声渐渐小了,紧张的神经松弛下来。

“哎呀呀,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朵花也哭成这样。”郑莱对着秦舒怀哭笑不得道。

“还是梓儿乖,不哭不闹的,遇事也冷静,长大后肯定是个男子汉。”秦舒怀对着秦俞梓夸到。

秦俞梓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

“好啦,我们来这边喝点冰糖绿豆汤,太阳这会儿已经很晒了,咱们喝完回屋里玩儿啊。”郑莱看这三个孩子说道。然后一行人又各自回屋去了。

秦宅芳院

秦舒怀母女来尊城已住了七八天,月儿和哥哥姐姐们玩儿得挺好,每天像个小喇叭一样,不会说话但可愿意说话了。七月初一是尊城的庙会,大街上会有来自易国各地新鲜玩意儿,人人皆可去逛庙会,年轻小姐公子们会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相看一番,平日深闺的妇人们也会带着孩子出来买些新鲜玩意儿,总之,是一件热闹的盛事。秦家在这一天会请曲苑班子来唱一些时兴的曲儿。

秦宅曲苑台

秦家这样听曲儿的活动不是独自欣赏的,早就递了拜帖请交好的人家以及周围的邻居一起来听。所以一大早秦宅就来了很多人,快比外面庙会都热闹了。

秦宅芳院

“今天我们月儿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们一起去逛庙会,开心吗?”秦舒怀一边打扮着月儿,一边说着。

“怀儿妹妹,”郑莱带着秦俞梓和秦俞梅进了屋,“今天嫂嫂要麻烦你一件事了,家里今日宾客众多,你哥哥又不在家,我操持着很是费力,所以这两个孩子得拜托你帮我照看一下,一大早就吵吵着去看庙会,辛苦你帮我带他们去了。”郑莱很是热情地说道。

“好啊,你不说我也要去找嫂嫂呢,我也想带着他们去庙会玩一玩,放心交给我吧,”秦舒怀接过了两个孩子,郑莱又交代了几句,便留下两个婆婆就去忙了。

秦舒怀带着三个孩子出了门,同时跟了三个婆婆,还有两个丫鬟。

这庙会可真盛大,易国各州的东西都有,秦舒怀一行人出门算早的了,也庙会上的人却一点不少,有买有卖,热闹极了。

“姑姑,我想给月妹妹买一把小梳子,我听婆婆说,小姑娘哭的时候拿梳子梳一梳就好了。”秦俞梓看着秦舒怀怀里的月儿说,然后向前面的卖首饰的小摊子跑去。

秦舒怀听了梓儿这话哭笑不得,小孩子知道的事还真多,便跟着梓儿走了过去。

“姑姑,我觉得这把茉莉花的梳子好看,闻着也香,我想给月儿,买这一把。”秦俞梓拿起一把木制的,上面雕刻有茉莉花图样的梳子,这梳子使用一种香木所制,闻起来有一股韵味悠长的香气。

“梓儿眼光真好,月儿,你梓哥哥给你买的梳子,快谢谢梓哥哥。”秦舒怀蹲下身子,把月儿的小手和秦俞梓的小手握在一起,表示感谢。

“哥哥,月妹妹有梳子,那我有什么啊?”秦俞梅睁着大大的眼睛问哥哥。

“妹妹嘛,妹妹自然是有一串冰糖葫芦的。”秦俞梓向秦俞梅挤挤眼,然后开始找冰糖葫芦了。

秦舒怀带着孩子们在庙会上逛了一整天,玩儿的不亦乐乎,直至天黑放灯才回去,到了秦宅又赶上向春班最火的曲子,听了两首月儿睡着了,秦舒怀才抱着月儿回屋休息去了。

尊城码头

秦舒怀在母家住了十天,哥哥在庙会后回来了,也算有个团聚,之后林肇来信要来接秦舒怀母女去京城新置的宅子,便来尊城接了人,林肇一家踏上了回京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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